风雨后的彩虹 是刹那的惊艳
风掠过耳边,青丝随之轻扬 ,继而撩起低垂的石榴树枝,横行在绿色田野上,钻进成团的荆棘里,融入水帘垂落的溪谷中,又穿过大片绿色来到我耳边,叽咕一阵,终奔向高山,留下我呆望远方。
除去在厚书本上的时光,剩下不多的自由时光便是在自然里,感受风的温度,听花草低吟,看绿浪涌动,偶尔回忆旧事或是幻想前方的未知,沉浸在如此简单的事物里,似万物皆能为空。而不断地背诵刷题自然就显得乏味许多,一年又一年的重复,获取知识、荣誉的形式亘古不变,唯有情感在微妙地改变。
月光洒在带花的大红被上,几面月光照在墙上,躺在床上抱着小熊翻过去倒过来,在这死寂的夜里,寻找着“恰当”。因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我还在家里复习,尚能在失眠时追寻心中的“痛快”与“盲点”。
对面墙上贴的一张奖状于月色里发着光,烫金的花纹,清晰的字体,敲打着我过去的一段高光逆袭之路。我还记得那天拿到成绩单时的冰冷发抖,当夜的我一边跪着一边抽泣,带着红肿的眼皮入睡,最终我被打包带上了面包车,驶向了陌生的前方。
那夜,我拿着行李袋低着头站在惨白的房间内,小孩、大人都挤在我面前,而我就像只受惊的灰鼠,躲避着一道道炽热的光,深夜躺在床上仍慌张的不知怎么摆放手脚,却还是耐不住困意睡着了。
清早我就被叫起来,待铃声响起时,我被领到一个笑眯眯的老师面前,让我拎着个纸袋跟她走,走进挤满人的盒子里,四周投射来打量的目光。带着些许兴奋与无助结束了第一天的课程,将纸绳子缠在手上,一步步移向隔壁的房间,这晚,我在白炽灯下学着以前教过的除法,委屈的热泪顺势流下,打在草稿本的边缘处,这夜直至学到十点才结束,窗外的操场已黑的见不到篮球杆,星星在天空倔强地发着光。
这种课堂听课与放学补课的相加模式每天都在进行着,顺着时针走过的时间里,我走过了乘除法、分式,带着些许自信走到四边形与梯形的身边,每晚还能在操场绕着圈地倒走,黑夜在一盏盏灯下变得稀薄,时而能看见托着大肚子的月亮爬上正空。
不经意间,声势浩大的期中考试来临,此后的月考也赶着时间追来,原本陌生、怪异的这个地方也渐渐被我熟悉、接纳,我喜欢踩着夕阳的步子眺望远处,期待晚上散步时遇到的长发女生,感受着解题时的害怕与成就。
之后我明白自己是被家人丢在这个繁荣的小镇,相距两个小时的车程,两片不同的天空。
在快节奏的这里,我必须抬着头快走,直至见到背后的“彩虹”我才能离开。
彩虹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便是张优秀学生奖状,以及旁边同学嫉妒的话语、嘲讽的眼神,在这一刹那,我知道我成为了她们眼中的“学习钉子”,似乎从前的数学28分也能被我不经意地拿出来晾晒翻打。
流水的六月已过,小升初的考试也结束了,红色的录取通知书上写着我的名字,红色的章隐在红色卡纸里,隔壁空阔的初中在六月静止了,在七月的第一天,我带着班上第十名的成绩回到了被绿色包围的村庄。
那些拼命学的日子给我的人生扭开了一个新的按钮通道,此后的我迎着众人的夸赞一步步向前,时而在夜里会觉得一切都不真实,却又能伸手触摸到。
流火的七月,我于大风中与相识的好友道别,一年,两年……在闭塞的小镇,我遇到了新的好友,而她在我的记忆力越来越重,然至今未与她见过面,虽然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深夜捣鼓脑中的旧场景,窗外的风拍打着玻璃,伴着重重的雨声,嘴角带着笑进入了梦乡,以迎接疫情中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