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秀才捉“怪”记｜百家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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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笔者家乡大同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可谓妇孺皆知。今日闲来无事，将它献于读者，话说书生王良赴京科举，行已数日，精疲力歇。这一日夕阳西下这点下，只见前面绿林深处炊烟袅袅，便紧咬牙关加快了脚步了。行不多时，来至一座村庄，只见村边有一所院落，朱门彩楼、青瓦红墙，甚是壮观。

王良见此情景，再也不愿意往前走了。他想，此处一定是书香门第，何不就此借住一宿，也得清静。于是拾腿走上台阶，便去叩门。门环乒乓作响，不见回音，王良甚觉惊疑。细细一瞅，才发现门环上吊着一把大铁锁。

讲故事的老爷爷

“唉！不幸也。”他自觉没趣，扫兴地转过身来。“吱”大门对面的一所小土屋的门开了，从里边走出一个白胡须老头儿。只见他手里提着一根木棒，指手画脚地喊道：“瞎鼓什么？不看门上着锁吗！”王良慌忙下了台阶，上前施礼，“老爷爷，打搅您了。小生赴京赶考，路经贵地，天色已晚，求借一宿。”

“咳咳，”老头儿笑道：“小先生啊，并非老朽不叫你住。老实告诉你，此乃张员外的大院。三年前每当半夜，院里便响动不止，大家都在静睡，楼上楼下却脚声不绝，小姐和丫环也常常被恶梦惊醒。于是老爷请来阴阳先生，说是院内住下孤仙。从此再无人敢住。

“噢，原来如此。”

“你不看，我呆在那间小草蓬。”老头儿指着对面的小土屋说：“我是给人家看门的！为了生活嘛，这是硬着头皮干呀。”

王良沉思片刻，微笑道：“小生倒是不怕鬼神，那就求借一宿了！”

老头儿先是一楞，继而心想，“这可来了一个胆大家伙。便道：“先生愿借一宿，当然可以，可是出了什么事，老汉我可担待不起！”

“没您的事。”王良瞅着老头儿，从包裹里取出点碎银子，这点小意思，请您老收下了。”

“这……?好，你先住下，待老汉回禀员外一声。”说着收了银子，“那就谢谢公子了。”

“不必劳驾员外了吧，小生走得实在太累了，您就开门吧！我明天早早就要启程。”

“噢，先住下，其实我们员外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又最爱有才学的人，他不会撵你出去的。”说着，老头儿就去开锁。

大门开处，只见蒿草齐腰，寒风簌簌。亭台楼阁，冷冷清清。王良不禁感叹道：“多么好的地方呵，竟如此凄凉。真乃不幸也！”

老头儿把王良引到楼上，点了灯，然后说道：“这里原是员外卧室，员外是个行善之人，生怕得罪下狐仙，故一切未动。你就在此歇息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喝的。”

“老爷爷烧点开水就可以了，我还有事干。”老头儿走了出去。

王良借灯光细细观察，好端端一个地方到处灰尘覆盖，于是略略地将床铺清扫了一番，倒头便睡。老头儿提水回来，见王良熟睡，知他劳累过度，不便打扰。轻轻扣好门，走了出去。

时至午夜，“叭达！”一声，一阵冷风过后，房门被吹开了。王良惊醒，便去关门。只见月色如霜，树影摇晃，不免心里也有点儿紧张。此时，楼道内又达达作响，好似三寸金莲踏踏而过，“既入此宅，怕又何用。”王良干脆振作精神，硬着头皮，轻轻走近窗口，借着淡淡的月光向楼道望去。

“啊：”竟是一些足有一尺多长的耗子，它们在楼道里上上下下来来往往，长长的尾巴后都拖着一个圆乎乎的疙瘩，疙瘩打着地板“达达”作响。

“害人精”，王良骂道。一不做，二不体，王良一跃而起跨出了门。众鼠纷纷逃窜。待追至后院，忽然嗅到一股股油味。原来，这里是员外的胡油、豆腐、磨粉作坊。他明白了，早就听人们说，耗子最爱偷油吃，偷油的时候是用尾巴撩的。呵，年长日久，带油的尾巴又滚上了沙土，便结下一个硬硬的大疙瘩。他手拾起两块砖头，继续去追赶老鼠。

次日，太阳已一丈多高了，看门老头儿方才开了院门，慢慢地向楼上走来。他忧心地从窗口往里边瞧，一切依旧，书生却无影无踪。老头心想，莫非咋晚来的是神仙，也多亏我老汉没有得罪于他。猛然，他发现了桌上趴着一只大老鼠，顿时，魂飞魄散，六神无主了。莫非他是老鼠精不成？他踉踉跄跄地跑下楼，跨出大门找主人去了。

“红日三杆，焉能有鬼。”员外一边自语一边口中念叨：“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强打精神领了十几号人上得楼来。从人爬到窗口观看。那只大老鼠一动也不动。是死鼠，还是老鼠精在阳光下现了原形？啊！好大的家伙！”众人嘀嘀咕咕、议论不休。猛地，员外还发现墙上贴着一首诗呢？好一笔字呀，笔力苍劲，龙飞凤舞。于是都跑了进去。那是一首打油诗。诗曰：

王良赶考过此村，

深夜捉怪探假真，

老鼠偷油区区事，

疑神疑鬼自欺人。

大家读罢了诗，转过身来再看看桌上的老鼠，老鼠满身油渍，尾巴上托着一个好大的泥疙瘩，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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