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

本帖最后由 明月 于 2016-10-22 16:47 编辑

《父亲》算起来父亲今年已是七十六岁的高龄了。他的头发和胡须几近全白，脸面也有些虚肿，牙齿和眼睛都不太好，背也驼耳朵也聋。多年的糖尿病并发心肌梗塞，肾病，高血压病，多年的住院治疗，输液与手术，让他原本强健的身体大不如前。外出散步或者外出购物，走不多远的路就会气喘不停，往往要原地休息片刻才能慢慢走回来。尽管这样，父亲每天总是第一个早起，坚持着做好一家人的早饭，饭后再离家去医院开药取药。由于是常年累积的病痛，他每天要服食大量的药物，因为他的血糖老是居高不下。父亲又喜欢吃甜食，他总感觉口苦，现在也仅仅吃那么一点点。每次他走出家门，目送着他迟缓沉重的背影离开，我几乎控制不住的泪流下来。父亲一九六二年因为家庭生计问题，从老家河南上蔡的一座乡村外出千里迢迢来到这豫西小城义马务工，一线井下采煤，一干就是数十年，直到后来在矿上退休。因为儿女众多的缘故，他并没有度着悠闲自在的老年生活，家庭的不和，儿孙的逆忤，往往触他之怒，令他有时大发雷霆，但父亲更多的时候是宽容与忍耐，总是以温和的方式结束争吵。父亲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从来都不会过分的苛责别人。因为有着父亲刚毅的父爱的遮风挡雨，一家人才过着衣食无缺的平静的日子。虽然有时会清贫一些，但一家人这样也就知足了。父亲最大的爱好是拉弦。空闲之余，每每和三五同伴相邀一起，来到离家不远的水库旁边，找到一个僻静处吹拉弹唱，其乐融融好不热闹，这个时候，是父亲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候，可以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遇到风雨和寒冷的冰雪天气，父亲便选择呆在家里或者去拜访以前的老友。但我知道，父亲的老年生活其实是悲凉的，众多的儿女，靠他微薄的工资收入供养学费读书求学，最后竟然没能出现一位支撑门户的体面人，这恐怕是父亲一生中感觉到的最大的失败与悲哀了，儿女的无能与无奈，令父亲老迈的身体如雪上加霜，可以看得出想象得到，父亲也是伤心至极。身为儿女，只有加倍百般的自责，每日里倒茶奉饭些许的孝举，或许多多少少让父亲在面子上好受一些，但这毕竟是身为儿女的没能做到的罪过。由于身体一再的羸弱，父亲畏寒惧热，可是他年轻时并非这个样子，都是儿女和家庭的拖累造成的结果，谁也免不了年迈的一天，人老最怕出丑，害怕自己不能自主的行为被家人嘲笑，而这正是身边儿女所无意间忽计的，一句话随便说出来，也不知父亲是什么心情，也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当没听见没看见，人到年纪大了，性格有时越来越固执，情绪上难免的暴躁不安，这种老年的心理表现，做儿女的要做到心中有数，我不能想象父亲变得老态龙钟那一天的到来，此时此刻，泪水像一条小河般，顺着眼角不能自禁在脸上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