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三要素：语言 结构和立意

我到一个地方去拿我所交的资料，因为一个什么评选，我以为他们要求很严格，评选似乎也显得很正式，而我手头的材料不是一般的结实，所以还算信心满满；结果去的时候，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在评审处，我见不少老师也在那里，他们原本热心都很高。不过，这回他们的情绪很受伤，颇为沮丧。看样子，所谓的希望都落了空。我们都是去拿回自己的资料的，而与他们不一样的地方，是我看得开。“为什么我不够条件”，他们有些老是问，没有人搭理，随后他们又动手索要并翻查相关的文件看，甚至还有老师在“据理力争”。我悄悄劝说道，人家今天选用的是穿白衣服者，而你碰巧只穿了件蓝衣，尺寸恰恰很“不合”，怎么办？想通了吧？结果大家都平静地回来了。 拿这个经历是想告诉我们同学，高考作文的赋分，因为依据阅卷所定的一度、二度标准，有时候也颇见荒唐。作文写得好，并非都是有利的。在所谓可允许的误差之内，本应得而没有得的分数之丧失，是无法追诉的，只有等待阅卷者和后来阅卷者各自良心的发现了。有些同学一看自己的作文分数，才及格啊，有些人刹那间就反弹起来，甚至情绪马上就爆发了。我要正告大家，这种情绪要不得。戒之在得，戒之在失，一定要力戒这种“失常暴戾”的心态。千万不要以为又有那位老师跟你过不去，其实没有谁跟你过不去。戒之戒之！ 这次流水作文批阅，有的老师给了很高的分数；当然，像我也许只给较低的分数。怎么看待？这里解释一下。我在诸位的作文背后单独批了，请各自尊重、自我比较一番。我的作文批改跟阅卷老师的批阅之间有些出入，相差五六分上下的也有。作文评阅有差异，这是很正常的现象，不必大惊小怪。但是，我还是提醒诸位，你们自己要对自己的作文有信心，对自己拥有的能力要有信心，不必怀疑。而我还要重复刚才说过的话，好作文并非都赋高分，切忌在作文的分数上脱不开身。“唉，这个作文，我感觉到我能考四十八分。怎么得了三十八分，是不是我这个写作有问题？”总有同学忐忑不安、扪心自问起来。不必怀疑，因为阅卷当中也肯定有误差，只是其不利误差不小心落到了你的头上。我明显感觉到我们有些同学，神情有一点沮丧了，当然有些同学不沮丧，也作出一种淡漠的样子，其实都没必要如此。 当然，我们还是尽力做好，这样别人误判的几率就会小多了。比如说，我们有些同学的字写得太小了。我看得眼睛发痛。怎么办？把字写大一点。那些字写得潦草的同学，也请工整书写，做到这一点并不难。作文写得好不好，可能涉及能力与文字修养的问题；但字写得不好，一定是态度问题了。而卷面不干净，显得人脏兮兮，自然是不行的。前一阵子，知名艺人高晓松先生，一个导演，因为醉驾，在牢里坐了148天，后来期满释放，晚上乘车回家，记者长枪短炮地埋伏在他家门口。然而车子到了家门口，迟迟不见他的身影。五分钟之后才走了出来。面对记者，他一句话没说，径直进门去了，记者再问仍然一无所获。再后来，他要去美国宣传一个新片子，在海关却是有说有笑，与前迥然两人。有记者追问两年前其家门口何以一言不发，他说，“我身上脏兮兮的，一个礼拜才洗两回澡，当时也没洗澡，就跟你们见面，气味又不好闻，那你们写报道，我还不知道被写成什么样子。”对作文来说，我们同学要常想想高晓松先生这一段话，卷面干干净净，字迹工工整整，于细微处见精神，有所敬畏，知道避忌，对自己严格要求，始终保持一份光洁鲜亮的公共形象，不可小觑啊。 当然，还有不少同学的作文都还存在着程度不等的问题，稍候再说。现在，大家先看看所发的试卷，然后我们就从作文开始讲解。……说到作文，可能总是我们很大的一块心病，一定要把它解决好。但是我相信，大家会解决得越来越好的，有一部分同学的作文已经让我很惊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除非找到特别的感觉，否则很难从容措辞，这里，我要向一部分同学表达敬佩之意。当然，就本次整个考试的状况来讲，大家明显好于上次。原因何在？就是诸位渐渐多了一些理性，并不自觉地有了一点宽阔的心态了。这自然是好事。可能，这次考试有些同学还不很如意，还存在着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只要我们注意，这些问题不久都能获得解决的。 下面就举一些我们同学作文中存在的问题。作文讲解，向来对事不对人，还请再理解。 作文的语言内蕴、真诚，或许还有漂亮 这次作文只有一个题目，叫“在路上”。 我已经把同学们的作文初步看了一遍，有些同学的文辞呢，在很短的时间确实写得很漂亮，有点炫技的味道。另外，相当一部分同学来说，能够引用较多的经典或格言，我以为如果保持一种正常发挥，逻辑正常，文辞流畅有美，在未来的高考中是颇占优势的。……本次我所批阅的指标或标准，分为“语言”、“结构”和“立意”三项。还要补充一点，因为我批阅的时间比较充足，所以三项指标累加应该比较真实些，而流水作业中的阅卷评分，一则可能因为阅卷老师看得不甚仔细，或者心中的标准与我不同，再则因为时间太短，还有可能就是我们同学的作文不一定合乎他们的胃口。作文评判，总被很多主观因素所约束，在所难免，还请大家客观看待。有十二位同学的作文，可圈可点的地方不少，大家不妨课下传阅一下。 “在路上”，有不少人都写成了散文。散文是不是就很好写？大家都写散文怎么办？水涨船高，最后拼的可能就是在一大堆黑色的外衣里，找出谁穿上了一件白色的外衣。白色的外衣当然是比喻的说法了。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并非就是语言的华美，造句的精致，还有结构的精巧等等。上乘的语言看起来并不华丽，华丽是年轻孩子的时尚打扮，真正的上乘讲究的是气质、内蕴，是人到中年的风华，它平易近人，却潜气内转而深沉。散文的较上乘功夫，不是我们大家能写点记叙文就可以轻易藐视的。而诸位目前所能做到的，还是穿戴所谓漂亮的服饰，就是讲究作文的文辞。你们作文中，有没有一些漂亮的句子，流畅的句子，让人一看即心动的句子，让阅卷老师一看即写到他心坎上的句子呢？当然，我们并非一定要把大家塑造成应声虫之类，或者整天去揣摩他人想法和心机的衙门隶卒之类，而是说，给人一个良好的印象，给阅卷老师一个不小的惊喜，亦未尝不可啊。 其次，最好是从内在，穿衣服当然也不例外，流露出一种气质。《金瓶梅》里面的大娘叫吴大娘，得知西门庆将潘金莲领了回来，想见识见识将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妖精究竟是何等人物，不想一看，自己也打心眼里服了。书上说“从上往下看，风流朝下流；从下向上看，风流往上走”，那么漂亮的一个人，连她自己都惊叹不已了，还怎么会争风吃醋呢？潘金莲叫风流自在，自然是一种内在流溢出来的气质了。那我们作文呢，也要有类似流溢出来的气质。而这种气质就是什么……？尽管难以浑然天成，但努力一把，切近一点，还是应该的。比如整洁一点，优雅一点，这也是一种超越简单作文的做人与修养了。怎么做？通俗地说，我们尽量少说一些大白话，萝卜白菜要小炒，不要一锅煮，稍稍讲究一些，适当文绉一点，抒情一点。如有可能，还可以发表一点简洁而耐咀嚼的议论。如此，则可谓能装修门庭了。千万不要将每一所学校盖成一律像这里的赭红，一看就像高烧不退。毕竟是学校、学堂，要清雅一点。 我现在仍然还记得十多年前，回到老家乡镇上所看到的情形。有好多年轻的妇女穿金戴银，其实并不好看。不是说金银就不好，而是一旦堆砌，挂缠得多了，掩盖了人的面貌，使人的精神变得非常暗弱，这就显现出了俗气。人人对他人都有一种形貌上的期待，炫富式的装饰毕竟不能代替真正意义上的审美。作文法亦当如是，也不能是那种任性使气似的炫法，要巧妙一点，清淡一点，含蓄一点，这样，作文内在的气质就能浮现出来一点。俗话形容小孩的脸蛋为“白里透红”，现在我们作文要的就是一个“透”劲。即使要使行文具备气势，也要讲究蕴蓄，铺垫，以平淡作衬。千万不要从开头到最后都是“摇滚乐”，吵得耳朵受不了。 当然，作文中从心底发出的声音最真诚了。一个小伙子朝气蓬勃，感情充沛，议论磅礴，能够表现出青春该有的气息，这个就是内在的气势，让人一看，阅卷老师的手就会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因为好文章，阅读之后，一定有一种莫名的激动。假如你能给阅卷老师这样的激动，还何愁什么作文写作呢？所以，外在的修辞术其实都有限，最好的修辞在内心，圣人说“修辞立其诚”，我们要发挥各自身上的个性和能量，把我们的激情，我们的灵感，我们发自心灵的力量展现出来。（板书） 总之，把我们心灵里的这种力量，发挥出来，最淳朴而最有生命感，也是作文中最为重要的方面。所以在高考这条“力拼”的路上，的确很残酷；然眼界远者，常常不作表面上的刀枪相接，而他拼的是背后的实力。还记得汉代张良吗？“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别看长得像妇女，在柔弱的背后拥有的是强大的心灵力。项羽接受他的意见，刘邦也心服于他，最后连吕后也对他恭恭敬敬。刘邦谁都骂，唯张良不敢骂，也很敬重他，这就是人格的魅力。所以写作文，一定要把我们最好的、最精彩的那一块拿出来。我们同学对照一下，还有多少珍宝没有拿出来？假如拿出来的宝贝能感动他人，那一定是首先感动了自己。只有感动自己，才具备了感人的资格和条件。不是吗？ 作文三要素的“语言”这一块，暂讲到这里。作文的语言，要穿漂亮的衣服，但又远不仅仅如此。气质性的语言远比装饰性的语言强。 作文的立意，还有结构 上一节课留下来两个问题，一个是结构问题，其实可以包含在立意之中；另一个是所谓老生常谈的问题，就是“立意”。（板书）两个问题二合一，我们就来谈谈立意。所谓立意问题一般说得少，大家重视不够，这里就多说一点。 立意，在古代涉及到文章的主题、立场、倾向和格调等诸多方面。比如我们看别人的文章，感觉它很深刻，很独到，这就是指立意。还有你的文章境界很高，即所谓立意高远。立意最为基本的意思，一般是指有鲜明而积极的主题。立意有高低深浅之别，乃是因为形诸文章的时候，不同的作者之间存在着将文章的用意表现得充分、透彻、新颖与否的差异。 文章的立意高，就是文章不卑俗。同时，清代王夫之说，“意犹帅也，无帅之兵，谓之乌合。”文章的整个意思，就像为统帅所统摄，没有他，文章就显得七零八散。这种零散是一种内在的散乱，尽管表面上看，其时间序列和空间序列都没有问题，但其逻辑与情感，以及理路的联结则问题重重、毛病多多。有些同学写议论文可能还好一点，一写起叙述类文章，一到抒情或议论时，总是辞藻泛滥，感情泛滥，天上地下，乱堆乱砌，阅卷老师很难知道他究竟想表达一个什么主题，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在路上”这个话题，未写作之前，固然可以天南海北地拟构，但是，一旦进入具体的写作之内，便要求写作具体、翔实而集中，不能浮泛、走空，亦不能散漫。有一两位同学作文至今找不到感觉，乍一看，洋洋洒洒，写满了全篇，待认真一瞧，则满眼荒唐言。而有一些虽然有较为明确的中心，思路看起来似乎也不复杂，基本做到了结构明了，但堆砌成病。堆砌最大的问题是，臃肿，笨拙，冗长，拖沓，此其一，其二则堆砌阻塞，文气不畅，毫无生机。希望大家都注意一家自己的文风，一定要像古文那样，简练，生动。古人说“传神写照，尽在阿堵中”，找到可叙述的点（可叙述的“眼”），尽可能地以有形传无形。 有些同学的堆砌，乃至形成豆腐渣文字，让人看了很不快。这其实是对自己不负责任。一次侥幸，两次侥幸，可能就不一定有第三次侥幸了。因为现在高考作文阅卷，与以往可能有较大的不同。过去，有一些大学老师去改，大学老师对中学教育并不很懂，另外有的阅卷场还调来一些研究生，以及一些大学生，共同参与阅卷，但是他们同样存在着类似的问题，甚至后者阅卷的态度与速度可能都引发争议。而现在要客观、公平一点，因为有不少一线经验比较丰富的教师参与到阅卷之中。据我所知，中学老师批阅高考试卷，一般要严格、准确得多。 明了这个情形之后，我们同学对待作文，一定要认真起来。过去不少初中语文老师总是反复传言，作文开头结尾写好，中间添加豆腐渣就行了，（这既是立意问题，又是结构问题）严格说来，是一些老师根本就不懂得作文写作究竟是什么回事，因此真正应付起考试来，只有“包打听”，只有“死记硬背作文书”一条路了。而面对高考，仍然有一部分语文老师作如是讲，这跟他也不懂得作文之道，没有办法对学生的作文进行指导有极大的关系；此外，就是他们可能并没有参与过高考试卷批阅，对高考阅卷里的一些细节并不知悉。如果按照豆腐渣式作文指导写出了拼凑作文，有经验的老师稍稍一看，即可判死。千万别在这一块动歪脑子，耍小聪明。 文章一旦成了乌合之众，写作也就丧失了最基本的作用。自古以来写文章最讲求的，最核心的一块，简单地讲，就是要表达什么意思。你要告诉别人什么，自己在心里可以用一句话、两句话清晰地表达出来。比如说，“在路上”，可以表达一个什么主题呢？我记得早年看过一部美国西部片，是说一个老牛仔漂泊异乡，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家乡，这时候又遇到他所钟情而同样钟情于他的美丽乡村女教师，家乡安宁祥和，他们正处在组建家庭的忙碌之中，一切都美好如斯。但不久，他转入了一场纷争之中，这使他感到无法摆脱。而随后他昔日老友不期而至，又勾起了他对异乡的无限的憧憬，最后还是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他的家乡和他的未婚妻。漂泊是牛仔的宿命，在路上是老牛仔永恒的写照，魂牵梦绕的永远是远方。电影以如此结局，让人意外，令人唏嘘，又令人感叹。 而我们每一个人其实又当如何？在匆忙的今天，大家都“在路上”，中国三十年以来都是“在路上”，高速的发展，一方面带来了高度的物质繁荣，而另一方面，我们的步伐加快了，大家都行色匆匆，都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支使着。而更为致命的是，房价也像物价一样居高不下，走在这样的一条路上，未来的中国究竟会告诉我们什么，大家都有预期和准备吗？我作为一个思想保守的人，则希望发展的步伐慢一些，看一看，喘喘气，有时间品品茶道，而做教育，也希望是慢的教育。这就是我想表达的一个完整的意思。而你们也可以重新思考一个你们表达起来非常有意思的内容。 再比如，我们讲陶渊明，学了《归去来兮辞》，我们看陶渊明在他的人生路上，又是什么样的情形呢？思想千回百转，一定要辞职；辞官之后，则整夜不寐，可以想见他复杂的思想，如潮水一般让他不能平静。第二天侵晨，“恨晨光之熹微，问征夫以前路”，真可谓归心似箭。而一俟望见家门，那种载欣载奔的情形，完全像一个赤子，将所有的士大夫的尊严与家长的威严全数抛弃。而回家与家人团聚，在家园的游憩，徘徊、逗留而无所牵挂，的确显得逍遥自在。可是，陶渊明回家之后，是不是就是他人生归程的结束？不，他仍在路上。 他还有很多心灵的焦渴与焦虑在。比如，他为什么要经丘寻壑？他看到春天蓬勃生机，特别是“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何以有“善万物之得时，感吾生之行休”的感喟呢？然而，不难想象，那时候他的内心在渴游山水之外，仍未充分获得心灵的慰藉，因而显得极为焦灼，极为痛苦。结合他的人生经历，他深感“误落尘网”之悔恨，那么多年都是白活，今天突然感悟，好日子才刚刚开始，而此时天命无情，一转悠，人到中年而又日过午。剩下的可享受的清福的时光少之又少了，因而不免悲从中来。对于陶渊明来说，归来的温馨是真切的，但真正的安居其实并非易事，可以说，归来易而心安难，他在安顿灵魂的路上，依旧需要反反复复做好心理调适。他总有那么多感慨，过了那么多年，在看似平静的日常背后，读者仍然能够感读到他的忧伤、峥嵘、猛志，还有隐藏起来的痛苦和焦虑。他既要为自己的人生选择找一个无悔的证明，又要时时在内心深处安抚难以宁静的心灵。 人生最重要的事是给灵魂一个安顿或安居。但陶渊明是一个很复杂的人，而那个时代又难以安放一张平静的桌子。于是高远的志向，装着年轻的翅膀，不久就折断而降。而时代的乱局，以及自己所坚持的家国操守，又让他难以作出妥善的选择。浑然入世，所带来的只可能是与世俯仰。但他深度介入的桓氏强权，刘氏强权，都让他深感宦海的危险和价值观的颠倒。政权斗争的复杂性和激烈程度，让他痛苦又厌恶，他找不到自己的安身立命之地在哪里。最后又由于家庭温饱问题，让他勉强违背心志而做点小官，所以他也痛苦而挣扎。在那一条路上，倾左倾右都不容易。 所以《归去来兮辞》，归来的温馨短暂，而归后的焦虑，则让他快乐回家之路显得异常地漫长。幸好，陶渊明初步找到了安身的方法，就是要“乐天知命”，就是要以道家之法，顺应宇宙运行的大势，正视自己人过中年而欢乐渐少的事实，并且像《论语》里的长沮、桀溺那样避世而耕，还像隐居深山的高士们打哨而歌，游乐自在而无碍，“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颇像后世法国著名的存在主义作家加缪所说的，“我们没有时间悲伤，我们只有欢乐的时间”。惜取眼前福，聊慰剩余身，余下的，全交给冥冥中的大化吧。 《归去来兮辞》像是一篇回家的安顿书，有世界观，有方法论，将激烈的思想矛盾和斗争不断地后延，让回家之路上的灵魂的演绎，变得异常的真实而壮观。 而就我们同学的作文来说，“在路上”，颇有一些主题较为鲜明突出，而内容也写得细腻感人的好作。有的同学写了一个家庭的温馨，在台灯下，想着自己还在路上的情形，而其时妈妈正给他关切的短信或电话，以及他所回的“在路上”三字，都见出家庭的牵挂和温情。还有同学说，有时候妈妈一人在家等候，电话他，而其时爸爸也还在回家的路上呢，也正是这些互连的音波，编织着路上和家庭，父亲和子女之间的牵念和深情。而由这种牵挂不断凝成的亲情，显得人道坚韧而持久。 还有同学回忆了自己从呱呱落地，到现在马上要参加高考的这段人生路，我在批阅的时候有一点心酸。为什么？人长大总是很不容易的，一般要经过人生很多很多的关口，在这条路上会遇见多少的波折和风险啊！仍然让人想起了前一段时间广东深圳被车碾压的小悦悦，假如她不被碾压，或者及时被人救助，也许她仍然不失其欢乐的人生，但她就是那么活生生地被碾压致死而近二十人竟然居然漠然木然，想想真是令人感慨万千啊！她的人生之路结束了，而我们同学现在坐在教室里，真是很不容易，也是很幸运很幸福啊。 大凡这类作文，虽然不很长，虽然也很朴实，但总归在感人，是我们其他同学在作文立意时要多多思考的。再重复一下，要写好此类作文，我们要确定一个用一两句话能够概括的主题，然后再酝酿、构思并敷衍成文。当然，还是要奉劝一句，不要写陌生的内容。有些同学又谈政治了。政治话题不好谈，需要有大量的客观而翔实的材料做支撑，而不能总是停留在抽象的讴歌，空洞的说教，和没有新意的赞美上。难，就要懂得避让一下，千万不要霸王硬上弓。悠着点，同学！ 其他的话就不多讲了，还是希望我们同学按照三条标准来要求、来衡量。这三个方面的指标都有数字，你们可以自行衡量一下，看看哪一块还没做好，以及怎样把它做好。假如“立意”一块不能提高的话，要想想能否在“文辞”一块提一点。“结构”一块变化不大，也做不出多少精致精巧的细活儿，但我们可做的是，可以做得更简单一些，尽量有序化一些，按照时间或空间样式，逻辑样式像总分总、点面体式，使结构段落保持在非高位的个位数即可。此外，作文还要扬长避短，尽量不要把“短处”露出来给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