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留不住芳华

暖融的午后，电台里荡漾着王菲的歌声“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我微眯起眼，抿一口红茶，回想起这么多年来走过的点点滴滴。失去的亦或拥有的，都暗逝在岁月的长巷。留不住，一丝芳华。曾经住在老新村时，清晨总会被一声音而醒耳：“卖豆浆咯，新鲜的豆浆啦咯。”自打有这一唤声之始，我便形成了天天早餐喝豆浆的习惯。父亲起得最早，他每日端着一个搪瓷碗到楼下给我买豆浆喝。我爱喝甜的，伴随一股浓香的豆味，端起碗咕噜咕噜喝下。没有腻味，只有新鲜的豆香在口中留存。我没有见过那位卖豆浆的人，听叫卖声像是一位老爷爷，只知道这一碗豆浆回味无穷。那天父亲不小心起晚了，我想，还是我去买豆浆吧。我端着碗下楼，在新村的小巷里遇到了那位推着小推车卖豆浆的老爷爷。车子上有大大小小的罐，里面的豆浆还热的向外冒着汽，仿佛已闻到了豆香。老人穿着简朴的农家布衣，系着一条蓝布，那双单薄的布鞋在地上发出“擦，擦”的轻响。看到我前来，他立马在沧桑的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笑容，黝黄的脸庞也因这笑容略有些活力，也至今留存在我脑海。“爷爷，我要一碗甜豆浆。”我端过碗。“恩好，爷爷给你多加几勺好不好？”他仍微笑着。条条刻刻的皱纹愈发显目，“小心拿稳咯！”“谢谢爷爷。”我付了钱，端着豆浆，小心翼翼的回家。“再见”他伸出那有点点滴滴老年斑的蜡黄的手与我告别，我也回以天真的微笑。一路上，豆香满溢。老人每天清晨都会来卖豆浆，不辞辛劳，年复一年。那股浓而不腻的豆味荡漾在我的童年。他那仁慈和蔼的微笑，善良淳朴的挥手告别的情景，定格在这条小巷，我的脑海。初中的时候，我们新村拆迁了。没有了小巷，没有了父亲为我买豆浆的忙绿，更没有那位辛勤善良的买豆浆的老人了。我有些不习惯，但渐渐地，也在失去中变得淡然。只是，那份回忆仍回漾着。一切无法从头再来，也唯有当下珍惜现在。芳华已去，岁月难留，回忆成惘然，抓住现在。王菲的歌声戛然而止，我睁开眼，抿一口红茶。过去的已经过去，就让这旭日温暖当下的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