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读书报告By沈安若
没有为人父母却奇怪的能够感同身受,自己的孩子从出世的那一刻起对自己而言就是比性命更加珍贵的存在,父母疼爱孩子,同样的,孩子也依赖父母,这是没有理由解释的关系,而也就是这重依赖,突然在孩子长大了后的某一天消失,父母的生活从此便缺失了一块,这是一种快乐,却也是一种失落,无论孩子多大了,父母始终是希望他们还是依赖自己的,自己能够为他们遮风挡雨,保护他们,帮助他们,父母对孩子的牵挂是他们最大的弱点,他们放不下。你当场楞在那里,然后眼泪巴巴流下,止不住地流。儿子觉得丢脸极了,大步窜过街到了对岸,两手抄在裤袋里,盯自己的脚尖。你被拥挤的车流堵在大街中线,隔着一重又一重的车顶远远看着儿子阳光下的头发,泛出一点光。你曾经怎样爱亲吻那小男孩的头发啊。他有那种圣诞卡片上常画的穿著睡衣跪着祈祷的小男孩的头型,天使般的脸颊,闻起来有肥皂清香的头发,贴着你的肩膀睡着时,你的手环着他圆滚滚的身体,感觉无比的踏实。不必追,三个字,倾吐的淡然从容,但是却也正是因为懂得他们内心的不舍,所以读起来让人那么揪心。突然又联想到,三毛有一篇写自己与父母关系的文章,叫《不死鸟》,她说她希望父母死在自己之前,因为她不愿让他们承受目送孩子离世的煎熬,我还记得他、她的父亲曾经动容地对她大叫:“是你!是你杀死了我的女儿!”,就是这一份双向的羁绊,让人不忍心。所谓兄弟,就是家常日子平淡过,各自有各自的工作和生活,各自做各自的抉择和承受。我们聚首,通常不是为了彼此,而是为了父亲或母亲。聚首时即使促膝而坐,也不必然会谈心。即使谈心,也不必然有所企求——自己的抉择,只有自己能承受,在我们这个年龄,已经了然在心。有时候,我们问:母亲也走了以后,你我还会这样相聚吗?我们会不会,像风中转蓬一样,各自滚向渺茫,相忘于人生的荒漠?这段是《共老》的片段,我是独身子女我不明白手足之情,所以看到这段文字时,我是震惊的,我一直羡慕别人有亲生兄妹,我以为手足之情应该是这样:如果我们是好友,我们会彼此探问、打电话、发简讯、写电邮、相约见面、表达关怀。如果我们是情人,我们会朝思暮想,会嘘寒问暖,会百般牵挂!因为,情人之间是一种如胶似漆的黏合。如果我们是夫妻,只要不是怨偶,我们会朝夕相处,会耳提面命,会如影随形,会争吵,会和好,会把彼此的命运紧紧缠绕。可是我却错了,我问过妈妈,他也承认,手足或许是童年的玩伴,长大后奔入社会,一旦父母双亲相继离世,那么所谓的手足便没有了维系的纽带,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我一直看一直看,相忘于人生的荒漠……又是一种无力感,有时,目送走的是自己的至亲,是多正常却又可悲的事情,可是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这成了不争的事实。PART 3我目送父母。一路上樱花照眼,她静静看着窗外流荡过去的风景,窗玻璃映出她自己的颜容,和窗外的粉色樱花明灭掩映;她的眼神迷离,时空飘忽。龙应台的母亲,得老年痴呆,是在龙应台的父亲离世之后。龙应台对待母亲的方式像是对待孩子,妈妈说她曾经在读《雨儿》的时候,看到那位母亲不断的问电话那头是谁,在哪里,哦,是雨(女)儿啊的时候,觉得有些好笑,我更不用说,当时都笑出声,可是事后,当我的外婆也患上老年痴呆症,当着我舅舅的面说我没有儿子的时候,妈妈说,她有点想哭。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曾经的任性使气会在有朝一日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又回复到自己的身上,然后才发觉自己的不懂事,而面对年事已高的父母心生愧疚,这是多简单的一个道理,可是永远却改不过来……这时候,电话响起,你一把抢过来,或许急迫等候的数据已经送到,你急促不耐地说「喂」——那一头,他的湖南乡音悠悠然说,「小珍,我是爸爸——」慢条斯理的,是那种要细细跟你聊一整个下午倾诉的语调,你像狗一样对着话筒吠出一声,「怎么样?」他显然被吓了回去,短短地说,「这个礼拜天、可不可以、同我去参加同学会?」你停止呼吸片刻——不行,要精神崩溃了,我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生香味触法——然后把气徐徐吐出,调节一下心跳。好像躲在战壕里注视从头上呼啸而来的炮火,你觉得口喉干裂,说不出话来。「几个老同学,宪兵学校十八期的,特别希望见到我的女儿,我们一年才见一次面。你能不能陪爸爸去吃饭?」总是在犯了错误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曾经那么粗暴地对待过父母,他们老了,不懂你工作的额压力与繁忙,他们可能总是用着与你生活节拍不符的语调慢悠悠却开心的与你通电话,他们可能像孩子一样不明事理地要你做些什么,这些都还好,至少父母还有要求,你还有能够为父母报恩,孝敬他们的机会,然而心疼的便是那些隐忍,退让的父母,心痛孩子的生活繁忙,从不要求什么,永远是在远远的看着你,微微地笑着,看你如何忘记了他们,忽视了他们,等你的生活里有一天没有了他们的踪影,再追悔莫及,那是最大的悲哀。我觉得这是一本好书,我还要看第四遍,第五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