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诗歌赏析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李白《山中与幽人对酌》赏析

山中与幽人对酌

李白

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

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大诗仙李白又被世人尊为“酒仙”，高兴时“且乐身前一杯酒”，痛苦时“举杯消愁愁更愁”，有钱时“十千五千旋沽酒”，没钱时“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这首《山中与幽人对酌》便是他写酒的一篇名作。

李白之酒诗多兴会淋漓之作，本诗开头就是酣饮的情景。“山中”，对李白来说，是“别有天地非人间”的；盛开的“山花”更衬托了环境的幽美，并且眼前不是“独酌无相亲”，而是“两人对酌”，对酌者又是意气相投的“幽人”（隐居的高士），于是乎“一杯一杯复一杯”地开怀畅饮了。次句接连重复三次“一杯”，不但极写饮酒之多，亦抒叙快意之至。读者仿佛看到那痛饮狂歌的情景，听到“将进酒，杯莫停”那样兴高采烈的劝酒的声音。

由于贪杯，诗人酩酊大醉，玉山将崩，便打发朋友先走。“我醉欲眠卿且去”几乎化用陶渊明的原话（“我醉欲眠卿可去”，《宋书·隐逸传》），虽直率明白，却活画出饮者酒酣耳热的情态，也表现出对酌的双方是“忘形到尔汝”的知交。尽管颓然醉倒，诗人还余兴未尽，不忘招呼朋友“明朝有意抱琴来”。于是，一个超凡脱俗的狂士形象便跃然纸上。

诗的艺术表现也有独特之处。盛唐绝句已经律化，且多含蓄不露、回环婉曲之作，而此诗却不就声律，又词气飞扬，一开始就有一往无前不可羁勒之势，完全是歌行体作风，将那种快意之情表达得酣畅淋漓。但它又不是一味发露，而是在直写眼前之景、口头之语中，内蕴曲折的情意、心思。从两人对酌到请卿自便，是诗情的一次起伏；在遣“卿且去”之际，末句又婉订后约，相邀改日再饮，又是一次。如是，诗人便于写真率的举止谈吐中，将一种深情曲曲表达出来，自然有味。

本诗不仅表现了诗人和幽居高人随心所欲、不拘礼节的人生态度，亦又一次印证了李白“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语言风格，以及对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