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谒白居易墓散文

在游览龙门石窟时，忽听一游人说白居易的墓就在伊河的对面。心里咯噔一下兴奋起来，真是不走不知道，一走吓一跳。原来自己仰慕已久的大名鼎鼎的诗人就安葬于此，真是一种缘分和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提议同行者调整游览路线，一睹“诗魔”风采，了却一桩夙愿。不知是因为时间不够用，还是爱诗的人少，我的提议居然遭到冷落。心里有些不悦，自忖：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尔等不去，卯家独自前往。

循着山人指点的方向，步子急急，路上脚下几次踩滑，险些跌倒。爬过几个坡，绕过几道弯，眼前出现一个高大牌坊，上写：白居易墓。赶紧收拾一下衣服，肃然而立，俯身深深鞠了三个躬，然后轻手轻脚走过牌坊，徐入墓地。

墓地不大，一块空场的四周，立着一块块石碑。我站在其中的一块碑前，看了一会儿，沉思良久。那碑是日本文化界朋友所立，碑文曰：您是日本文化的恩人，您是日本举国敬仰的文学家，您对日本文化之贡献，恩重如山，万古流芳。除日本友人立的几块石碑外，我还看到了新加坡和韩国白氏家族立的石碑。我就想：那些远在异国他乡的“白氏”，是华侨呢还是已经成了地地道道的“外国人”？继之就是感叹：看来，艺术真是无国界的，对人类文明进步有所贡献的人，人们是不会忘记他的，而“人们”不论是生活在哪个时代和哪个国度。对于“语言中的语言，文学中的文学”的诗歌来说，它的魅力似乎更是不能小觑。以眼前的“诗魔”为例，他没有死，还活着。从空间上，他跨越了千山万水；从时间上，他穿越了一千多年。听一旁的两位来自北京的学者说，日本人喜欢、尊崇白居易，还不仅仅是他的那些脍炙人口的诗歌，更在于他清正廉洁的官风。

十分钟后，急忙原路返回，结果，我们的游团已不见了踪影。招手打了一辆小车，立刻追赶。路上，无心观看两旁景色，脑海里翻腾出多年以前自己给学生讲《卖炭翁》、《观刈麦》和《琵琶行》的情景。啊，难怪每年都有数以万计的来自世界各地的文人墨客和平民百姓，千里一访、万里一拜？目的还不是精神的寄托，心灵的洗礼和人性的塑造……

那次匆忙中对白居易墓的拜谒，让我遗憾，但更令我自豪。因为作为一个极其普通的、至今还没有大作为的诗人，我在不经意间，荣幸地见到了世界人民最喜欢的诗人之一——“诗魔”白居易。在今后的岁月里，我将努力做到像白老诗人笔下的竹和草那样：“共保秋竹心，风霜侵不得”；“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 2010年9月3日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