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史管窥》答客问

世界喻氏宗亲总会

世界喻氏宗亲总会秘书处问（以下简称问）

族史管窥著作权人喻学才答（以下简称答）

以下为采访内容全文：

一、《族史管窥》简介

问：《族史管窥》是一本什么样的书？

答;这本书是我2010年以来我研究喻氏族史的38篇文章的第一次结集。全书49.4万字。插图27幅。该书包括家谱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研究，家训在国民素质教育中的地位和作用，我为《中华喻氏通谱》所写的几篇序跋、以及为重庆喻氏族史研究会所撰写的《重庆喻氏家族》序言，为抗日航空烈士蔡震东将军的后裔所编写的三姓合集《传家宝》所写的序言。其他内容基本都是我的30来篇喻氏家族史的专题研究文章。

问;您能简要谈谈这本书的写作过程、主要观点和创新之处吗？

答：好的。这本书的写作动机，源于我对乡村文化遗产的珍惜和眷念。我觉得，我们的祖先用数千年岁月积淀的家族文化传统，不应该这么三钱不值两钱的瞎糟蹋。应该珍惜。靠了家国一体的超稳态结构，靠了城乡一体的老文化传统。我们的中华文化历尽沧桑而仍然灯灯相续，未曾中断。这是人类文化史上的奇迹。数千年来，我们的文化强调在家要孝顺父母，在外要尽忠君王（上级）。与人交往要言而有信。为人办事要尽心尽力。强调敬祖宗，建祠堂，护祖坟。这些都是增进中华民族凝聚力的自觉行为，古老传统。近百年来，我们看不起自己的祖宗，蔑视古老的农耕文明传统，一切唯西方的马首是瞻。而又学不到人家的真精神，比如契约精神、天赋人权等。我们自以为仇恨教育、金钱教育是好东西。结果世道人心，乱的一塌糊涂。用孟子的说法，人类如果利字当头，一切以是否有利于我为标准，那人和禽兽就没有差别了。人类要想在这个星球上健康而有尊严的活下去，就不能见利忘义，就不能忘恩负义，而应守住做人的最基本的道德底线。追求真善美，拒绝假恶丑。

这本书的主要内容是最近五年写成的。

我关于喻氏家族历史的主要观点，都是建立在我对全国所能看到的喻氏家谱的打包研究基础之上的。我的结论不是只看一本两本喻氏谱书就擅自下的。我是在阅读了近300种喻氏族谱，其中有些重点谱书更是反复研究后才写出这批文章的。我知道，学术研究最怕“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式的研究。而应该走“既见树木，也见森林”的研究道路。这样才有可能避免武断和局限。我也知道，还有若干喻氏谱书我没读过。今后有新的发现，我的有些结论也许还要修改。当然，学术研究永远不害怕批评，也永远不厌倦对自己错误的修改。

我这本书有较强的批判色彩。因为我希望走出一条科学的族史研究道路。大家知道;过去修谱，都是家族内部的事情。外人一般不得而知。但现在不同，现在是网络时代。世界各国很多历史文献都数字化了。全人类的遗产要不了多久都会挂在网上，免费供世人利用。欧洲美洲等发达国家和地区大量的历史文献，佛教等宗教的大量经典，互联网上现在都可以免费下载。

看我的族史研究文章，你就会发现，我是对事不对人。无论古今，只要你的说法不合史实，不合事实，不合逻辑，那就是错误。我就要说我的看法。为什么？因为我们谁也保证不了将来修谱的人都有很高的学养。我们现在能发现的谱牒错误，及时将其指出来，供后人修谱时参考。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我的文章从宋史喻樗传，到明代喻思恪所整理的世仁堂谱纲，到我的故乡大悟喻氏谱牒，只要我发现有错误的，对族史研究影响大的，我都会批评。这本书中本来还有一篇叫《提案驳议》的文章，是批驳南师大副校长，民进江苏省主委，全国政协委员朱晓进教授关于如何看待民间修谱、修祠和保护祖坟提案的文章，以前在网上发表过。这次被出版社再三要求删掉了。

我不敢说自己的见解都正确。我欢迎一切以事实为根据，以规范为基础，以逻辑为准绳的批评。

至于创新之处，我想主要就在于我在族史研究领域里，特别是喻氏族史研究领域里的诸多见解都属于原创性质。系发前人所未发，言前人所未言。在此，我要特别感谢喻氏族人，包括重庆市历史学会百家姓文化研究会喻氏族史研究会（原中华喻氏族史研究会）和世界喻氏宗亲总会等家族组织机构中的骨干分子和全国各地族人的帮助支持。没有大家的热情鼓励和所提供的的谱牒资料支持，我对中华喻氏族史的研究，也不可能取得现在的成绩。

二、《族史管窥》主要观点

我这本书的主要观点，概括起来有以下16个方面：

1。认祖归宗应该以世系为依据。没有世系传承至今的古代伟人，无论他多么伟大。我们不能认其为祖宗。另外，世系排列还要合理。不合理的世系也是信不得的。举例来说，我看有些喻氏族谱，在追溯祖先源流时，喜欢一直追溯到中华民族的始祖黄帝。还堂而皇之排出世系。其实最早排列黄帝子孙世系的，是汉代伟大的史学家司马迁。像旌德仕川喻氏宗谱、临安唐昌喻氏宗谱，里面都有这样的完整的世系。这些世系自然都是抄自《史记》。但我不相信从黄帝到周文王的那段世系。因为那段历史是有长度的，就那么几个帝王。要撑满那么漫长的历史岁月，每个帝王最起码要工作一百年才勉强说得过去。大家知道，帝王们一方面操心劳神，另一方面又酒色淘身。人们看到的往往是短命的皇帝。历史上有几个长寿的君王？从这个意义上讲，太史公所建立的三皇五帝世系图，充其量只能看作文化认同。也就是说，历史上有这么几个重量级的部落首领存在过。至于存在多长时间，由于没有文字记载。全凭口头传说。是不敢贸然相信的。历史上有个笑话。是真人真事。唐朝的女皇帝武则天有一天在朝堂上办完正事后，要大臣们谈谈各自的家族渊源。结果大家都说自己的祖上是黄帝手下的大臣。武则天听完后笑了。她说：这么说来，黄帝时没有人种田啦？

还有人说，黄帝的医官俞跗是我们喻姓最早的得姓始祖。这个说法不靠谱。原因是没有世系依据。《黄帝内经》本身就是汉代人托名的医学著作。内经采用问答体。不过是汉代的高水平医生假托黄帝等人的问答，阐述自己的医学见解罢了。是不能当真的。道教创立后，为了和佛教竞争，他们改造了中国古代许多传说的历史人物，甚至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人物，这些传说人物和见诸记载的历史人物被其改造成神仙，包括黄帝。你能信吗？

2，2018年以来，网上流传一个《喻氏祠堂》宣传片。那上面有个观点，说喻药是江夏始祖，喻猛是豫章始祖。我不认同。理由是：无论从哪个意义上讲，喻猛比喻药的时代要早很多。喻猛是公元一世纪时的人，而第一个喻药（梁武帝时的云旗将军）比喻猛晚生近四个世纪；第二个喻药（后唐明宗时的南梁将军）比喻猛要晚生七个多世纪。他们都是皇帝赐姓，和喻猛所代表的江夏派归宗合谱的。属于喻猛的后裔。两个喻药的后裔合谱之后，实际上都是以江夏为郡望。后唐明宗皇帝时的南梁将军喻药，他的后人所修的家谱，我看了不少。记得只有清朝嘉庆年间的一次续谱，谱局中有个性格比较戆的族人，他坚持要写南梁郡，不写江夏郡。就只那一次，后面续谱的人就在序言中批评那位戆祖先的做法不对。

在喻氏族谱中，喻猛是江夏派的开派人。我们这里为了节省篇幅，暂不讨论更前面的西周喻相如、西汉喻贵与江夏郡的关系。就从东汉喻猛公说起，江夏始祖毫无疑问是喻猛。怎么也不会是喻药，无论是前喻药还是后喻药。作为开派人，梁武帝时的喻药是安州派的开派人。可惜的是他这一支现在找不到确切的世系传承依据了。后唐明宗时的喻药毫无疑问是南梁派的开派人。如果将来能找到梁武帝时的喻药的世系传承，那个曾任安州刺史的喻药就是安州始祖，后唐明宗时的喻药现有完整的世系传承，他当仁不让的就是南梁始祖。把喻药说成江夏始祖，是没有根据的。

3，历史上存在过两个喻药,不要混为一谈。前一个喻药生活在梁武帝的时代。也就是西元464-549年间。这个喻药很可能就是在《北史》中出现，北魏元恪戊子年（508）被北魏大将王足杀死的梁武帝龙骧将喻增晖。后一个喻药生活在后唐明宗李亶时期，直到北宋开国时还在。它的生卒年经本人研究，结论可定为902-972年。

有些喻氏宗谱和喻氏族史研究者分不清这两个喻药属于不同的时代，且其间相距四个多世纪的光景。不明白这一点，好些族史问题就会成为糊涂账。研究族史，必须有时间坐标和空间坐标的概念。之所以有的人会把两个喻药混淆成一个人，就是因为疏于做时间坐标分析的结果。

4，宋代名臣喻樗不是喻药的十六世孙。宋史喻樗传的观点是错误的。因为喻药的后人没人承认喻樗是喻药的十六世孙，喻樗的后人也没人承认喻药是喻樗的十六世祖。我看过双方的家谱，并且不止一部家谱。他们的关系绝对不交集。怎么会成为祖孙呢？

5，关于旌德仕川喻氏宗谱喻良能宋绍熙三年（1192）为所编纂的统宗谱写的序言的真伪问题。此前，喻氏有学者认为是伪谱序。本人经综合研究，断定该谱序是喻良能所撰写。该谱序的价值在于保存了喻氏最早的得姓始祖祭公相如以上的若干世系，特别是保存了得姓始祖喻相如以下直到喻良能的世系，虽然这个世系链也存在缺环，但大体上保存了近七十世的基本信息。该谱序作为统宗谱序，对喻良能以前世系的记载，可以纠正宋室南渡喻氏迁浙始祖喻志高（启元）以后的浙江谱书的若干错误。这个问题以后我会专门写文章讨论。该谱序还可得到《逸周书．祭公解》，《史记 ．鲁世家》，明朝洪武四年朝廷和喻氏所签订的《喻氏合同》等历史文献的佐证。

6，本人在为浙江桐庐砚石喻氏梳理家族源流过程中，还有一大收获，就是发掘出现存最早的《喻氏家谱》编修档案。具体说即东晋咸和二年（327）喻归担任东晋朝廷司徒尚书期间，因尚书郎钟雅上奏晋成帝建议为世家大族修谱，晋成帝认同，并委任钟雅负责此事。喻归作为朝廷要员，率先响应。钟雅和朝中文臣们修成的第一部谱书就是《喻氏家谱》。该系列档案通名《东晋诏定谱志》。东晋成帝朝修成的喻氏家谱是我中华喻氏见诸记载的第一部家谱。

7，关于隐士喻合的新发现。喻氏家谱关于喻合，基本都异口同声说生活在三国后期西晋前期的喻合隐居在庐山北阜，三国时期东吴后主孙皓和晋武帝司马炎都请他出山从政，他不干。本人却从抚州罗舍喻氏宗谱上发掘出一份重要的历史文献，这就是晋武帝给喻合的丹书铁券（俗称免死牌）。详见《族史管窥》之《庐山高隐喻合研究》。该文介绍了喻合过人的战略见识。他不动声色的不战而屈人之兵，使晋武帝兵不血刃就得到了安徽省和山西省等大片土地。晋武帝在诏书中对喻合过人的见解给予了极高的评价。还给了他很高的官职。

8，喻凫不是喻迪冲的儿子，喻迪冲的儿子叫喻冕。世仁堂喻氏宗谱虞仲德序言因为损毁，后人修补时补错了。喻迪冲的儿子喻冕享受父亲喻迪冲（喻宣公）的恩荫，是典型的官二代。做官做得很大，娶的是李唐王朝的县主（高宗皇帝未出五服的侄女）。死了后夫妻都埋在江西进贤。而喻凫属于喻冕的七世孙或八世孙。官做的不大，死了葬在睦州，即今千岛湖水库一带。他们两个相差200多年的时间。

9.作者第一次系统研究了最早的得姓始祖问题。结论是,这位最早的得姓始祖叫喻相如。他是周公旦长子的六世孙。鲁国第一代君主伯禽的五世孙。第一代祭公名稷。第二代祭公名谋父。第三代祭公名相如。他因为善于宣喻上义，能以德喻民 。故周穆王赐他姓喻。西周穆王时的喻国封地在今武汉市江汉之间。今武汉市武昌区华中科技大学有喻家山，国家级重点风景名胜区——武汉东湖历史上原名叫喻家湖。武昌还有喻家大湾，喻家巷子等村落名称。说明今天的武汉市其前身就是西周穆王时封给喻相如的采邑——喻国。

10.本人认为，中华喻氏的姓源并不复杂，他来自古老的姬姓。是周文王的最优秀的两个儿子周武王姬发和周公姬旦的后裔演化生成。两兄弟的后裔共同构成喻氏家族的两大主干支系。周公旦的六世孙祭公相如得姓在先，即得姓于西周穆王执政后期，时间约略在西元前970年左右。周武王的后裔周宣王封他的异母弟姬友于郑，是为郑桓公，经郑武公、郑庄公三代为王卿士。后来郑穆公后人得姓喻，族谱上习称周武王后裔这支喻氏为郑公族喻氏，喻猛公就是周武王后裔这一支系。族谱上得姓的说法当然还有其他，但这两支是主要的则毫无疑问。宋代学人柳贯在看了喻氏谱牒后十分感慨地称赞说：“一脉祖宗无异姓，千年昭穆似同时。”（剡溪谱卷首）

11，第一次系统研究了喻氏始祖喻猛公。得出喻猛公一生共有六房妻子30个儿子（其中一子夭折）的结论。对历史上猛公生九子的所谓“前九祖”说法是一个超越。有关喻猛公29个儿子的相关世系的考证梳理正在进行之中。

12，作者第一次系统研究了新建始祖喻从政问题。纠正了族史上所谓喻从政是宋朝人的说法，“后九祖”的说法即认为喻从政生了喻大纲、喻大纪、喻大武等九个儿子。本人根据多种江西老谱综合分析，断定所谓从政公生九子的说法是前人因为没有机会看到记载完整的谱书而凭借族人的记忆整合而成的意见。不足为据。正确的结论是：喻从政是黄巢起义时的江陵太守。调任豫章节度使，还没来得及上任就赶上黄巢之乱。他奉命勤王，因公殉职。也就是说，他是晚唐人。所谓九子，虽然是弟兄辈，但并不是一个父母所生，而是喻从政长子的后裔，是兄弟三人三房所生的大字辈九兄弟的总称。族谱上说喻大纲等九子是喻从政所生的说法是错误的。本人另有专文《新建喻氏始祖辨》专门探讨该问题。因文章太长，没有收入本书。

13，本书中还澄清了喻凫和喻坦之这两位中晚唐之交的喻姓诗人问题。这两位诗人祖籍可能都是江西南昌。且是同时代人。家族谱书上很多地方都说喻凫字坦之。显然是将其视为一个人看待。经我研究，发现喻凫比喻坦之略年长一些。喻坦之中进士的时间比喻凫要晚一些。喻凫是毗陵（常州）人，喻坦之是睦州（今建德桐庐一带）人。本人从诗歌风格，交游朋友圈等多个角度辨析，证明这两位同时代的诗人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14.对喻嘉言问题的研究。喻昌，字嘉言。江西新建人。明末清初我国三大医家之一，并且名列榜首。本来没有任何争议的一个历史人物。他自己还有著名的医学著作传世。但20世纪80年代《江西史话》的作者缺少根据地相信无名氏《牧齋遗事》喻嘉言本姓朱的说法，杜撰出明代皇室追杀弋阳王后裔朱嘉言，朱被迫改姓喻。这是完全没有历史根据的推测。我们喻姓人物志的作者未加深考，轻信了《江西史话》的观点，后来《中华喻氏通谱》又采纳了喻氏人物志的说法。因此讹以传讹，一错再错，本人专门撰写一文，名曰《喻嘉言本姓朱吗？》对此问题追根溯源，逐一澄清。

15，本书有专题地名研究方面的文章一篇，即《西蜀孔家垄乃江西古地名说》。这也是喻氏族史中一个悬疑问题。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本人结合对江西南昌等县市地方志的研读和对江西水系的研究，以及对全国各地以某某垄命名的地名调查，研究发现四川，包括现在直辖的重庆市，历史上没有这种命名习惯。有这种命名习惯的是主要是江西和两湖地区。我因此弄清楚了所谓“西蜀孔家垄”并非指今日四川重庆的某个地方。它只是一个小地名。这个地名的具体位置由于岁月悠久，地名屡变，难以确指。但肯定在今天的南昌附近，古代属于豫章郡钟陵县（包括今天的进贤县，但范围可能已经达到上饶玉山等地）范围之内，蜀水的西端一带。也就是说，这个西蜀孔家垄是喻猛公先人就已经居住的一个地方。族史上记载的喻猛祖父喻周祯王莽天凤四年从西蜀孔家垄来到豫章澹台门龙沙里。并不是长途跋涉式的迁徙。而是因为喻周祯这位名医医德高尚，为穷人治病不收医药费。这举动感动了当时的豫章太守周丰生。周太守曾亲自登门拜访喻周祯。他能由西蜀孔家垄迁来豫章郡城居住行医，和周太守的鼓吹和帮衬肯定有关系。假如像有些人所认为的是这西蜀是四川。请问在交通欠发达的东汉，四川境内的一个医生，怎么可能跑到豫章来行医做善事？

这个研究至少打开了喻氏族史研究中的古地名研究这个窗口。也可启发其他姓氏解决类似的古地名悬疑问题。

16，本书还用专门一篇文章研究了喻氏族谱中的祖先像赞。由于占有家谱资料尚不敢称全面。也就是说，估计还有些家谱藏在族人的家中。我不敢说像赞研究有多少发现。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我对宋代以前的祖先像赞的研究，启发了我对喻氏受姓的两大主干支系的认识。

在研究家谱过程中，我发现最早得姓始祖喻相如没有图像，还有，如喻从政，喻思恪，喻国人，喻时，喻龙德，喻骄生等祖宗，历史上也没有图像流传下来。我自费邀请著名的人物画家、华中科技大学艺术系系主任李春富教授，在我帮忙提供背景资料，我们反复研究的基础上，创造了上述祖宗的画像。我还准备再绘制几位祖宗的画像（历史上没有画像流传下来的），准备用在明后年出版的《族谱提要》一书中。

本书的最后一个板块是由谱牒规范、祠堂规范和墓葬规范三个文件组成。我本想把这三个规范做得更细一些，以期达到国标的水准。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因此就将这半成品的标准印在书后。供关注这个问题的读者参考。本人始终认为，家族文化遗产的活化利用极其有利于增强中华民族的凝聚力。我们应该珍惜这份宝贵的遗产。

三、本书作者对族人的寄语

问：学术著作出版不易，族史研究著作出版更难。您这部著作出版背后肯定也有很多困难。能说说吗？

答：本书的出版，总体上看是很顺利的。但也确实经历过一些波折。不过那只是相关族人对本书著作权的理解分歧所致。本来这本书正常的出版时间是2019年9月。整整拖了一年，到现在才出版面世。原因是去年10月初原赞助单位有人不顾已经签订了的合同之约定，将这本由我独力完成的学术著作定义为编著性质。要我同意把合同中约定的“著作权人：喻学才著”改成“著作权人：喻学才编著”。这是我所不能同意的。因为第一，这本书每一篇文章都是本人独立写成的文章。根本不是编著性质。第二，我们现代人应该有契约精神。应该遵纪守法。我们有合同在先。大家就应该照合同行事。不能想一曲唱一曲。他的理解不符合知识界的共识。我因此没能接受他的要求。感谢喻正其会长，知道情况后，能从大局出发，慷慨解囊。促成了本书的出版面世。

借此机会，我顺便想向喻姓族人进一言：你们如果家里保存有家谱的，特别是那些比较旧，比较破的家谱，你们可以和世界喻氏宗亲总会联系。总会可以组织人帮忙整理。整理好了，最好将原件捐赠给国家图书馆或地方图书馆永久保存。或者捐赠给“世喻会”更好。自己保存复印件。因为大图书馆，族史研究机构他们有条件保存谱书，也懂得保存古籍。分散保存的谱书集中起来保存，也有利于更多的人研究利用。我们现在要有开放的心态。不要像从前那样将家谱视为私人财产。哈佛大学等世界著名的图书馆，所收藏的古籍包括家谱都是制成扫描版，无偿提供给世人使用。没有国界限制，没有种族分别。

家谱研究光自己一家一户的关起门来研究是研究不出名堂的。我们必须综合研究，也就是打包研究。因为我们每一个家庭就像一片片小树叶，我们是附着在细小的树枝上的。细小的树枝是附着在稍大的树枝上的。小树枝附着在大树枝上，大树枝附着在主干上，树的主干靠根系来维持。所以大家是相互联系的。不可分割的。如果你守着大堆的家谱，自己又不研究，任由家谱睡大觉。从法律上讲，这无可厚非。因为这笔财富是你自己的。如果保管不善，家谱这一承载着重要的家族历史信息的载体，慢慢被虫蛀霉烂或遭遇其它天灾人祸的毁坏，那将是一种对祖宗，对子孙的不负责任。甚至可以说是犯罪。不过，最直接的最大的损失是你自己这一支从此就没有历史了。成为无根的浮萍。著名的辛亥老人湖北黄陂籍名人喻育之1966年文革破四旧，因为他的身份特殊（1924年国民党广东党部开成立大会，他坐在前排，毛泽东等站在后排。）并没有人抄他的家，烧他的谱。这位老人家胆小，晚上一个人在家里悄没声息地一边哭泣一边把祖上传给他让他保管的一套家谱，一本一本烧成灰烬。次日上班，他找到统战部领导，说我昨天晚上把家里保存的一套家谱烧掉了。那位领导真有水平，他什么都不说。后来这位著名的辛亥老人醒悟了，明白家谱不是封资修，不属于四旧。但为时已晚。他意识到自己对祖宗和子孙犯了大罪，罪不容赦。他立志在生命的黄昏把谱修好，以期赎罪。90高龄，他还在为恢复喻氏族谱而东奔西走，四处调查。现在保存在重庆江津荣华大酒店中华喻氏文化展览馆里的一个薄薄的红色封皮的精装本子，就是他费了二十年时间写成的喻氏家谱。你们可以去看看，那是一段段的访谱经历，一次次的失望记录。祖宗数百年上千年的世系，没有谁的脑子能过目不忘，一看都能背下来。现在谁也无法恢复那些被烧掉了的世系。他的子孙，当然包括他们那个支系的众多子孙，从此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祖宗的情况了。

在家谱保管和利用上，我们是不是应该以人为鉴，吸取教训？

世喻会秘书;谢谢您，学才教授。感谢您跟我们分享了这么多有意义的族史研究信息。

（根据2020年9月17日，18日采访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