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巴尔且：火眼金睛选排骨｜小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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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贾，快起来吃饭了，今天我煮了你最爱吃的排骨啦。”

昨晚加班到凌晨两点，今天中午12点我才被老婆喊醒。

老婆张罗了一桌好饭，我们一家人又吃又说她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吃着吃着：“嘿，不对哦，我明明买的都是猪肋骨，哪里来的怎么多脊椎骨呢？”才吃了一两块排骨，老婆就嚷嚷起来。我说不会是卖猪肉的把其它排骨不要钱给你了吧，是不是你们……我冷笑着和她开玩笑。“你以为我是白痴啊，连什么排骨，生在什么部位，我都认不出来啊。”老婆一直否认她没买过脊椎骨，而十分生气。她说她哪天看见这个卖肉的，骂他一顿，理论理论一下。我们都劝她水过三秋了，不要说这些没道理的，如果你当场放现问题了，说他两句也无所谓。

“走过路过，不要措过，土猪肉，香又香……”

过了几周，我和老婆逛街买菜时，突然听见市场上有吆喝声。走近一看，还有一块大肥肉，猪皮上有一些黑色的猪毛，我想这应该是土猪。“老板，你的排骨少不少一点？”“我的‘排骨’少啥哦，你去看看市场上找得到我这种黑毛土猪不，虽然价格比其它的高几块钱，但一分钱一分货啊。你不要，没关系，钱在你包里，肉在我摊上哈。”

老婆和卖肉的老板讨价还价着。

“好，好，好！这块肋骨上砍个两斤左右吧。”老婆指着选好的一块排骨说。卖猪肉的老板几刀一挥便砍下了一块。还没过秤，就拿起大砍刀准备砍成小坨。我心想，我买过几次排骨，都是过了秤才宰成小坨的呀，有些不解，玩着我的手机。偶尔发现老板砍排骨时，要不要把手拿到一个鼓起而黑油油的毛巾上擦了又擦，好像他的手很滑似的，还要不要看看我们两个，又没有其他人在买肉，他想干什么呢，我起了疑心，佯装没看见他的一举一动，继续玩着我的手机，守株待兔。

“大姐，麻烦你弯一下腰，拿两根袋子来装肉哈。”再砍一两刀，排骨就宰完了，老板给我的老婆说。老婆也很听话，弯起腰去拿袋子。此时，我想好戏应该马上开始了，而我虽然玩着手机，但眼睛还是扫描着那又脏又油的小山包。果然不出所料，一刹那，老板飞快地把整个小山包全部移过来，把毛巾底下的排骨混在刚砍好的排骨里，再把毛巾放回原点。整个过程不到5秒钟，动作十分娴熟。

老板正准备把排骨装给我们时：“我说老板等一下，我们要不完那么多。”我在翻着小坨小坨的脊椎骨。“你找啥啊？都几点了啊，快点把排骨装在袋子里称了，我们再买点其它菜。”老婆催促着我。我笑着对老婆说，莫慌，莫慌，慌了不经老。这排骨我们吃不完恁多，我要捡掉一些，还朝她挤了挤眼。老婆也好像意识到什么，眨了一下眼睛。

我把老板放起的脊椎骨一块一块地找在另一边，蹙着眉头：“老板，这些我不要。”但声音很温和。

“哦，不要这些哈……可以，不好意思。”老板反应特快。

回家的路上，老婆问我你怎么选掉一些排骨，这种土猪肉不好买，吃不完放在冰箱里也可以啊。我说我选出来的都是那天你说的脊椎骨，一丁点肉都没有，吃啥啊！那你为什么当场就不骂他一顿，我以为这不是土猪肉呢，老婆又问我。我说当场骂人家，就不文明了，其他人听见了，不就影响人家生意了吗，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这样教训他，他会长记性的。他为什么叫你拿装肉的袋子呢，他也弯一下腰，不就可以拿到了吗，他就是要你弯腰拿袋子的时间差，达到他的目的。

老婆笑着给我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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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简介：

贾巴尔且，四川凉山人，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闪小说专委会四川委员会理事，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四川省小小说学会会员，凉山州作家协会理事。新华网签约摄影师事，人民日报签约记者，从事新闻采访。作品散见《人民日报海外版》、《小说选刊》、《小小说选刊》、《四川文学》、《文学月刊》、《西部作家》、《羊城晚报》、《金山》、《领导科学》、《小小说家》、《精短小说》、《小小说大世界》、《作文通讯》、《四川散文》、《东方散文》、《华文小小说》、《武陵小小说》、《检察文学》、《凉山文学》等全国几十家报刊杂志。

审稿：张学文

插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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