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父母恩 夫妇恩 师友恩 感恩的最高表现 就是这两个字
感恩是人类的普遍德性,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占有十分重要的位置, 感恩精神是维系中国人伦道德的一根主要纽带。
首先,是感父母之恩。父母之恩对人也是最亲切的。《诗经》中有 “蓼莪”之诗:“哀哀父母,生我劬劳……哀哀父母,生我劳瘁……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这首诗在中国文化中传诵数千年,与《旧约》十戒中空泛的孝敬父母之条不同。
佛家的报父母恩经,内容比较丰富,但也没有像“蓼莪”一诗那样亲切,人的感念父母之劬劳劳痒而想报恩的愿望,是因为亲身感受到父母的养育之恩,所以也希望亲身直接来报答父母。
夫妇之间也应当互相感恩。在中国人文中,夫妇不只言爱,而兼言恩爱、恩义、恩情。夫妇间之恩爱、恩情之词,似在中国出现较晚。但苏李赠答诗有“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句。以前孔子只言“三代明王之政,必敬其妻子也有道。妻也者,亲之主也,敢不敬欤?子也者, 亲之后也,敢不敬欤?”这是本孝亲以推至于敬妻子,但由夫妇间之敬则可进而知夫妇间之有恩。
一般之见,只知夫妇间有爱,其实夫妇之爱,皆是承恩。而称夫妇为恩爱夫妻,则是中国文化之一大创造,以使人在夫妇之爱中,去发现隐于情之中的“恩”。《中庸》所谓:“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
还要感谢师友之恩。管仲说:“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子也。”人之“相知”是人自父母生后的最大之事。一切家庭以外的人伦关系,与社会国家之团体组织,实无不根源于某一种人与人之“相知”,其中最为典型的就是师友、君臣之相知。人能知我,此“知”即是对我之一“施与”,一“恩德”。
中国师友之道,立于孔子。孔子能知其一一弟子之 为人而更敬之、爱之。故颜渊死,子哭之恸曰:“天丧予。”子路死, 孔子曰:“天祝(诅)予。”孔子殁而弟子庐墓心葬三年,比此师恩于父母。中国很早就有“士为知己者死”的名言。
中国人感恩精神的最高表现就是气节。凡父子、兄弟、夫妇、师友、君臣之间恩义不忘而死生以之,都是气节。文天祥《正气歌》所谓大地之正气。由此正气之流行,而人乃历患难而不悔,即见其坚贞之节。而气节之士之慷慨捐躯,从容就义,其最后一念,无一例外的都是 报答其一生所受之恩泽。如文天祥死时写于衣带之语:“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
除了以上几种,还有哪些恩情呢?
仅仅以上几种,在今天的社会,这种知恩图报的感恩精神渐次淡然了,虽不能说已丧失殆尽,但确实是人心不古了。不知从何时起,人们不但不常思感恩报恩之心,反而斤斤计较于自己对别人恩泽深重,付出太多,时时期盼着别人的报答。如果不能如愿,则父子为仇,师友反目,同室相残。这是中国文化精神堕落的一个例证,是一种令人可悲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