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2017 丨 方启华的诗精选25首

写诗是一个小众行为，我也经常会问我们缘何写诗？为什么我们身边的甲乙丙丁，阿猫阿狗不写，偏偏我们在写诗，这个问题值得深究，如果做大了，就是一个命题论文，一个现象后面的哲学思考。但我们也可以从反面印证，其实诗歌也许就是现实生活的一面镜子，就是一个笔记本，当我们开心、不开心；有所悟，有所得，有所思，有所忆的时候，我们心灵手巧的把这些思想和情绪都变成一个个文字，可以保存、可以分享、可以回味。

也就是说诗歌其实就是在记录作者的生活，而这个生活是共性的，这种心情和思想也是共性的，也许大家都有，A有,但说不出来；B有，但写不出来；C有，但表达不出来，这时候诗人来了，诗人把这些共性的东西，变成一段可以引起共鸣的文字，简单的文字更多人能读懂，但对思想程度不被看好，比如今天下雪了，心情好，便写一首主题为雪的诗，写它飘洒的样子，写它的特征和状态，或写下雪了心情如何如何等等；复杂的文字，容易曲高和寡，但其中的思想之光可以成为经典，读懂的叫大好，读不懂的望洋兴叹，会感觉到思想的差距和现实的突兀，比如同样是雪，柳宗元用“孤舟蓑笠翁，独钓寒雪”这“孤”和“独”都是由雪引出来的人生境界和思想高度。

当然有时候我也在想，诗意和技巧之间的关系，诗意无非是用文字表达出来的意象，但构成意象精髓的我认为是情感，但成为一首好诗，少不了诗歌的语言，诗歌的精神和表达方式，这我们可以理解成为技巧和形式。闻一多提出了“三美”即“音乐美、绘画美、建筑美”，我认为音乐美，是诗歌情感的部分，绘画美是诗歌意象的部分，而建筑美是则是诗歌技巧和形式部分，比如是对仗还是押韵，比如是长短有致，还是顺其自然？这三者兼具，也许就是一首好诗，但如今确实存在形式和技巧大于立意的现场，我个人认为形式和技巧的东西多了对诗意的本身也是一种伤害，也就会出现看有的人“写了一堆毫不相干的东西，从汉语词典找出一些完全不相干连的词，生硬、猛烈的拼凑一起，感觉高大上，但实质上不知道在说什么的”的情况出现。

在这三种之间，我曾经擅长的是情感的挥发，所谓灵感来了不由自主，这方面徐志摩是高手，每读他的《翡冷翠一夜》总是感觉情感像洪流一般奔泻。后来我转向生活所悟，也就是修心部分，所谓修心大致理解成为认识自己的过程，认识自己的终点是认清自己，所以谈到认识不可不说佛洛依德的心理学，以及王明阳的心学，包括自我分析和梦的解析、行知合一和善恶论等等，我上大学时候沉寂在图书馆，看了一部分。当然，认清自己才可以更好的认识别人，认识世界，这是思想的一个巨大的过程。所以诗歌和哲学确实存在很大的关联度。

比如我们设想一个场景，如丧礼，当我们身处在丧礼之中，首先感知的肯定是生死之事，那么人生中真正能有几回去认真思考生死之事呢，丧礼这个场景可以帮助我们提高认识。假如我们对生死有了更高一点的理解，我们再回头看生离死别和悲欢离合中的人的情感，这种自然感情的真实流露，也会比较直观的打动人，那么有了这些认识和思考以及感知，这时候如果我们能用文字记录下一个思想的涌动过程，其实是很美妙的。但要上升到哲学高度，生死之事就会联想到佛家的报应说和因果轮回、众生皆苦，联想到物质意识，联想到人和自然的关系等等等等，很大，但如果能说得清楚，但是很棒的！但这也是我们不断认识，不断感悟，不断提高的过程！

唉，乱七八糟的不知所云。就当一时冲动的胡乱记录吧！

2018 02 06

送别2017

你能想到的送别是“长亭外，古道边”

以及夕阳、芳草、晚风和笛声

又或者是古岸踏歌桃花潭

该有的都有了，他哭了，那场景确实动容

你可以想象，他骑马远行

你在送别的酒杯中加了一粒故乡的泥土

他喝下，泪流满面，扬鞭启程

你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潮暗涌

你也可以想象，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

他送你到城门外，你赠以心爱之物

而他为你套上披风，你竟无语凝噎

海内虽有知己，天涯并不比邻

你再想，假如你们同窗三载今朝别

那些花儿啼笑皆非，他抱着你哭

你送他十八里，夕阳斜，亭外依依不舍

只是没成想一次离别竟会是生离死别

有的送别少不了一条冷河

你唱“风萧萧兮易水寒”，而他去意已决

前方暗藏杀机，炮火连天或

而你唯一能做的是大声的喊“活着回来”！

活着回来，这是马斯诺需求的最低层次

可你只想要他活着就心满意足，那离别

何足道哉！

佛说轮回，但生死由命，时间这个东西

将每次送别肢解成为碎片，你的心也跟着

支离破碎！

2017年，我在葬礼上送别亲人时，诚恳下跪而你为何不把我扶起，让我哭得像个泪人！？2018.01 .12

这里是一楼吗？电梯停在26楼我进电梯，她从电梯走出来环顾四周，似有所觉转头问我：“这里是一楼吗？”“不是，快上来吧！”我按住按钮，她冲进电梯冲我一笑，我猜她想说一声“谢”但始终未说出口我用余光打量眼前的这个女孩二十出头的年纪，学生装淡淡口红，睫毛长斜辫子马尾，超短裙大腿半截以下全露深黑色长筒靴像极了香港电影中的纯情小妹当我这么认为时，再看她的眼睛她也同样的余光看我我下意识的转头看镜中的自己三十二岁算不上老男人短西服遮不住我的大肚腩四百度镜片遮住我的小眼睛二八开的发型，油光亮酷似电影中的猥琐大叔没等多想，电梯已经到一楼我们走出电梯相背而行她忽然停住问我“这里是一楼吗？”这里确实是一楼我猜她明明知道偏又问我“是的，是一楼！”我边答边走边转头看她站在原地对我说声“再见”那眼神似曾相识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一如我梦想中的小女儿2017.04.01

我总感觉自己活在另一个世界

我用你的标题来写一篇我的文章

于是生活就成了一道“命题作文”

我们都试着在共同的既定规则下

找出有亮点的细节构筑的华彩篇章

我用你的存在来主张我的价值

这样一来，心虚的感觉就不复存在

而虚伪是我一贯的表达方式

攀附于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我前程

我总感觉我自己活在另一个世界

那里，自由渺小、笨拙但可爱

我的身体越来越瘦，事业越来越轻

妈妈天天来看我，我爱的人越来越爱我

我也感到在另一个世界我活得更像我自己

性格是一件不大合身的紧身衣，包裹我

我试着解开每一颗打了死结的纽扣

扒开衣服，发现我的内心藏着一首小诗

像女儿一样的小诗，我要精心呵护

我要认真的、仔仔细细的读一遍我的小诗

删除重叠的成分，修改扭曲的部分

像匠人一样，用一把手术刀雕刻我自己

2017.06.23

丢手绢

丢手绢丢手绢,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

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捉住他,快点快点捉住他

———儿歌《丢手绢》

这一圈围着商人、地主、贫农、士兵、秀才和县老爷

大家开始玩“丢手绢”的游戏

县老爷先把手绢扔给商人，商人吓死

商人临死前把手绢扔给地主，地主浑然不知

贫农好心提醒，却被士兵扇了个巴掌

秀才问：凭什么打人？这游戏没法玩了！

县老爷嘻嘻哈哈，于是大家又坐在一起

包括商人的尸体也在滥竽充数

秀才把手绢丢给县老爷，县老爷出逃

地主捡起手绢扔给贫农，贫农骂他忘恩负义

商人的尸体被乞丐偷走，乞丐华丽转型

士兵拔刀威胁，换人了游戏重新来过

县老爷故地重游，手绢传给新来的乞丐

乞丐穿上商人的衣服，把手绢扔给士兵

士兵接过手绢扔给地主，贫农抢过手绢

秀才看不过眼，扒了地主的衣服穿在身上

贫农急了，只得把手绢扔给县老爷

士兵扇了贫农一个耳光骂道：瞎了你的狗眼

县老爷一边安慰士兵，一边把手绢扔给士兵

士兵扔给秀才，谁叫你“有理说不清”

秀才急了，脱了衣服做贫农，贫农哭笑不得

乞丐变的商人好言相劝，秀才自认倒霉

秀才提议游戏暂停，先读书三年

地主一边接过手绢一边骂秀才自不量力

地主把金子和手绢扔给士兵，商人垂涎三尺

士兵把银子和手绢一起扔给县老爷，秀才保持沉默

县老爷把铁器和手绢扔给商人，商人无可奈何

商人把铁器打成刀剑卖给秀才换银子，手绢给贫农

贫农自认倒霉，秀才拿不动刀枪棍棒

只得去做贫农和他儿子的的教书先生

贫农把手绢丢给后代，自己苦读三载要做秀才

后代把手绢丢给士兵，自己也当去当士兵

士兵把手绢给秀才，秀才已成县老爷

县老爷把手绢丢给地主，地主丢给商人

商人想给贫农，而贫农在哪儿呢？

商人脱衣服大喊：我他娘的还不如做乞丐！

2017.07.14

天气预报

暴风雨即将来临，不管你信与不信

今天夜里季节倒替，天与地混沌为一体

黑云压城并作为唯一的载体

将山川、海洋、草原、农村、城市及历史

都将装在云里，重新布局

遥想当年，康熙爷纵然英明神武

也无法阻止自己的儿子们沆瀣一气

是呵，谁会承认自己是一个败家子

整个朝廷乌烟瘴气

连一个敢说真话的人都没有

到临死前，爷一直不信

自个儿怎么就成了孤家寡人

烂摊子是福不是祸，且人人有份

接班人早就选好了，就是藏在心里不说

满堂朝臣皆知，皇上怎么变没关系

这大清朝始终姓爱新觉罗

终然多出一个暴君，想必也是历史的偶然吧

风来了，雨来了，暴雪亦将来临

四季看不到一处重复的颜色

寻遍山河也找不到一个故人

渔舟唱晚，横槊赋诗，老翁独唱：

何为新政？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

何为江山？是以“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何为民心？你瞧“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情’！”

打雷了，下雨了，快回家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要回家！

20170724

你说，我听着呢！

你说，别停，我听着呢！

我边听边看你的眼睛，我边看边闭上眼睛

我听到了开水煮沸后发出的吱吱声

我听到了猫在梦里发出的呼噜声

我听到了风刮倒路边自行车的声音

我也听到了火车远远的发出轰鸣声

我听到了马路上的孩子的叫喊声

我听到了汽车猛刹车后的叫骂声

我怕，我睁开眼，你继续说，我继续听

别停，我听着呢！我边听边闭上眼睛。

我听到时针滴滴答答声，宛如年少的你轻轻向我走来

我听到雨声哗啦哗啦，好像要把整个城市装进口袋

我听到海水拍打脚丫，而浪花渐渐稀微

我听到百灵环绕空城，叫响远处一片森林

我听到你的心跳扑通扑通，并“噗嗤”的朝我一笑

我听到你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情不自已

我睁开眼睛，你满眼泪花

你说，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2017.08.04

醉酒后的奇妙旅程

杯子干了，瓶子空了，人也走了

现在我，即将开启我的美妙旅程

16岁，整装待发，行囊是空的

用以收集我全部的珍贵记忆

起点，始终不变，是我老家的门槛

徒步前行三公里，路过水稻田和棉花地

再往前必经一条河，撑船人唱着歌

河中水藻绿油油，鱼儿逆着游

上岸走上十分钟，才到大马路

三轮车咚咚咚，带我去城中

城里车子多，但不知道哪个是我的

城里美女多，一个个都与我一笑而过

坐火车，去远方，黑夜露锋芒

明是非，知善恶，一副侠义肠

江湖流落整三年，不值一文钱

心系国与家，断肠人在天涯

而后潜心修炼十多年，文武双全

此时天下皆为公，只道万事皆空

三十岁来家国事，得到那时在梦中

生死盟，名利空，醉如梦中，梦也是空

曾经梦想仗剑走天涯，如今弃剑宅在家

所谓大隐隐于市，良辰美景不如走马观花

有道是“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

醉酒后的一段奇妙之旅，从入睡开始

2017.08.10

这场雨来得太突然

我知道，这场雨来的不是时候天空阴沉像是乌鸦布阵恐惧油然而生，整座楼在瑟瑟发抖雨来得很急，出乎我的意料也加速了我的疲倦连日来，我努力寻找一个突破口将现实的生活撕裂开来把所有的人和事都一分二如黑与白，泾渭分明如阴晴圆缺，悲与喜，生和死此刻，雨渐稀，整个城市趋向平和但雷鸣不止，没人告诉我应该做些什么我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和阴沉的天一起将所有不安的情绪彻底宣泄掉，然后呢？然后被风吹，风吹走黑云，见彩虹世界获得新生只是一场雨罢了，其实没那么害怕我已经准备好，随时让雨淋湿我的心然后晾干，晒干属于自然风化，蒸发的过程就像所有的痛苦、抑郁和悲伤亦或是喜悦、幸运和幸福都是属于成长中的自然过程来源于最平凡的生活2017.08.19

从一场葬礼中回来

我的眼睛是摄像机的快门

不断拍摄看到的场景

形成画面保存于大脑某一处

这场景包括：

子孙后代许多人哭；

屋子内外鞭炮炸响；

以及吹唢呐的人。

直到披麻戴孝的我

无意中出现在我的视线，在车窗中

那一刻我的眼睛紧闭

以宣告镜头拍摄顺利杀青

我开始用心去听

听他们哭诉着讲述关于寿者的生平

以及他们讨论关于葬礼的各个流程

包括对吊唁者的下跪行礼

以及起水、入棺、出山和入土

为安

最后的环节必不可少

——我们享受盛大的宴席

喝酒、吃肉、聊天，还笑

吃好，便道别：

只是有的是生离；有些是死别！

2017.11.09

在一场宴席中遇到当年的自己

在半斤白酒下肚后

坐在我身旁的海涛兄

正式介绍坐在我对面的女孩

93年，外语专八，英国留学回来

现在在报社实习

我用目光重新打量

这个已经和我五次碰杯的美女

领导这么介绍她，她脸泛红

但她的手仍然游离在玻璃杯沿

在与她领导的眼神意会后

她又猛一下站起来

“来，我再敬你一杯！”

她笑得有些腼腆和稚嫩

能让我想到多年前的自己

我只得喝了杯中酒

我其实想问：“美女，

炸一个！用英文怎么说？”

但话说到了嘴边

还是被酒嗝顶了回来。

2017.11.09

开车堵在五里墩合作化路高架上

我多想留住此刻

内心的安静和平和

什么都不去想

正好可以去装

填满车子的音乐

那再熟悉不过的旋律

实则上是一种魔法

让我瞧不见堵在路上的车子

仿佛整条高架上只有我

车子一直保持匀速行驶

并且不用触碰方向盘

车子也能自动带我回家

回家的心情

是孤立而排外的

就像晚风不断拍打我的窗户

我却视而不见

只当他是个过客

在方寸的空间

我是我唯一的主人

2017.11.15

11月15日早晨在清溪路遇到团雾

这是生命中无数个平凡的早晨的其中一个！

夜里孩子哭闹，早晨闹钟失灵。

我从义井路出发，太阳若隐若现。

驾车经过临泉路，稍堵。

过四里河路，突遇团雾。

在清溪路右转，开双闪。

大客车平行，速度二十码。

能见度不足十米，不见红绿灯。

过十里店路，仿佛进入无人之境。

左右均不可见，隐约能见前方双闪灯。

速度三十码，大客车落后。

过十字路口，绿灯，但看不见绿灯。

速度四十码，进入梦境。

拿手机迅速拍照，只见车前的弥勒佛爷在笑。

进入左转弯，往西二环方向。

雾稍散，我像从死亡的窗口走出来。

这一天，合阜高速突发团雾。

30辆车相撞，18人遇难。

才知道：每一天都是生命中最平凡的一天；

但不曾想，对有些人来说，每一天都是

生命中的最后一天！

2017. 11. 16

在合安高速上

1

客气了，与我并行的大货车

不忘给我留出一条

生路

好让我平安驶过

不记得车牌号也不知道你长相

但我也祝您

一路平安！

2

柏杨树对季节的反应

是十分灵敏的

秋天，她像被人扒了一层外套

裸露的身体格外瘦

鹧鸪正欢喜

柏杨被扒下的衣服

正好可以当她的床

3

刺眼，这光线到路面上

像冰一样滑

并且反射出另一条光线入我眼

车轮滚滚保持匀速行驶

我眼里的光线和梦境

只差了零点零一毫米

4

这路像一把利索的切口

把原野一分为二

所有路过的村庄、河流、稻田和山坡

都一分为二

连路的本身也被一分为二

一边叫做出发

另一边叫做达到

5

一路狂奔，这行程

在凌晨是十分诡异的

到晌午又十分倦乏

如果晚上还在路上

则会变得格外小心

我有过恐惧也有过慈悲

但从未有过速度和激情

6

我曾在傍晚看夕阳从右边窗户

照到孩子脸上

孩子像一尊金色的菩萨

如果笑起来就是弥勒佛

现在我想，我的孩子就是菩萨啊

他可以包容我每一次冲他发的火

7

回家的心情

像路边肆意绽放的野花

像天空脱缰的风筝

像路过的一池荷塘

像一首老歌的旋律无意中奏响

像白云终于等来仙鹤

还像什么呢？

像一次次母亲站在门口笑着等我

20171109

九夫南塘

不曾想她竟然有这么一个清新脱俗的名字

确实，32年来，无数次路过，像分手的恋人

今天才第一次最完整的认识她，羞愧难当！

至少有10年，她只属于过去的一段美好时光

浮萍、水花生和水蜡烛疯狂的、肆意的生长

鱼虾和我都被逼得走投无路，我们抱头痛哭

我能依稀记得她的样子，譬如梦里出浴的少女

与她水乳交融，缠绵悱恻，梦想白头到老，而她

瞬间变成矗拐杖的老奶奶，在路上步履蹒跚

爹妈在回家的路上背影闪现，孩子们纷纷逃窜

水蛇也退居二线，白色塑料和农药瓶成为新主

而一次次路过的男人成为冷血杀手，他们翻脸无情

每一次路过，我不得不低头快速前进，脚步带尘

劣质的水倒灌江河，塘埂是被剥了皮的野兔

那水渗入乱葬岗中，与祖传的疼痛一起搅拌村庄

要清水回到人间，就必须跳进她的怀里，现在就跳

以洗心革面的决心，掘地三尺，揪出草根，咬牙切齿

你用宽容换来和解，而我用懊恼换你过去的容颜

2017.11.21

棺材

在出发去殡仪馆之前

老人的木头棺材

被重重摔翻倒在路边

工作人员抬着他的遗体

轻轻放进面包车里的

另一口水晶棺

一路上鞭炮声不断

十四辆车用双闪灯

拼接成会眨眼睛的长龙

老人家高寿，92岁

生前，这口棺材是他的至宝

尽管看不见，但他一再

用粗糙的手抚摸它

就像年轻时也曾

轻轻抚摸爱妻的头发

也像多年他用同样的手

抚摸他的第一个孙子一样

五年前

安庆强制推行火葬

村支书带队砸烂

老百姓藏在家里的棺材

当然主动上缴

也有八百元的补贴

那一年有许多人选择

在最后期限之前自缢

老人也曾独自

抚摸棺材并一声长叹

直到叫子孙把棺材抬到二楼

他才感到心安理得

现在他终于躺在那口寿棺中

哪怕只有一天的功夫

也是梦寐以求

在去殡仪馆的路上

乐队持续奏响

一些高亢的旋律

这些旋律让人

感受不到丝毫悲伤

所有的子孙后代

齐聚一起好不热闹

而我身边的哥哥

却突然说了一句

“人啊，这一生

也就这些名堂！”

20171110

解剖麻雀

不必把毛全部扒光了

也不必等麻雀死了

解剖麻雀从脖子入手

杀一个口子，把血放干

然后凝视伤口，看她挣扎到死

请注意此刻自己

心理变态的一面

考量一下自己

是否能感受疼痛和残忍？

从胸口开始，用剪刀裁

去看麻雀的心胸多么狭窄

但她跳跃的时候，着实太快

你总穷追不舍但又无功而返

你歇斯底里，你气急败坏

直到此刻你看着麻雀的尸体

感到自己大获全胜！

再看麻雀的胃，从她的胃中

找出麻雀为恶的历史

五十年前的固然也算

只要做了恶

她的胃上必然留下斑点

所以你觉得自己是除恶扬善

替天行道，人间虽好

唯缺一个像你这样的侠客。

试着从麻雀的肺入手

去探索她的声音为何如此好听

是肺活量惊人还是肺本身

会发出好听的声音？

如果是后者

一定要把肺再次解剖

但是如果不再次解剖麻雀肺部

又怎知是哪儿发出的清脆叫声？

用放大镜去找，找出麻雀的肾

找出来，趁热吃了它

吃哪儿补哪儿，最重要的是

从今以后要像麻雀一样到处繁衍

让你的子孙能有麻雀跳跃的速度

也让他们能喊出麻雀清脆的叫声

最重要的是，要麻雀那也活在

无论春夏秋冬，她无处不在

最后是麻雀的肝，用劲去挤

挤出血来，兑着糖水喝

谁叫你血糖过低

谁叫你气血不足

谁叫你肝火太旺

喝了它，喝了后你就变成麻雀

但但一定要像麻雀一样

保持一个好脾气

2017.08.17

倒车 ，请注意

共和国的车轮滚滚，到处碾压

所经之处，城堡和废墟均被夷为平地

有人掉下痛苦的眼泪

因为守不住一面古老的城墙

墙上雕刻先人的事迹——

锄头和猎枪均已锈迹斑斑

野兔肉被人和狗分而食之

人和狗又被车轮卷入泥土并带出白骨

众人牵手可织一张网

用以网罗最赤城的心

每个明是非的人都是猎物

被拖上了车子，驶入深渊

车子继续横冲直撞

连着撞倒书院、古墓、太庙和衙门

一个个根深蒂固的观念被拔根而起

然后种下仇恨的火苗

直到掌舵者忽然离世

车内一片死寂，连着一座城分崩离析

有人跳下车子，不管死活

有人踩住刹车，倒行逆施

车子终于在该停的地方停下来

司机把头伸出窗外，但前方已经无路可走

售票员按人头收费并一路呐喊

——倒车，请注意！

8.13

致：共和国1949-1979

饮夜者

自是无法与肉眼中的月亮对饮

我只得用月色为你修一座桥

河水静得像一块冰

你的脚步打滑，走起路来歪歪洒洒

若不是亲眼所见

旁人定当你是个醉鬼

桥上镶满金黄的稻谷

和你年轻时所见无异

铁锁链沉重而又冰冷

却是链接桥和终点的唯一线索

你每走一步，踝骨

都像撕裂了一样疼

曾几何时，你致力于做个

无名的饮者，空酒瓶里装满了

女人的叨絮。脸上表情略显冷漠

一度荒废多年以来，想要烂醉一次的想法

旁人甚是不解，而你淡定而从容

抬头望，月亮此刻忽明忽暗

你曾见到喝酒未归的人醉倒在路边

被霜打过的枯草做他的坟

你曾听到林中灵长只在夜里咆哮

那声音如同婴儿无助的啼哭

你曾在两个汉字间隙中去寻

万物自然生长的空灵，但自日落之后

所有的鱼类都潜入水底

你的心微微颤抖，长江干流在此发散

所有支流汇集在这一块圩地

你年轻时，山洪爆发淹没生机

但此时，河水干涸，鱼虾绝迹

一条黄狗在路上徘徊，你看它

无家可归的样子略显悲悯

只得结伴而行，并从此告别孤独

三十年来，城镇步步逼近，村落未曾生长

但空房子此起彼伏，每至半夜

那些熟悉的面孔必定闪现

他们用一种无法揣测的方式

完成生死交接的庄重仪式

比如毫无动静，没有气息，阴冷，透明

以及不为我们所知

在夜间，你倾注的所有的思想感情

都变幻成为弥漫村庄的暗物质

我们以沉默迎接沉默，以悲伤终结悲伤

以一种无穷的力量注入普通人的平凡一生

像一口气喝下不可能喝得完的酒

像一声呐喊要使黑夜光明正大

你把命运视为客，并与之抗衡

就算战局胜负已定，也要输得光彩

在死生名利的战场上

有人落荒而逃，有人凯哥高亢

你视这些人，像孩子。并伸手抚摸他们的脸颊

鼓励他们：有生之年一定回来！

2017.12.07

道路简史

原先，这里只有一条泥巴路

但你确信，这是通往理想生活的唯一途径

要走之前先粉饰梦想，这样才能成为领路人

你把破罐子摔碎，当做践行仪式

道路两侧没有火把，夜行者提心吊胆

你选择在清晨出发

路像被巨人走过，中间的水坑结了厚厚的冰

你怕阳光一出来，冰化了路也成为一滩泥

直到有人拔光了路边的荒草，留下空空的脚印

你望着脚印哭啊，像是看到了先人的坟墓

肯定有人累死的途中，你这么想

心里越来越害怕

到晌午，乌鸦还没散尽

许多蚊子在路边徘徊，几只苍蝇跃上天空

灰蒙蒙的天空再也看不到候鸟

从走到飞是一个质的跨越，可是你不会飞啊

你只得拖着厚重的脚步，像个纤夫，举步维艰

一边惦记着田中的稻谷，一边喊着乡亲的名字

午时三刻，半透明的阳光给这条路

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你遵循蝴蝶飞过的轨迹，去寻一片蒙霜的枫叶

可这路上人声绝迹，你的影子也变得虚无

跟随者开始暴动，你看到鼠辈的尸体发出阵阵恶臭

一只猫也躲闪不及无端遭遇横祸

到下午，道路两旁尽是褐色臭水沟

水中生物以自绝的方式来祭奠藏在记忆中的清潭

你看那只蝴蝶，在炙热的焰火下，气若游丝

并最终死在一只脚印的鞋跟位置

你挖地三尺，把它埋了并竖起墓碑，咬破手指写下

“先行者之墓”

傍晚，起雾。为了看清道路

你叫人搬来厚重的机器，让发动机发出轰隆声

路上的邪灵开始惨叫，你捂上耳朵

瞧见一座山峰忽然坍塌，你的路被拦腰截断

想翻过废墟，须与造反派彻底决裂

可是你的手掌空空如也

夜色正近，你听到远处枪声走火

跟着是一片鬼哭狼嚎

你能预见到新的《时局图》中，鹰已经死亡

狗熊正在发怒，猎犬咬伤一只树蛙

而它自己也跟着中毒身亡

慌乱中，一匹战马冲出荒野

你骑马南下，月光婆娑，星空尽显芳华

你开始赞美这夜美如明珠，适宜一人选行

马鸣风啸，你未曾觉得恐怖

转而低头看看脚下的路，对错无意，正邪无心

只是你始终未想到选择清晨出发

躲不过的是毒辣的阳光

2018年1月

哭灵

舅舅去世之后，一连几个月

我的脑海总是涌现出

母亲扶着棺材的画面

以及她那无助的哭诉声

从清晨到傍晚，从现实到梦境

这哭声一直在我的耳边

最终像一首伤感的歌

融入了我的潜意识之中

在母亲的哭诉中

舅舅去世的悲伤

不作为全部故事的重点

首先他是一个孝顺的儿子

其次他是一个乐观的兄弟

再者他也是一个慈祥的父亲

在众多身份交换的过程中

舅舅最终成为一张薄薄的相片

立于棺材的前头

我能想起母亲哭的时候

她的两片嘴唇始终微微颤抖

而我看成两块大陆发生剧烈碰撞

连墙上的灰尘也跟着摇摆

我能看到她的两行泪从鼻尖下坠

并像一只秤砣砸碎了厅堂泥土

一只老鼠也不得不从洞里钻出来

她就那么歇斯底里的哭

仿佛我们都不在她的身边

整个房间里只有她和

躺在棺材里的舅舅

那画面似幻灯片

存于我的脑海

每至半夜都会开启自动播放模式

母亲的每个细微的动作

都与她那枯燥的手指相关

母亲发出的每个声音

都与她悲戚的哭声有关

而她的哭声，此时

像是一部电影的插曲

更像一部荡气回肠的命运交响曲

直到舅舅去世的第117天

我的外公也跟着撒手人寰

我又一次见到并听到母亲的哭

这一次我看着年过半百的老母亲

开始打心眼上心疼她

她是那么的虚弱和渺小

在外公的遗体旁边

成为一个折了翅膀的瘦蜻蜓

有人来劝，她像一根一碰就断的弦

彻底瘫倒在地上

我扶着我的母亲，努力安慰她不哭

但她那绝望的眼神直击我的瞳孔

我身上的每一寸皮毛都开始燃烧

积压许久的悲伤从咽喉开始向外涌动

窜到脸上来，五官开始变形

那一刻，藏于内心深处的弹簧

还原了原来的尺度，并直接冲撞光明

我钻进了黑洞，也听到了自己的哭声

母亲终于能像一个母亲那样

抱着我，一起哭给我们逝去的亲人听

2018 01 04

那年你家收音机在放《杜十娘》

那是二十多年前，你家的收音机

是这个村子的唯一喉咙

我们一大早就来到你家门前

左右徘徊，但不好意思走进去

收音机在放《杜十娘》

我听到有女人在喊“郎君啊……”

而你为何不答应？

那时我心却在想：等我长大了，

一定要娶这唱歌的女人!

你也娶了十分刚烈的女子，她走得太突然

她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形象全无

襁褓中的婴儿啼哭，医生倒灌肥皂水

你那无助的眼神，成为我小时候以来

仅存下的为数不多的苦难记忆

而后你变得隐忍，左右奔波

并幸运地等来了四川女人

从棉花地里到螃蟹塘，维系着普通的生活

只是那《杜十娘》再也没有响过

而少年已经在远行的路上

三个多月前，你打着手电筒来到我家

和我父亲一起抽烟，谈起螃蟹的涨势

你不大看好，只吐一口烟，叹气

好像预示到了死亡

食道癌，这狗娘养的，来者不善

谁不怕，谁不恨死了他

你躺着，听我，在心里

为你再放一遍《杜十娘》

2018 01 11

生死书

它来的时候正值黎明，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所有人都在梦中，在梦中感受轮回所有人都在等，在等最后的结果但结果只是过程的其中一个节点——活着是一个不断延续的过程活着的人继续奋斗，为了光荣和伟大的理想理想必须丰满，并让理想的光照进现实像我们出生时那样，哭着，高调的来到这世上可现实是大多数人不去想他们为什么而活但他们真实的活了一生抄经真的能度人么？要度也先度了自己放下杂念做个干净而纯碎的人去赞美清泉和米汤，去欣赏落日和明月明月时常光彩，但月有阴晴圆缺所以我们都去追求光明正大的一面最终，我们回到自己出生或生活过的地方并在那儿静静等待死亡——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人们常说落叶归根，大致是因为我们死后终归黄土只有一块碑证明我们曾经高调的来到这世上2017 08 23

Cat

My little son , for five month

Now , he like a cat , lay in my arm

He is so soft, Show his mind

Only for cry and smile

When he look at me , he will stop three seconds

And then watch my eyes ,with smile

At this time， all my hart become warm

I catch him to my embrace

Or let him sit in my leg ,like a cat

He talk with me by his rounded eye

He talk with the gods by deep sleep

His language is alive

Just like a cat jump to my hart

My litte cat ,sometimes shy

Sometimes active or quiet

Also irritable , he want me to carry him

Walk along with the empty room

Walk along with all the house once again

He swayed his brain ,like the cat

Hand its claws when angry

I kown he want to sleep now

I put him into the cradle,and sing the lullaby

Now my five month old little son

Curled up in the bed ,like a cat

With Snore and sweet dreams

2018-02-03

猫

我的小儿子，5个月大了

现在，他像猫一样，依偎在我的怀中

他那么柔软，仅会用哭和笑

来表达想法

他看到我，会停顿三秒

然后和我对视，并微微一笑

他笑时，整个的我都融化了

我会把他接到手中，像猫一样

让他躺在我的怀里，或坐在我的腿上

他那么温驯，只躺在我的怀里

用他圆润的双眼和我对话

或者在深睡中与众神交流

他的语言是鲜活的

就像一只猫窜进我的心房

我的小猫，他时而羞涩

时而跳动，时而静止

他有时也会极不耐烦的

想要我抱起他在众房间都走一圈

走一圈还不够，他会左右摇晃脑袋

像猫发怒时，伸出利爪

我知道，这是他的瞌睡来了

我把他放进摇床，并哼着《摇篮曲》

现在，我五个月大的儿子

像猫一样，蜷缩在被窝中

打着呼噜，做一段美梦

0203

E给冬梅老师

亲爱的冬梅老师：

最近我很沮丧，这半年以来

我的数个亲戚相继离世

在经历几次葬礼之后，我对生死之事

看得更浑，我不知道我要活多久

才能更清楚的认识到时间的无形

生命无常以及上善若水但水无常态

在葬礼上，我曾感受到了强大的气场

那悲伤氛围包裹我，让我变成一只受伤的小狗

迫切需要被人抱起，但我的妈妈

她有气无力，她那绝望的眼神

在我的心里留下深深的印记

舅舅走了不过数月，外公也去了

外公走了没多久，村子又办起丧事

丧事还没结束，又有人得癌的讯息传来

这病魔像是渗入了整个村庄的

水源、泥土和空气和墙壁之中

我的父母每日与死神相伴

和我一样开始很长一段时间

都生活在恐惧之中

我一开始以为这恐惧是纸老虎

只要我们意志坚定，就可以和命运作战

就可以冲破魔障，打败一切无形的敌人

但现在，我彻底的陷入了悲愤之中

半个月之前，我终于得到你的讯息

那是我毕业十年之后

2017年的4月28日， 学院为你举办了欢送仪式

你去皖北的一个叫王寨村定点扶贫

为期3年，工作繁重，院长望您

“不辱使命，不负重托，扎实工作，圆满完成任务！”

我从照片上看到您手捧鲜花

笑得非常自然、真诚而又真实

一度让我想起，十年之前

你也用同样的笑容，赋予我强大的力量

可现在，我不知道我该用什么样的方式

才能给你强大的力量，去抵御病魔

癌，这个词儿我恨死它了

我的小舅、我的大舅、我的外公，我的十多个亲人

都相继败下阵来

但他们活着的时候

我也同样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能量

这能量就叫“活着”

如果一定更完美地修饰它

我觉得活着的延续是“远方”

亲爱的冬梅老师，十年之前我有幻想过

幻想某一天我功成名就

这个城市最好的酒店设宴

等您风尘仆仆的赶来，我在门口相迎

我要让您因我而骄傲

让您觉得我是一个懂得感恩的孩子

但现在，我很懊恼

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

去跟您说声：感谢！

只得幻想曾经我是一棵快要枯萎的小草

而您为我收集甘露

你默默的、辛勤工作的样子

成为我的脑海里永不消失的电波

2018 02 02

三十三

她刚问我“你今年多大了？”这个问题来的太突兀

我估摸着它有一百六十多斤重，我的双臂不堪重负

只得用心去感受，这冷冰冰的床正好可以换个颜色

不可揣测，我不知道她为何要问，或一念之间想起

初相识那年，她19岁，我106斤，气温大约-1℃

这良时像我的年轮中，绕不过的坎儿。我是一棵树

绕行3圈约等于1公里，一个晚上我们走20000步

这数据未必准确，就如那时心情无法精准把握表达

但月色在文学史的地位是无可替代，诸如“月下逢”

李白错过杨玉环，他懊恼吗？她行动了吗？但我不

笑容那么轻，那么白。你趁月色堂皇许以美好愿望

诸如未来的生活要留足全家旅行和独自写作的时间

诸如我们婚礼的细节、生个几个孩子，诸如以后种种

这愿望固然强烈，经过发酵，酿成美酒（他们羡慕我）

我时常端起这酒杯，在你眼前故意一晃，而你知否？

2018 0203

方启华，安徽无为人，生于1986年10月，在读安徽大学汉语言文学本科，高级策划师。曾以笔名“静水”写诗；也曾以“近水”写时评。写过散文、也写过小说，偶有作品发表于各种报刊或纸媒。

太湖明珠网、凤凰安徽特约评论员，网贷之家、融360专栏作者，天涯论坛草根写手，曾参与华声论坛2011年十大辣评人评选，位列12位。散文及时评等文章见于《新安晚报》、《江淮晨报》、《扬子晚报》、《经济参考报》、《人民法院报》、《作文周刊》等上百家报纸、杂志媒体。评论文章多次荣登新加坡联合早报网、凤凰网、天涯论坛、华声网首页展示，作品《黄山改名徽州》单篇文章阅读量达到83万人次，作品《成也拆迁毁也拆迁》获江苏网络新闻二等奖并被《经济参考报》引用；作品《关注台第三势力两岸政策走向》被新加坡联合早报网及大公网引用；作品《2010年那些不能忘却的事》荣豋国内外知名网站（博讯,独立中文笔会等）；影评作品《决战刹马镇：越颠覆越出彩》被某电影艺术学院当做学生电影赏析参考；作品《为烈士寻亲》成2013年国家公务员考试试题参考，作品《论政府危机公关》、《刑法八改：宽严相济、张驰有度》被多个学术论文引用。作品《P2P发展史上的15件大事》选登国家级期刊《中国新兴战略产业》。并在一点咨询、今日头条、百度百家开设自媒体专栏，网络被转载文章不计其数。

1998年开始写诗，部分诗歌作品曾被《诗歌月刊》、《诗歌周刊》、《抵达诗刊》、《长淮诗典》、《长淮文学》、《大别山诗刊》、《当代新诗年选2017》、《更诗刊》、《芙蓉锦江》、《中国青年诗人精选集》、《千人诗歌》、《中国诗歌在线》、《中国缘创诗歌报》等选用，曾获首届国际诗酒文化大会优秀奖，首届东西方诗人奖提名奖,有多个作品入围中国诗歌网每日好诗评选，并有作品入选中国诗歌网《中国好诗》第45期。自编诗集《静水》、《南村笔记》、《说不出的再见》等，出版诗集《生活在远方》。 著有杂文集《说三道四》、《一个小人物的独白》，散文集《我们胆怯的青春》、《味道》、《空房子》，长篇小说《我是大专生》、《小小的世界》等，曾参与电影编剧，拥有多个独立电影剧本，自编图书十余本，文学作品数百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