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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慢慢长大 父母却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地变老

2020-11-23 07: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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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在我工作的城市常住,父亲前半年在老家种地,后半年到城里。为了方便沟通,我给父母买了智能手机,在老家安装了无线网络。自此,父母在家庭微信群里聊天、晒图成为了乐趣。我和姐姐每天都能通过父亲发的图片来监督他有没有自己做饭?饭菜的质量等等。母亲不识字,好在学会了发语音,倒可以互动,有时候发一些孩子的照片或者是小视频,一家人十分乐呵。有时候父亲发了图片,我们忙得顾不上评论或者是回应,父亲就不开心了,反问我们电话是否都停机了?没电了,我们呵呵一笑,赶紧给点赞评论,父亲又开心起来了。长大后,慢慢发现,原来老人们的快乐如孩子一般简单,对儿女的需求也是微乎其微!

记得小时候家里面经济不是太富裕,除了吃穿不愁、基本温饱之外,没有一点点的宽裕,过年过节,印象中几乎很少有肉吃,过年更没有压岁钱的概念。奶奶养的几只鸡下了蛋全部卖给了邻村的一个五保户(没有儿女一个人过,但政府有补助),自己人包括爷爷都吃不到,母亲为了给自己添置一件衣服常常和奶奶闹别扭。

再后来,周边邻居逐步的开始购买家电,从黑白到彩色、从小到大,别人家都更新换代了,父亲并没有什么专业技术,也不常出去打工,大概也就是解决温饱问题,根本没有闲钱购买电视机。直到后来我姐大学毕业,用第一个月的工资才买了电视机,几乎是村上最后一批购买电视机。小时候那些经典的电视剧、电影啥的,几乎都是蹭着别人家。

那些年,我姐在县城读高中,为了节约路费一个月回家一趟。每到周末我骑着自行车大概40分钟左右捎着母亲蒸的馒头去送,那段路程大概有10公里左右吧,来来回回好几年,合起来的次数大概有上百回吧。最艰难的时候,我姐高中每个月不到10块钱的零花钱,我姐的脚冬天容易冻伤,买一双暖和一些的鞋子都成为了一种奢侈。记得有一次我姐向我父亲要钱买鞋结果没给,哭着去了学校。看着我姐伤心的背影,我在内心暗暗发誓,我一定要考上大学,一定要改变现状,我一定要比父亲强……这种内心和情绪一直持续到多年以后。

那个时候,父亲在我眼里是一个没有本事的人。

父亲是叔伯中的老小,家里的很多事有爷爷奶奶操心,自己反而成为家里最轻松的人。父亲喜欢打牌,记得小时候整个冬天几乎每天晚上出去打牌,往往是深夜或者是凌晨回来,回家之后倒头就睡。第二天一大早被母亲吵吵着起来,要么是喂猪喂鸡,要么是上房顶扫雪,父亲打牌熬夜很困,但禁不住母亲的唠叨,为此俩人吵架成为了我儿时很深刻的记忆。小学四年级之前,我的作文水平很差,老师布置的作业父亲根本不会辅导,晚上写作业见不到人,第二天早上上学前他在被窝里睡觉,完不成作业我总是哭着去学校。后来靠着姐姐的帮助才逐渐会写作文,在爷爷的指导下学会了打算盘、背诵乘法口诀等,

那个时候的父亲在我眼里是一个不靠谱的父亲。

日子逐渐好转,我们也逐渐长大,我们被父亲乐观积极地态度逐步感染,父亲常说,小时候大家都一样穷,在家种地不过也就是混个口粮,在我们上初中那几年,父亲也曾经出去打工,但一年到头来挣不了几个钱,回家的时候,不过就是给我们姐俩买一双凉鞋,一件短袖啥的,内心稍微有点安慰。爷爷似乎是最懂我的,记得他去世那一年,常常给我念叨一句话,那就是不要嫌弃父母,只要我们自己努力有出息就好,一辈要比一辈强,穷一代,二代,不能穷三代。自此,我对以往这对父亲的种种情绪逐渐的有所好转。

后来,我和姐姐都陆续考上了大学,父亲靠着种地,靠着东拼西凑和亲戚那里借钱,最终供养我们毕业了、参加了工作。那些年,父亲因为一家出了两个大学生而被亲朋好友称赞,他自己也是有点沾沾自喜。再后来我们参加了工作,利用自己的工资补贴家用,再加上农业政策越来越好,父亲在家种地也有了相对好的收入,有了自己的积蓄,父亲不再为经济发愁,想吃啥买啥;我们也会经常买一些衣服,好吃的东西带回家,父亲眼里流露出的那种幸福的感觉,可能是我在后来才真正感受到。我在想,或许曾经的我们埋怨过父亲,但在父亲眼里,我们始终是他的骄傲,经历了20多年的成长,我们对父亲的误会,逐渐在淡化。

那个时候的父亲在我眼里是一个喜欢嘚瑟的人。

父亲喜欢吃肉,是那种无肉不欢的人,感觉吃多少都吃不足,在我的记忆中父亲的牙口一致是很好的。真正觉得父亲老了是这几年的事。一次打电话回家,父亲说去县城镶牙,牙齿坏了很多。牙医说,父亲牙齿坏了很多,要是早点安装假牙周边的好牙不会那么大面积的掉……一方面是因为父亲长期在老家,我们忽视了他牙齿的问题,另一方面,他在老家镶牙也没有好的诊所,时间长了好牙都给耽搁了。慢慢的,父亲因为牙齿的问题,一些硬一些的饭食吃起来有点吃力,以前爱吃肉的他,慢慢的也么有那么强烈的欲望。牙口一旦不好,整个人精神状态似乎也不太好了。以前喜欢打牌的他还是会找机会去打打,但熬不了夜,玩一会都会回家。

从上大学离开老家,到毕业参加工作,和父母之间聚少离多,好多关于他们的衣食住行都是通过电话,通过在老家的姐姐那里得知。直到后来有了自己的孩子,父母和我们住一起时间越来越长,才有机会重新去观察,去认识,原来父母已经在慢慢变老,曾经对他的埋怨和不满,也随着时光慢慢流失,慢慢淡化,有的更多是对童年的回忆,有的更多的是对他们未来的一些规划,他们愿不愿和我们一直住一起?能不能和孩子和媳妇合得来?慢慢的你会发现,我们在慢慢长大的时候,父母也在渐渐地变老。当我们成为父母的时候,也才真正开始理解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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