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卖菜夫妻 如何买了300万的别墅?秘诀只两字:学会接受!
【1】
苏小乔,家里拥有一幢如今市值两千万的独栋小别墅。能在一座二线城市住上两千万房子的人,算是发财了。
但小乔的父母只是菜场一对普通的卖菜夫妻,小乔本人近年情路坎坷事业建树平平,以他们一家三口的能力,貌似不该拥有这样的实力对不对?
这幢小独栋是小乔父母在十几年前金融危机、房价兜底的时候,花了三百多万买进的,如今的两千万是升值后的价格。
那,一对卖菜的,能一口气掏出三百多万付全款,或者一口气掏出一百多万做首付,也是了不得的事对不对?
这个,咱还真别把人看扁了。别地儿的行情我不懂,我家附近的菜市场,随便找个那种入行十年以上的大爷大妈问一问,名下至少两套房,市值随便一算,都是三百万以上。
小乔爸妈,每天凌晨一点准时起床去批发市场进货,一年四季风雨无阻。回来后夫妻俩一起为早市高峰忙碌,早市结束后,一个回家休息,一个继续守摊。下午,两人换岗。到了傍晚,夫妻俩又一起忙晚市。因为我们这儿流动人口多,下班时间参差不齐,所以他们往往要忙到披星戴月才能收摊回家。
什么东西都是攒出来的,尤其金钱。人家勤勤恳恳,吃了许多人吃不来的苦,守着枯燥乏味月月年年,又没有吃喝嫖赌的恶习,工作多年,瞅准个房价掉进谷底的机会,勇敢入手一套小独栋,绝对是不稀奇的事。
虽然不断有人高喊阶层固化,但其实,大伙儿可以擦亮双眼看看,你身边有没有普通人通过努力给自己挣来一条康庄大道的?有没有普通人家的孩子金榜题名的?只要野心没有大到想做皇帝,每个城每个村每年每月都会不断出现一些披荆斩棘逆流而上鱼跃龙门的人。所以,咱们这个年代,住大房开好车这种物质上的丰盈,绝不是某些特定阶层才配尊享的事。春种一粒粟,秋收万担粮,日月岁深,勤心不断,你要相信,凡夫俗子的好运也能接踵摩肩。
据我不太严谨的观察,房价每隔七八年,会有一次明显波动,波动的原因有二:一是金融市场的秩序,二是政府调控。
这种波动,有峰有谷。
零几年次贷危机的时候,我们这边房价就出现过一个“谷”。我记得当时有个新楼开盘只要小几千每平,开发商每天开着豪华小中巴,眨巴着殷切的小眼睛,带着一批有购房意向的男男女女好吃好喝热情周到地伺候着。
偏偏这房价,就跟俗世做人似的,你窜上高台,光芒万丈,人人都想抱你大腿掐你胳膊搂你腰,恨不能陪你同生共死。你若落魄倒霉掉进深沟,愿意搭理你理解你甚至伸出援手的,可能苍蝇蚊子都比同类多。所以房价入“谷”的时候,往往最遭人嫌弃。
我认识一对非常“精明”的夫妻,他俩手握一笔资金,在“谷”那一段时期,天天跟着看房团混吃混喝混玩,其实根本没有购房打算,售楼小姐嘴角磨出老茧也没用。这对夫妻甚至嘲讽人家,说等房价降到一千块每平再说吧。
房价当然不会真降成白菜价。这对爱占便宜的夫妻也当然没有入手。
如今,十几年光阴如白驹过隙,那片地盘,做成了依山傍湖的原生态小镇,风景怡人,空气清新,价格经过两轮大涨,如今较开盘时翻了近二十倍,到达了“峰”。
昔日你爱搭不理,如今你高攀不起。我跟这对夫妻挺熟,如今他俩根本不敢想这种地段,除了无能为力,只剩无可奈何,一失足成千古恨。
【2】
大伙儿都知道,对于写稿子,我目前仍是两只脚都没踏进门内的外行。所以每次交稿日期将近的时候,我就出门乱转,遇上谁能让我眼睛一亮或者眼前一黑,我就写谁。
前几天,某个周末清晨,我陪代嘻嘻晨跑,在公园遇见了秦关。
必须歪个楼,介绍下我们家和秦关之间的关系。
好多年前,我爸妈开了个饭店,店里所有蔬菜基本都是小乔爸妈供应的。所以代嘻嘻很早就认识小乔,通过小乔,她又认识了秦关。
秦关初见代嘻嘻,给她取了个外号叫“大眼妹”。
后来,金凤通过手段上位,秦关意外得知,金凤跟我们家居然是远亲,从此再见大眼妹,他那张脸,就跟大冬天的恶毒后妈似的。
代嘻嘻觉得冤,她从小到大不认识金凤,金凤全家算计秦关,也跟我们家没有一丁点关系。
秦关不管这些,经历过万箭穿心的情伤之后,他人格撕裂,恨屋及乌,硬生生把我们家给稍带着恨上了。这是前话暂且不提。就说这天早上我们兄妹俩跑着跑着,代嘻嘻突然说:看,秦关也在跑步。
我跟秦关不熟,漠然地扫了他一眼。
代嘻嘻又说:这个秦关,自打跟金凤结婚,看到我就跟看到狗屎似的。
刚好秦关迎面而来,代嘻嘻脑袋一抽,居然验证给我看,扯着嗓子大叫:老秦老秦,哎,老秦!
秦关一身黑色跑步装备,面孔刚毅桀骜,眼神沉静,寒气直冒。
他跟我们擦肩而过,没吭声,只是不屑地白了代嘻嘻一眼。
代嘻嘻兴奋得两眼冒光:阿哥,你看,是不是,他不理人!
我差点吐血,有一只这种人傻话还多的妹子,真丢脸。不过这个秦关,也实在傲娇得有点像猪头!
刚好,有两部巡逻的警用摩托路过,我伸手一拦。
“兄弟!”我手往一名警察大哥肩上一搭,嘴朝秦关的背影一努,“最近不是有人报警说公园里有变态,查个身份证嘛!”
警察大哥十分认真负责,马上心领神会,骑着摩托追上秦关:小伙子,身份证拿出来!
被两部警用摩托截停的秦关一脸蒙圈儿。清晨出来跑步,他没有随身携带身份证,所以指手划脚跟警官们交涉上了。
男人报仇,不过几秒。我碰了碰代嘻嘻:走。
一路上代嘻嘻叽叽喳喳讲述秦关和两个女人的恩怨情仇给我听,碰巧子鱼又推荐我看《三生三世》。几种感情一碰撞,我决定写写秦关的两场爱情。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我用二倍速把几十集《三生三世》刷完,挺佩服赵又廷的演技,顺手又点开一部他的电影,叫《南极之恋》。
重点就是这个《南》,它可真难啊,总共一男一女俩演员,临结束还挂掉一个。看完它,我的心理阴影面积大概有一套三室一厅那么大(不信你们搜来看看)。然后再下笔写稿子,风格就开始跑偏,追了半天没把原来的灵感找回来,一贯推崇的温暖治愈路线被我亲手践踏,写成了文艺精附体的伪豪门日志。
【3】
说到写稿子,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写了我小舅,我为什么要写他,大概是手贱,以致于你们当中好多人误会我是富二代。
事实上,我算哪门子富二代?我爸妈都是普通人,我本人更加普通,做着普通的职业,住着普通的房子,开着普通的车子,过着普通的日子,养着一个害我经常被老师叫到学校去谈心的普通小孩。
子鱼曾问我:你小舅大概有多少钱?
我说不知道。其实,我平时跟小舅交集很少,前面写过的他有一个很大的停车场这种事,是妹夫告诉我的。
我从前还是个小愣头青的时候,不算是个好人,诸多地方得罪过小舅。比如偷开他的车,把他的狗四肢撞断三肢。从前小舅吼我,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恨不得一脚踹死你!
他都想踹死我了,我当然得离他远远的。
有人在评论区说,你小舅都那么有钱了,你为啥还干教练?
我想了想,这的确是个问题。
首先,他那么有钱,与我何干?如果将写稿子包括在内,我共有三份工作,收入相当于小舅公司的一个中层领导。
如果我在他手下当小中层,以我这种放荡不羁爱自由的个性,可能每天都要被他踹死十遍八遍。
另外,外公家,家族庞大,枝繁叶茂,跟我小舅后面混的后生晚辈数量不少。
所谓文如其人,我都写过近四十篇稿子了,大伙儿应该能感觉到本教练崇尚极简,十分不热衷阴谋阳谋,写出来的故事虽曲折,人物却很简单,非黑即白,没有中间地带。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熟人的地方堪比六大门派决战光明顶。没有人是一张白纸,尔虞我诈我也懂,但我不想去掺合。
所以我和代嘻嘻兄妹二人,从踏上社会至今,从未借过小舅的势。我们遵纪守法,辛勤努力,从不仰望过得比我们好的人,也绝不俯视过得比我们差的人。
什么阶级壁垒,贫富差距,心理歧视,人情冷暖。我们不赶什么浪潮,也不想搭谁的船,我们自己有海。
虽然知道大伙儿都是善心看人,但咱们得约好,以后别在评论区叫我富二代,实在惭愧,名不符实。你们见过哪家的富二代每天清晨四点就起床去教学员开车的?哪家富二代像我这样要同时做三份工?哪家富二代会出来伪装成作家写稿子?
像秦关、苏小乔还有金凤,他们这几位是来凡间历情劫的。而我,跟多数人是一条道,咱们是下凡来历穷劫的。
还有我家代嘻嘻,她很早开始打工,读高中时暑假不回家,白天帮人家干活,晚上为了蹭空调,溜进邮局打地铺。夜里老鼠出来,跳到她身上,她吓得嗷嗷叫,一边叫一边还要抡起椅子打老鼠。谁家富二代的生活能如此呕心沥血大汗淋漓?
家里很多长辈比较疼爱代嘻嘻,包括小舅,但是代嘻嘻是个硬骨头。妹夫是外地人,家境一般,为了向大家证明他,她憋足劲全款买房,全款买车,尽管有人愿意随时支援她一把,但她从未开口求过人。她最穷的时候,为了省钱,带着小司机,母女俩把旧裙子旧衬衫旧T恤翻出来洗洗烫烫,自己动手,修修改改,画上自创图案,然后美美地穿了出去。
人这一生,所食不过一碗人间烟火,所饮不过几杯起起落落。百川终入海,世事终归尘。不论贫富,灵魂的神殿里,我将永远供奉强韧和温暖。
【4】
林深时雾起,海蓝时浪涌,梦醒时夜续。
今夜(2019年12月5日凌晨2点),从梦中惊醒,于是决定起床写点什么。不想写故事,例外一次,随心所欲,想到哪儿写哪儿。
之前我出稿数量极低,因为感觉自己的稿子数据不好,而子鱼给了不菲的稿费,我拿了钱,却没有写出相应的成绩,总觉得自己有骗钱的嫌疑。所以干脆不写,如此,想落一个内心安宁。
后来我把这话告诉子鱼,她仁厚,每次数据不好都是她在安慰我。
写文章这种事,就算你每次都以百分之百的认真和耐心投入创作,但文笔跟人的手指头似的,有长有短,难以控制。
在十月份左右,中间有一个月时间,我一篇稿子都没写,推代嘻嘻出来顶了两篇。
代嘻嘻应该有提到一句,那段时间,我有个朋友没了,我连着几天几夜没睡觉,整个人状态极差,子鱼找我要稿子的时候,我一问三不知。我说我可能失忆了,记不得之前写过什么,我的草稿纸上有一篇手写的稿子,但我脑袋不好使,不会组织语言,K不进电脑。
于是她天天给我发消息:今天感觉好点了吗?不着急,养着。
直到我终于写出那篇《蛇蝎学霸》。
认识这样美好的人,感恩。
……
时间过得真快,我那位朋友离开已经两个多月了。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我总关注台湾那位高姓艺人的事,所以今夜朋友突然闯进我的梦里来。
梦中,他一脸急躁,跳着脚抱怨:不兴老念着我啊,你老想着,我就舍不得走……
梦境里的我全身血液逆流,拉住他不放:有没有办法让你活过来?啊?我怎样做,你才能活过来?
他眼底有些难过:没有办法的!我都死掉两个月了,你怎么到现在还拎不清?人来人往,缘起缘灭,终有一别。你不要想了,我以后也不会再来看你了!
说完,他就消失了。
我大叫着他的名字醒来,睁开眼,屋内一片漆黑。
我这个朋友,认识有十多年了。他是外地人,家中独子。他是那种总是欢天喜地对待人事物的人,眯眼一笑,阴天都能开出大太阳。
之前他好好的时候,每个月至少两次,会喊我过去吃饭。菜肴非常普通,大白菜烧土豆,豆芽炒青椒,麻婆豆腐,一桌蔬菜中间,偶尔放盘芹菜炒肉丝,或者烧一条价值十多块钱的大白鲢鱼。
就这么点儿东西,他偶尔还要我们掏钱出来AA。
他打两份工,大工那边,工资卡直接交给老婆。小工这边,赚点小钱自己花。
所以我们知道,一旦他提AA了,那就是小工赚的钱不够花了。
当然,一群臭男人凑在一块儿,吃是其次,胡吹乱侃才是正经。
我们在一起互相挤兑对方去买酒,我们有时候只肯一人出20块的买菜钱,有时候集中火力拼命劝其中某个出钱请我们去唱歌,最磕碜一次,有个人给我们一人买了一只烤红薯回来下酒……其实,都是故意的,没有人真正想占便宜,也没有人真正怕吃亏。男人们在外面一个个装得刀枪不入,其实灵魂深处都藏了个长不大的顽童,就觉得这样逗一逗,一笑心头百事无忧。
我跟他认识十多年,除了经常一块儿吃饭喝酒吹牛瞎聊,没发生过任何轰轰烈烈的大事。
距今年中秋节还有十天的时候,他走在路上,被车碰了。说来奇怪,之前老婆孩子都在老家待着,他一个人在这边上班。出事前不知为何他心血来潮,非要让老婆过来陪他过中秋,于是他老婆真的早早就来了。
却没想到,这是他们夫妻相伴的最后一程。
而且在出事前一天晚上,他请我吃饭,以往男人聚餐都不带家属的,那天他非要我带上小费。吃好饭临别时,他莫名其妙嘱咐小费:你辛苦啦,他马大哈,不太会管教小孩,你要多用心。
当时回去路上我还想,我的小孩关你什么事?要你来嘱咐小费多用心?
却原来,是他最后一次跟我们说话。
人拉到医院,立即抢救,然后就送进ICU。我们一群人进去看他,喊他,他睁开眼,看了我们一眼,眨巴一下,泪珠成串从他眼角掉落,然后闭上,再无反应。
虽然他的模样极其凄惨,但我没哭,因为我觉得他迟早会醒过来,有伤慢慢养,不怕的。
当晚,有个护士出来喊了一嗓子,让家属交钱。
嫂子痴痴呆呆,应该是吓傻了,坐在那儿恍若未闻。
我和另外三个人,立即开始筹钱。他们一人出二万,我出四万,凑齐十万整,交了上去。这件事,至今想起,我仍感激一向吃苦耐劳辛勤工作的自己,让我在非常情况下,得以有能力为朋友尽最后一份心意。
之后的事情呈现在记忆中,就像一个个片段。
他的老父从老家赶到,后面护士再喊续费,老人家便不准我们交,他自己交。
我们跟家属一起进ICU看他,喊他,没反应。
我们要求进去看他,医生却宣布进入最后一次人道主义抢救。就是说人已经没用了,但按规定,即便没用了,还要再抢救一次。
我恍恍惚惚,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看着有人帮他换衣服,看着有人推走他,看着殡仪馆的车来拉他,看着他被放进冰棺……
从头到尾,我不曾掉过一滴泪。总感觉下一秒就会有奇迹发生,他会睁开眼,慢慢坐起来,揉着腰说:哎哟,这一觉睡得我腰酸背痛……
直到火化前一刻,我仍存在着这样的痴心妄想,仍在期待他会醒过来。
有朋友在他葬礼上哭肿了双眼,我却始终掉不出眼泪,我分明感觉他没走啊,他好像时刻都在我身边。
直到一个月之后,他的老父请我们吃饭。走进他曾经住过的屋子,才进门,我发现气场不对,我的心突然像被人剜了个洞一样疼,我的眼睛酸胀得控制不住。
房子还在,他不在了。我在水池前,鞠起一捧又一捧的水往脸上浇。十几载光阴似箭,细水长流的友谊,清风朗月的陪伴,像穿堂风,像狂风暴雨,像雷鸣闪电,每一段回忆都充斥着锥心的想念。
台湾的高先生演活了王沥川,所以有无数人在纪念英俊温和,笑容灿烂,年纪轻轻却没有归期的沥川。
作为普通人,我独自在深夜写下这样一篇拙作,来纪念我的好朋友、好兄弟。
他在我梦中说不会再回来看我。如果这样做能令他放心远行,那我也可以学着放下思念。
成年人的世界里有门功课,叫“接受”。接受阴晴圆缺,接受爱憎美丑,接受亲人离开,接受一切无常。
人这一辈子,会遇见许多人,有的能够抚慰你,有的能够温暖你,有的只要想起他,心头便升起一轮明月或太阳。
虽然每一次,我们都只愿意接受美好的事物。对不美好的事物,会伤心,会痛哭。
可人总要长大,总要学会开导自己:接受,是变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