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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海子活到现在 他也会和北岛一样被骂吗?

2020-11-25 21: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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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我是犀牛。

这是犀牛的怀旧系列第二篇,希望大家喜欢。

“如何度过艰难时刻?”

“我选择读诗。”

这是英国文艺界在疫情期间发起的一个读诗活动。

当下英国确诊人数已经近15万,在此境况下,一群人通过视频读诗的方式,试图缓解病毒带给人们的焦虑和恐惧。

当滚君在网上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如今,还会有人写诗吗?

我想起了德国诗人布莱希特的《这是人们会说的一年》。

这是人们会说起的一年,

这是人们说起就沉默的一年。

老人看着年轻人死去。

傻瓜看着聪明人死去。

大地不再生产,它吞噬。

天空不下雨,只下铁。

想起了海子,想起前段时间被骂到关闭评论的北岛。

如果,海子还活到现在的话,他也会被骂吗?

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

上个世纪80年代,人们得到了空前的解放。

被禁锢多年,干涸已久的思想,仿佛一下子被拯救出来。

那个时候,北京是众多文艺青年向往的地方。

在那儿,年轻人们谈诗歌,聊文学,畅怀梦想...

彼时,有一个叫査海生的安徽乡镇少年,在北京大学结识了青年诗人骆一禾,正式写诗。

那是一个人人心中如诗的美好年代,而海子他对写诗的痴迷,极尽疯狂。

他给自己拟了一个笔名,海子。

海子的寓意并非大海之子,而是蒙藏高地上的湖泊“海子”,是希望,是远方。

在北大,他是同学眼中的小老弟,看起来稚嫩、瘦小,但是在一副不起眼的皮囊背后,却有着别人触及不到的思想。

有人说海子身上有着强烈的“个体”光芒,脱俗于尘世的喧杂。

他是一个灵魂纯粹的人,孤独得彻底,干净得透明。

似乎永远是世界的先行者,走在窄路上,道路上充满了琳琅满目的孤独和不认同。

而写诗成了寄托孤零零“个体”精神的唯一手段。

在他短暂的生命中,创作了近200万字的作品,出版了《土地》、《海子、骆一禾作品集》、《海子的诗》和《海子诗全编》...

给中国诗歌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19岁,人们忙着毕业,他刻印了自己的第一本诗集《小站》,其中有一首叫《毕业歌》,他写到:

我年纪很轻 不用向谁告别

有点感伤

我让自己静静地坐了一会

我要到草原去

去晒黑自己

晒黑日记蓝色的封皮

谈起他的诗句,我爱上的不是朗朗上口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而是《夏天的太阳》中的那句:

“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

他不断地提到“太阳”,甚至还写下了《太阳·七部书》,至于“太阳”究竟代表什么?

至今我也没找到答案。

也许是绝望中所期待的那一抹曙光,也许是寻找一种让自己和世界和解的方式。

而我只能擅自揣测,当瘦弱的身体承载不起沉重的灵魂,死亡才是海子最终的和解方式。

思想的孤独使他绝望,以至于超出了这个社会所能承载的负荷。

于是,在80年代的最后一个春天,他挺着倔强坚硬的脊梁,身边带着四本书,在山海关卧轨自杀。

在此一个星期前,他写下了这辈子最后一首诗《春天,十个海子》:

春天,十个海子全部复活

在光明的景色中

嘲笑这一野蛮而悲伤的海子

你这么长久地沉睡究竟为了什么?

春天,十个海子低低地怒吼

围着你和我跳舞、唱歌

扯乱你的头发,骑上你飞奔而去,尘土飞扬

你被劈开的疼痛在大地弥漫

在春天,野蛮而复仇的海子

就剩这一个,最后一个

这是黑夜的儿子,沉浸于冬天,倾心死亡

不能自拔,热爱着空虚而寒冷的乡村

那里的谷物高高堆起,遮住了窗子

它们一半用于一家六口人的嘴,吃和胃

一半用于农业,他们自己繁殖

大风从东吹到西,从北刮到南,无视黑夜和黎明

你所说的曙光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这么长久地沉睡究竟为了什么?

你所说的曙光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找不到答案,世人也找不到答案。

海子自杀后不久,诗歌界相继传来一个个噩耗,骆一禾病逝、戈麦自沉于北京西郊万泉河,顾城在激流岛自缢...

似乎像是被推到的米多诺骨牌,中国诗歌耗尽元气,先锋时代不复存在,写诗的那一代人消逝在时代的车轮中。

也带走了“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的那一代人。

大地上的异乡者

奥地利诗人,特拉克尔曾说:

“灵魂,大地上的异乡者。”

当年,海子正是为了追求灵魂的曙光,在矛盾和挣扎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可惜他唤醒了自己,但唤不醒一个时代。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随着诗歌先锋时代的远去,当年用灵魂的鲜血染红的诗歌文坛,还是留下了一批异乡者。

千禧年前后,旧时代与新时代的交替之际,在北京通州杨庄的一栋六层楼的破旧小区里,一群年轻人因诗歌聚在一起,终日以诗为伴,度过了一段乌托邦时光。

图片来自《正午》

这群人中以竖、吴又、张羞为代表,他们怀着一颗文青的梦来到北京,在那样一个年代他们听摇滚乐也写诗。

诗人竖,是三个人中写诗最早的,1994年距离大学毕业还有一个月的竖决辍学去北京。

他用一种毫无商量余地的口气对父亲说:

“我要去北京。”

看父亲没有搭理他,竖又补了一句:

“我没有钱,你们要给我路费。”

他的母亲一度觉得儿子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早知道就不供你念大学了”。

最终父亲还是递给了竖600块钱,就这样他去了北京。

去了北京之后他写了一堆作品,投稿给《十月》、《收获》...

最终无果,无奈之下,竖回家找了一份网页设计的工作,一边工作一边写诗。

直到2000年,博库网找到他,给他一万元稿费,买他的诗。

竖二话不说卖掉了自己在1994年到1999年写的所有诗,拿到了一笔巨资之后,他辞掉了工作,过上诗歌青年的流浪生活。

流浪的那段岁月里他结识了当下诗歌文坛上活跃的第三代诗人,杨黎、韩东、何小竹、乌青。

诗人们在通州杨庄,图片来自《正午》

一路辗转又到了北京,住到了北京通州杨庄,这个地方叫火星招待所,当时聚集了一大批文艺青年。

另一边,吴又刚从武汉的大学毕业,家里给他安排了一份电力系统的工作。

但是他想去北京,二话不说拒了所谓的铁饭碗。

吴又从小就喜欢写诗,对诗歌有独特的天赋,来到北京之后很快就找到了竖他们一伙人。

当时,正是互联网勃发的年代,杨黎、韩东、何小竹、等人弄了个诗歌论坛叫橡皮先锋文学网站。

竖、吴又他们这一批人就把橡皮先锋文学网当做自己的据点,写了新的作品就发在上面。

这群诗人们三天两头就聚到一起,聊“什么是诗”“如何写诗”,他们大多数都没有工作,甚至只能靠朋友接济生活。

“人比较理想化,精神层面的生活会多一些,物质上比较匮乏,比较穷。”他们回忆道。

诗人们在通州杨庄,图片来自《正午》

这群刚毕业的年轻人也没想过以后的出路在哪,就这样蒙着头栽进诗歌情怀中。

“完全处于写诗的状态,我们写,很多写诗的人到我们那里,大家都在专注地、投入地做这样的事情,有种浪潮的感觉。”吴又说。

后来杨黎回忆道:

“他们的诗歌很让我感动,经过了90年代的逆潮,整个90年代丧失了先锋精神的状况下,我一直觉得诗歌的某种精神和传承是不是断裂了,当我认识了乌青和竖之后,我认为这种传承还在。”

只是最终,这种传承还是断裂了。

2002年,北京地铁;摄影:贾冬阳

后来,吴又、竖、张羞等人相继离开了北京,竖演了一部电影,张羞和女朋友去了杭州,找了一份糊口的工作。

他们已经不再谈诗了。

吴又寻觅到了出版业的商机,创立了自己的图书公司。

却再也没有写过一首诗。

有人问他为什么不写诗了?

“80年代诗歌是个主流的文化运动,到我们这儿,诗已经处于非常边缘的状态,极度小众,极度个人。从2001年我们开始在一起一直到2004年,我们就是谈诗,2006年之后,我没有再和他们交流过写诗了,也没有再去任何地方发表过我的诗了。”

吴又的言语倍感无奈。

诗歌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他们曾在众多干瘪的灵魂中努力挣扎过。

可最终,还是逃不过湍急而下的时代洪流。

还有人写诗吗?

任何一个时代的逝去,都不是一瞬间的事。

八九十年代,“文艺青年”还是个令人向往的身份,诗歌也好,摇滚乐也罢,无疑不是承载着那一代青年人的一腔热血。

而如今短短三十年间,摇滚乐变成了洪水猛兽,文青成了一种病态,而诗也在主流的不待见中渐渐消失。

就连在教育中,诗歌也不受待见。

在中国,每一位考生都深知语文作文上会有这样一段话:

“文体不限,诗歌除外。”

但是诗歌真的对孩子的成长一无所处吗?

纪录片《人生第一次:长大》这一集中讲述了一群被诗歌治愈的偏远山区的孩子,他们眼神干净、纯朴。

云南漭水中学,这儿的学生大多都是留守儿童,他们普遍早熟,就连父母远去打工,他们都不会掉一滴眼泪。

他们太“安静”了,在心底藏着一个比同龄人更深邃的世界。

当城市里的孩子穿梭在各种补习班的时候,云南漭水中学决定给孩子开设一门新课程——诗歌课。

起初,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甚至是学校的老师都不理解。

“考试又不加分,有什么意义呢?”

但是,滚君从他们的的诗句中,看到了他们内心孤独的世界慢慢被治愈,更是看到了诗歌的力量。

就宛如旁白娓娓道来的那句:

“学诗歌的孩子,不会砸玻璃。”

他们渴望父母的陪伴。

写下了这句:“而我/在爸爸妈妈看不到的地方/偷偷长大”。

种子

被埋在大雪下 安静发芽

老枯树

在夜里 长出一支新枝丫

而我

在爸爸妈妈看不到的地方

偷偷长大

他们渴望爱。

我信奉黑夜

因为它能覆盖一切

就像爱

他们渴望朋友。

12岁的施应锁,能陪伴他的只有家中的小牛,于是他写了这首《朋友》:

放学回家的路长长的

只有我一个

家里的牛圈大大的

只有小牛一头

当我抱住它的时候

我们都有了朋友

他们把心事藏在诗中。

我把心事扔在河里

心事越来越多

河里的石头也就越来越多

在这样一个无人谈诗的年代。

这群孩子在写诗中第一次长大,释放了成长中种下了压抑、灰暗和挫折。

再回过头来看看40年前,那个诗歌的黄金时代,遥远到看不清。

写诗,或许改变不了一个人的命运,但是它确实可以改变一个人。

也抚慰了一个个孤独且干瘪的灵魂。

只是为何今天,众人都嚷嚷着要把日子过成诗。

却再也不谈论诗了?

就如海子生前的好友西川,回忆起当年熠熠生辉的80年代时,不禁感慨道:

“如今这个时代要是还有人写诗的话, 人们都觉得你是个傻瓜蛋。”

我想,如果海子活到现在,大概也会被骂吧。

参考文献:

1、《火星招待所》——正午

2、《海子评传》——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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