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暑期实践日记:山西晋城 聚寿山的夜晚只有23度
朋友给我发来消息:感觉你那里,照片看起来特别不真实。细问原因,却也道不上来。
聚寿山里的风,微微的刺入毛孔,是北方少有的湿润又洁净的风;森林如层层柔波,整齐地向一侧弯曲倾斜,枝叶桠杈交叠在一起。
整个山谷,是一个闪耀着阳光的空间,朱红色的楼阁错落在其间,并曼曼的生长起来。
楼阁里供奉着有求必应的神灵,目光所及都是虔诚的脸庞。
20:1720:1705:55来自柠檬公社今天在拍纪录片的时候,喜宝阁守门的阿姨怕入镜,便想要偷偷离开,我们大叫:阿姨,你是天然的演员。
阿姨笑着,很自然的做出那些动作。
有些人就属于某些地方,这句话我是相信的,阿姨在抖落红绳上灰尘时的,她就是那个建筑、那个景状下最适合的出现的人。
我甚至觉得,她的腼腆与朴实将整栋楼宇描绘的更真实,人们走进来,内心有所祈求时,她默默注视着,也一同祝愿着。
墨绿掺杂靛黄的树丛里,蝉鸣与鸟叫在彼此消长,颜色以很平衡的方式饱和着。地远心自偏。
但吃饭在这里,变得艰难起来。
没有油水的素菜,义工们在你走进饭堂时向你真挚的九十度鞠躬;
凑到你的耳边问你:老师,要不要加菜,吃完的盘子被我们用馒头擦的干干净净是为了惜福。
这里以老师互相称呼,取的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的意思。
一位不满十岁的“义工老师”,把筷子紧紧的按在盘子的一侧,递给我时,他的眼神直接的投向我,我本能地害怕,我觉得这个孩子太真实了;
相反,我们消化着巨大的不适应感,裹挟着难以直面现状的幼稚被击败。
在这里,所有的义工自发的到达,保障着书院的大小事。
走出门到书院门口的看台,可以转身看到整个书院最高大的建筑群,群山将整个书院包裹起来,像极了托起的手掌。
楼顶的八宝塔闪着金光,辐射着周边地带,无论身处何处就能抬头望见,一凡说你看,即使我们走了这么远,还能看见。
昨天傍晚,大家绕着书院往外围的公路徒步。
经过山背上的村落,乘凉的大姐歇坐在庙门口,热切叫我一声“小姑娘”,并询问一些稀疏平常的问题。
我突发奇想大声的回答,她们大笑着,以最干净朴实的方式回应着我。
之后我们挤在村里的小卖部买了童年的零食、公路上突然跳出来的野兔是意外的惊喜、公路的路障是最美的拍照地点、大家朝远山喊着不知名的歌曲、用队旗包着路边摘的桃子……
一阵又一阵风从山谷里刮起来,月牙缓缓的升起,夜色一点一点吞噬着我们的陌生,滋长着我们的熟悉与喜悦。
在止语吃素的两天后,欲望也逐渐变得简单起来,椰冉、广奥、小再和一博在散步的时候碰到了在赶推送的我。
山间散步的时刻,心情放的很空,他们要去看下面的大楼前诵经的僧人,我只是觉得坐在这些山间的石梯上就很舒适。
这些梯,大约是整个聚寿山最寻常的了。它们只是连结各个平台,以至于不起眼到,没人会注意到它们;
落满核桃青涩果子的石阶,被踩的深深浅浅的庙前台阶,之字形的通往山背村庄的楼梯——高的矮的,宽的窄的,绵延至山顶,或蜿蜒于丘壑之上。
梯子是内涵很丰富的具体的意象。
第一天来到聚寿山书院时,提着重重的行李上到五楼,只有宽窄楼梯,走上楼都会显得很困难;
但移除掉电梯这样的现代事物时,你会明显感知自己的力量而后渺小感接踵而来。
楼梯成为你到达某处唯一的方式。
它描绘了你要到达某处的实际难度,高的地方自然要攀登更多的阶梯,花费更多的气力,意味着更重的分量。
各个殿宇居于峭壁之下,以楼梯构架居于高处时,一级一级而上,让我们心生天然的尊敬感,也是信仰在此处于每个人心中的高度。
写完这些文字的时刻,我正坐在两排马尾松中间的山间石阶上,夕阳喷射着最后的热烈,近处的喜宝阁悬挂着的灯笼亮了起来,而我独守即将入夜的安宁。
本期作者
图片 / 烽哥和椰冉
编审 / 郝再峰
终审 / 黄晴老师
山谷里的夜里满是马尾松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