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的辣椒花开了

阳台上的辣椒花开了

作者：诗意人生

终于没有辜负，早上，当我推开阳台上的玻璃窗的时候，那朵开在翠叶间的辣椒花跃然入目，不染尘埃的素白，像摇曳池塘中的莲荷，那么安静，那么纯美。

世间所有的等待都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吧，我曾开玩笑说，今年不用买辣椒了，我移栽的辣椒一定会不负年华，结出诱人的果子来。也许越是无心之语越易被流年铭记，那些惊喜总是来得太过突然。

前段时间去给辣椒浇水的时候，曾看见一朵辣椒花的蓓蕾，倒垂着脑袋，像它基因里本来就有的样子。我没有张扬，只是在心中暗自欢喜着，仿佛已经看见了它的花开，它的结实。那小巧的辣椒，像袖珍了的圣物，轻舞于眉间。

后来，那朵待放的蓓蕾不翼而飞，我纳闷，甚至怀疑当初的信誓旦旦，信念开始动摇，觉得周围的人说得对，阳台上的盆栽是不可能结出想象中的果实的。尽管种植这些辣椒，并不是为了收获。可梦想受挫，我还是有几分气馁。

一起移栽的除了这盆辣椒，还有几棵茄子苗儿与凤仙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不去给辣椒浇水，自然也无法惠及茄子苗儿与凤仙花。可是，两天后，当我又不由自主地走到阳台，推开玻璃窗时，我被眼前的情景触动了心扉。那些娇弱的凤仙花，像抽干了水分的秋蓬，从根部，直直地倒在了盆中，生命垂危。

来不及多想，俯身取了喷壶，装了水，像一个急于补救过错的孩子，将两个盆中都匆匆注满了水。当被光阴逼到了岁月的死角，再倔强的灵魂都会选择让步吧！我亦不在乎其他，只希望它们能够好好地活着，一如那日初见。

晚上下班回家，又跑到阳台，去看那两盆被我宠爱又被我辜负的盆栽。谁能想到，岁月总是如此温柔以待。那几棵倒下的凤仙花，竟然都奇迹般地立了起来。

再也不敢亵渎，再也不敢遗忘，继续每日浇水，每日盯着那一抹绿遐思。茄子苗儿一如既往地肆意张扬着与生俱来的彪悍，粗壮的梗，根本不顾及花盆的承受能力。凤仙花也越发水润清透，叶片一层层螺旋抽出。只是，那盆辣椒，仍像一丛瘦竹，不与茄子苗儿比高，不与凤仙花夺俏，安静而沉着地孤芳自赏。

世间最美的邂逅总是始于无声吧，那天，我又突兀地看见辣椒的顶端垂下几枚辣椒花的小蓓蕾。我不敢再轻狂的惬意欢喜，亦无法把握这些小蓓蕾是否也会学前车之鉴，在某个清风怡人的黄昏或是繁星点点的午夜，不翼而飞。

浇水、探视，更成了我每天的必修课。我想，这程光阴是纯净的，不夹杂任何有关得失荣辱的凡俗。就像流年里的某程陪伴，尽管知道终会有曲终人散的那天，可还依然愿意倾注所有的深情。

今日早上，当我推开玻璃窗，俘虏我视线的，是那一朵开得安静、绽得嫣然的辣椒花。倒垂着，躲在翠叶间，却丝毫不减那来自大自然的风华。那是一抹季节的芬芳，明艳着痴情人的眼睛。

我想，再过几周，一定会有吊坠似的小辣椒挂在枝桠间吧，那是一个生命对年华的回馈。还有凤仙花、茄子苗儿，它们也一定都有自己的花期，我们只需慢慢等待，在周而复始的浇灌与陪伴中，成就一段不染尘埃的美好——

诗意人生，实名：曹会兰。中小学一级教师，县优秀教研员，《清丰》杂志社编委会成员。喜欢将烟火日常赋予清泉流水般意境，觉得如此，既不失其真，亦不失其味。目前，已有多篇散文发表在《教育时报》、《作文周刊（教师版）》、《濮阳日报（教育周刊）》及《清丰》杂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