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峰：四月香椿香（原创散文）

四月香椿香

文/赵国峰

走过了疫情流行的日子，终于迎来了春暖花开的四月。四月里来是清明，万物复苏，草发芽，杏开花，柳吐绿，这一片绿，那一抹红，心也释然，人也清朗。又到清明，即使不下雨，心也阴沉，不知家乡的香椿树是否长叶，不知路边的老杨树是否挂着“毛狗狗”，离乡在外，心似乎也远离家乡的山水园林。

回忆是一种痛苦，不回忆更是一种煎熬，用记忆的笔，抚平那颗童心未泯的心。小时候，每年清明前后，园子里的两棵椿树如期发芽长叶，一人多高，靠着墙，并排向上，像两个相濡以沫的恋人，心手相牵，生死与共，用那嫩嫩的香椿叶，给我们带来了色香味聚全的盛宴。春风十里，香飘万家，说实话，那香椿散发的味道，小孩子们虽然有些厌倦，但是吃着香椿叶，味道甚佳。母亲或炒或拌或炸，盐水香椿，香椿炒柴鸡蛋，香椿拌咸菜，炸香椿芽，融进了母亲的味道，融进了母亲的厨艺，又何尝不是一顿美味佳肴。

与香椿相反的树，便是臭椿。我曾仔细观察过，香椿只长叶，不开花，叶子掰了，还能长二茬，味道照头茬相差甚远。臭椿既长叶，又开花，尤其是生长多年的臭椿，开花更多，有点像槐花，白里透黄，也是花开五月，正是大自然的包容，让万物各自生长。臭椿也不是臭得一文不值，虽然叶子臭，但是木材都是上等的材料。因为韧性好，可以做挑柴的扁担，因为纹理好，可以打家具。

香椿，臭椿，一字之差，各有所长。就像香菜和臭豆腐，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好吃不如好吃，因人而异罢了。人世间，有人爱骑马，有人爱骑驴；有人爱唱歌，有人爱下棋；龙生九子，子子不同，顺其自然，不强人所难，不夺其所爱，又何尝不是一种心灵美。

人生苦短，岁月如歌。香也好，臭也罢，太阳依然从东边升起，清明也会如期而至。树依旧，情依旧，人去屋空，离开了家乡二十七年，而母亲也离开了我们三十二年，那盘香椿炒鸡蛋，那碗金黄的小米饭，那欢声笑语的日子，都早已成为过去的故事。乡间的小路，门前的老井，井边的槐树，都早已成为记忆里的美好。

四月香椿香，清明愁更愁。写一篇文章祭故人，愿他们在天堂里过得更好。记一缕乡思寄亲人，愿家人们一切安好。留住乡愁，还有那两棵家乡的香椿树，让记忆依旧。留住爱恋，还有那些勤劳朴实的乡亲，让爱心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