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 苏州的桂花开了

桂花开了。因为苏州将市花定为桂花的缘故，这些年苏州的街头巷尾、水边桥头遍植桂树。一到秋天，整座城市都是香的、甜的。

秋之花中，香气无有及桂花者。桂花的香，宜远闻，不宜近嗅。走在路边，突然一阵香气扑鼻而来，猝不及防。正要感觉香腻刺鼻时，几步过后，刚刚的那种浓香，又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抬头定睛仔细寻找，一丛桂树隐藏在道边的绿化带中，桂花星星点点，黄的、白的，开满了一树。再前行一段，又闻到了，然后又消失。一路行来，如此反复，花气味若有若无，忽远忽近，让人有东隅桑榆之感，甚有趣味。

当年初中学校旁边住着一对老夫妻，家有一棵桂花，极好。桂树高过院墙屋头，树干嶙峋、苍虬，深有古意。不像现在人工栽培的桂花树，毫无美感，只求香味罢了。每年桂花开时，老人总是剪一些桂枝，摆在门口的篮子里，五分，一毛的卖给过路学生。女孩子们买来，别在衣服上、书包上，淡淡的香味伴随一天，男孩子很少有感兴趣的。现在想来，每个学生都应买一枝，取个折桂的好彩头，可惜当时不懂。毕业后，再也没去过母校，后来学校拆了，也不知，那棵老桂花树如何了。

桂花可入食，苏州的桂花酒、桂花糕、桂花汤圆，都是难得的美味。文震亨《长物志》记载，种植桂花需要“辟地二亩，勿以他树杂之”，树下应打扫干净，“花落地，即取以充食品”。

《红楼梦》中薛蟠岳父夏家，即是专门种植桂树，垄断了“长安”的桂花局。生个女儿，叫夏金桂，后来把香菱折磨死了，甚是让人厌恶，取名“金桂”似乎有辱桂花的清芳、高洁之名。可桂花却丝毫不在意，依然香飘云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