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科普|民国时期没“专八” 学校怎么教专业英语
1936年的《大公报》中有这样一段话:“英文是研究高深学问的工具。”民国时期的英语教学和各项专业名词的翻译审定工作是相辅相成的。据统计,1932年经教育部立案的大学中,共有36所高等学校开设了英文系。
民国时期的清华大学
其中就有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南开大学、燕京大学等百年名校,还有许多教会大学也都开办了英文系,如华西协和大学、华南女子学院以及大名鼎鼎的圣约翰大学等。
而在名词编审过程中,先由国立编译馆搜集各科英、德、法、日名词,参酌旧有译名,慎于取舍,妥为选择,形成草案。每种名词的草案完成以后,再分送各有关学会及各著名大学诸专家征求意见。复经教育部聘请国内专家,组织名词审查委员会(相当于今天的名词审定委员会),加 以审定,然后请教育部公布。
我们从著名翻译家、语言学家林语堂先生的个人经历中,可见一斑。
林语堂先生学贯中西的林语堂先生应该算是民国英语教育的先锋。20世纪20年代,林先生从武汉国民政府辞职来到上海,他发现市面上畅销的英文教科书不论是内容还是形式,都存在太多问题,于是决定亲自动笔,编写新教材。
民国时期的英语读本
林语堂写的英文教科书,一经出版后风靡一时。
《新编英语语法教程》的主编、上海外国语大学教授章振邦先生在一次公开演讲时说:“我的英语学习在初中阶段取得很大进步,当时用的是林语堂编写的《开明英文读本》,这部教材我认为是当时编得最好的,也是我从中得益最大的中学英语读本。”
章振邦先生
当时,林语堂率先在国内提出要培养学生听、讲、写、读四项能力。《开明第一英文读本》中,林语堂告诉世人,教师要在教学中营造一种氛围,在这种氛围中学生能够自由交谈,不怕犯错。“‘四到’ 中以口到为主要。英语便是英国话,如果不肯开口,如何学得说话?”,“口讲必须重叠练习,凡习一字一句必须反复习诵十数次至数十次,到口音纯熟为止。”
民国英文情书,民国时期的老师要教生活化的口语,即“受过教育的英国人在日常生活中所用的口语形式和内容”。
学好生活英语,是林语堂的英语教学哲学。“英美人所谓好英文就是pure, simple English 的英文白话”。对人佩服的五体投地,说 I admire him profoundly,但英美人通常不这样讲,最多用 admire greatly 最自然。英文要学好的人,应先注意 nutshell, drift, grip, flirtation, shoe, pinch 等比较不抽象,比较有实质印象的字。”
如果说对初中生最重要的是语音和词汇,对高中以上的学生而言,英文术语的准确翻译和使用,是一项更高且更重要的标准。
早期的金陵女子大学将专业英语掌握水平作为评判一个学生优秀与否的标准之一,也是观测一个学生有没有发展前途的一项重要指标。
创办初期,金女大曾立有这样的规定:二年级下学期,统一举行英语考试,以检验学生的英文水平,及格者允许升入三年级;不及格者需补读一年,再考仍不及格,则作自动退学处理。
不管学什么专业,金女大都尽量采用美国原版教科书且坚持英语授课,避免专业词汇的误用。可以说,金女大的英语教育,已然包含了今天各大学普遍开设的“专业英语”的教学内容。
可见,民国时期是中国与西方、传统与现代思想激烈碰撞的时期,语言教育在思想传播、文化融合中起了重要作用。而英语教育则成为后期政府开展科技名词编译工作的重要基础。英语教育的发展,很快渗透到专业领域。此时译名混乱现象很多,译名问题引起人们的关注。
民国初年,随着英语教育的开展,留学生讨论名词翻译规范的文章也迅速增多,仅1912年发表的就有胡以鲁(留日)的《论译名》、章士钊(留日)的《论译名》、吴稚晖(留欧)的《论译名答T.K.T.君》、李禄骥(即李俨,留美)的《论译名》、张景芬(留美)的《论译名》、张礼轩(留日)的《论翻译的名义》等。
留学生对翻译原则的讨论始于清末自英国留学归来的严复,他所提出的译事三难“信、达、雅”成为中国近代翻译理论的奠基石。
1916年,医学名词审查会诞生,以审查医学名词为主。
1918年,医学名词审查会奉教育部令正式更名为科学名词审查会, 全面审查各科科学名词。到1927年,科学名词审查会已审查通过了一大批名词。
1927年,南京政府改教育部为大学院。
1928年,成立大学院译名统一委员会,负责科学名词的审定工作。该机构在组织建设和制度建设方面取得了重大成绩,但没有公布过审定好的名词。同年,大学院改为教育部,科学名词审定事宜归教育部编审处办理。该机构也没有公布过审定好的名词。到此为止,名词混乱情形依然很严重。
1932年,成立国立编译馆,负责名词审定工作。
国立编译馆
国立编译馆书影
从1933年到解放前夕,教育部公布了多部由该馆编审的名词。据有关部门统计,在国立编译馆的组织下,到1949年,已经审定并出版的自然科学名词有18种 (不含医学):化学命名原则(1933)、药学(1933)、天文学(1934)、物理学(1934)、矿物学(1936)、发生学(1937)、细菌免疫学(1937)、气象学 (1939)、普通心理学(1939)、电机工程·普通部(1939)、精神病理学(1940)、化学仪器设备(1940)、统计学(1944)、数学(1945)、化学命名原则增订本(1945)、电机工程·电化部(1945)、电机工程·电力部(1945)、电机工程·电讯部(1945)、化学工程(1946)、机械工程(普通部)(1946)、人体解剖学(1947)、比较解剖学 (1948)、病理学第一册 (1948)。
国立编译馆的工作同时也反哺了民国时期的英语教学工作。在此期间,科学名词审定工作取得较大成绩,英语教学和翻译领域的名词渐趋统一。比如组织专家讨论地名人名的音译标准。鉴于当时“西文地名人名之音译,向无完善标准,同名异译,学者苦之”,于是国立编译馆“拟定厘订地名人名音译标准原则草案,寄请各专家签注意见”。时人对编译馆的这项工作,给予了较高的评价,
指导:全国科技名词委
作者:曾宇琪,温昌斌
排版:李嘉鑫
策划: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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