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玩具这么容易被抄袭 乐高为什么能稳坐龙头至今?
在欧洲,无论是汽车或是风机引擎的产业先驱,常常会被后来者、也就是所谓的抄袭者所打败,这些后来者通常是来自亚洲,例如东南亚或者中国。为什么华为被美国穷追猛打?这是因为美国政府一直认为这些技术过去应该是西方引导的。
我想举乐高为例子:乐高做的是塑胶玩具,其实很容易被抄袭,但这个家族企业至今仍是玩具产业最大的厂商。乐高为什么会成功呢?
它不是最近才发生的现象。 2000年左右,乐高曾经有一段非常难熬的时期。当时的时代背景正好是电视游戏、任天堂等新的娱乐产品上市,买气极热,摧毁了乐高的核心产品。而且乐高的专利也在此时到期,抄袭者因此抓住机会。
那时候市场上的抄袭产品都是中国制造。此外,在丹麦起家的乐高仍在当地有很大的工厂,劳力成本非常高。再来就是零售产业正在改变。在过去乐高的玩具都卖给小型零售店,在90年代后、2000年初期,大型商场如沃尔玛、家乐福的崛起压垮了小零售店,这些大商场有很强的议价能力,使得乐高十分为难。乐高开始亏钱,2003年几乎差一点破产。
这个时候,他们开除了所有高层主管、引进新的领导团队。目标除了要降低成本以外,他们开始拥抱开放性的、创新的想法。因为他们意识到:如果什么都要单打独斗、不跟伙伴合作的话,前途可能会受到限制。为了救自己,乐高做了什么事? 拥抱公开创作,与用户联结,乐高曾经推出(动脑)(Mindstorm)系列。这个产品可以组装机器人,还可以写程式,于是吸引了一大群粉丝,他们用这个机器人举办竞赛,甚至黑进机器人的软体,让机器人能够做出高级工程师都想不到的事。乐高管理阶层本来很生气,想要告他们侵犯智财权。
但是新的CEO很开明,他说,“我们不要去告他们,我们来看他们到底做了什么”?结果发现这些黑客其实很厉害、很有创意。于是乐高善加利用他们的聪明才智跟创意,请这些黑客协助开发下一代的产品,邀请他们构思新元件的设计、开发更多功能,创造了一个新的局面。
这些黑客有史丹佛大学的工程师、住在硅谷的退休工程师,他们从来没有想要去丹麦,或者移民到丹麦。只要颁发一个奖状给他们,他们就很开心了。所以这是完全不用花钱的研发。 乐高起死回生的关键,就是与使用者社群重新连接。
另一个案例,是与世界各地伙伴合作,推出地标建筑物产品。乐高的帝国大厦玩具。虽然很贵,这种具有象征性的建筑物的乐高产品,在纪念品店中卖得非常得好。乐高欢迎公开创作,并且能够跟外部伙伴合作,这就是他们当时成功并且能够在今天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玩具公司的秘方。
大家听过喜利得(Hilti)吗?这个专精手持电钻的公司,总部在列支敦士登。海关根本没有听过,喜利得制造成本一点都不便宜,它是如何跟中国的仿造者竞争的呢?
他们发现,工人在使用工具的时候不会注意到这些工具的状况,于是就让他们风吹雨淋,所以有时候可能会生锈、螺丝可能会松,就影响到工地的工作进度。单一工具的成本也许不是很贵,可是如果没有好好管理的话会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喜利得因此推出一个租赁系统,如果你是一个在欧洲的建设公司,只要跟喜利得签约,它就能确认这些工具维持在最佳状况,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租给你使用。
喜利得传统的价值链在于可靠度,产品十分持久。但当它通过租赁模式所推销的价值与承诺,就已经和过往不同:不再强调这个工具本身,而是在强调现金流的可预测性或者是方便性,减少繁琐的手续——发票统一管理、不需要再补账单!也不会因为这个工具不见而有资金损失,让客户预算编列过程更简化。简言之,喜得利帮客户管理工具,让客户可以好好管理事业。 喜利得要强调的价值不再是工具的价格,而是透过几个月或者是几年的租赁,和客户维持长期关系,使得后期能够摆脱低成本的竞争。
这就是喜利得作为一个在小国的中小企业,它的生存之道。
最后一个概念,亚马逊创办人贝佐斯说过,公司如果不继续实验、不拥抱失败,就会陷入一种如果不放手一搏、不孤注一掷,可能会生存不下去的绝境。 所以不管是乐高或者喜利得,他们的行事、营运方式以及运作模式都大幅更新。如果要继续蓬勃发展,在一个什么都可以被模仿的世界里,要生存下去的话,那么你一定要跃竞的思维,勇敢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