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 有生命的精灵
我不大懂音乐,包括曲谱和器乐都不在行。但是我极喜爱音乐,从琴键、笛孔和古弦上逸出的音符,是有生命的精灵。
至今难于忘怀学校里开舞会的时辰。我们把教室里的课桌统统搬到走廊里,用五颜六色的彩纸将白色灯管缠个够,地中央放盏霓虹灯,现炒的“舞厅”就成了。
火爆的音乐响起,我和同学们已急不可待地滑入了“舞池”,跳起了随心所欲的“迪士高”。在高昂激越的音乐声中,我们蹦、跳、伸、扭。我们把这些动作毫无章法地自由组合,跳得尽兴,忘乎所以。现在想来,那是我们全体同学互动最亲密的一次,因为音乐,我们放下了矜持,冲破了疏离,释放了内心深处的天真、快乐和热情。
其实我平时爱静多于动,只是音乐过处,全身立刻有一种接通电流般的震颤。许是音乐细腻温润的颤音触及到了灵魂纤细的末梢,接着我就感觉到了生命的张力在体内陡然膨胀。这个过程电光火石般的短暂、急促,我来不及分析、理解,已经开始了全身的舞动。“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咏歌之,咏歌之不足舞之蹈之”。在肢体狂舞的过程中,我渐渐感知了音乐的灵性和生命;在一种音乐的伴奏中,我虔诚而真实地谱了一曲个性张扬的生命进行曲。
舀一盆清清的泉水,洗净一身的污垢,然后起个清早,独自溜进大自然的深处,你会听到许多有生命的音乐在风中低回吟唱。
蹑足于雪花纷飞的天地间,顿时感觉有舒伯特的音乐自天穹逸来。那朵朵洁白的雪花,就是一个个鲜活的音符,在恢弘的宇宙间飘舞,织成了一张音乐的网。莫流连,当心你逃不出那张不可触摸的网。
择一个寒蝉凄切的夜晚,斜披了衣,趿了鞋,然后随风潜入夜。丛林筛落一地朗月的清辉,微风过处,斑驳的林影禁不住羞怯地颤动。“回风一萧瑟,林影久参差”。那种月朦胧鸟朦胧的意境,那份舒适恬淡的情怀,那种近在咫尺伸手可掬却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是贝多芬的《月光曲》奏响,凌凌然清纯如处子。
岂只白雪,何只月光?小桥流水、幽谷鸣涧、长亭古道、流云飞雁,都是一支支清丽婉转、悠扬动听的音乐。
尽管许多年以前,我就从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中知道了这种视听感觉上的移位叫通感,但是当我的世界里处处溢满了或急或缓或快乐或忧伤的音乐之后,这种感觉上的融会贯通,单单称作文学上的一种修辞又怎么能够?
贝多芬曾说:“音乐应当使人类的精神爆发出火花。”一曲好的音乐流淌着鲜活的生命之液,散发着空灵的生命之韵。因而良辰美景不再单纯是视觉上一种苍白的美,随着音乐旋律的起伏,我们已历经了高山和大海。
我渴望有一种音乐,一种来自宇寰的伟大的旋律,在人类的上空奏响,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奏响,我们,不同的国界、语言和肤色,在同一种旋律中,手拉着手在人类居住的星球上快活地翔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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