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稹笔下的张生和《西厢记》截然不同 他和薛涛是什么关系
元稹和尾生不一样,尾生的故事,更像是一个民间传说,而元稹呢,却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唐朝人,其实,对于元稹的为人,很多人还是颇有微词的,说他做作,说他虚伪之人,大有人在。
的确,元稹在韦丛死后,一面写下了血泪沾襟的《遣悲怀》,可是另一方面却又纳妾娶妻,还曾经流连于风月场中,传说中,他还曾经和当时已经年纪不小的才女薛涛,有过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更何况,他还写了一个名叫《莺莺传》的唐传奇,那故事中的张生,乃是一个寡情薄幸之人,他对于崔莺莺始乱终弃,尤其是在结尾的地方,元稹居然还替张生辩护,为张生遗弃崔莺莺的无耻行径辩解开脱,大骂崔莺莺是“尤物”﹑“妖孽”,还说什么“不妖其身,必妖于人”。很多人都认为,那张生实际上就是暗指元稹自己,所以,元稹这个人根本就是言行不一,其实他自己就是一个轻薄小人。
只可惜,这些有关于元稹轻薄的证据,却都站不住脚。的确,元稹一面写下了对亡妻深情款款之诗,而另一方面又续弦再娶,的确是有违自己“鳏鱼入夜几曾眠”的誓言。人非圣贤,元稹也不例外,不过,丧妻之后再娶,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是既不违反法律,也不违反道德规范的事情啊。
元稹虽然续弦,可是,他和陈世美这样背信弃义,忘记了糟糠之妻的小人,还是有着截然不同的,他依然没有忘记亡妻,对于妻子韦丛依然是一片痴心。的确,潘岳在妻子死后没有再娶,可是,未必人人都要成为潘岳啊,悼念亡妻和再婚再娶,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当然,元稹也的确是曾经有过狎妓之类的行为,可是,唐朝狎妓之风兴盛,就连皇帝也乐于此道,作为官场之人,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应酬,可是,这未必就真的是他愿意参加之事,就算真的参加了,也未必会发生世人想象的那种龌龊之事,恐怕,还是有些人,妄作小人了啊。
再说薛涛和元稹之间的关系,当时薛涛住在四川成都,而元稹当时正以监察御史的身份,出使东川。古时候不比现在,交通颇为不便,元稹又有公务在身,他又如何能够得闲两地来往,和薛涛来往呢。
退一万步说,就算两个人之间真的有来往,或许,也只是相互之间倾慕对方的诗才而已,只是做文字上的交流。薛涛当时已经四十多岁了,而元稹呢,却刚刚过三十,两人之间的年纪相差实在是太大了。难道男女之间,除了爱情之外,就不能够有朋友一般的友情吗,根据这点来怀疑元稹的为人,未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
最后再来看《莺莺传》,想这《莺莺传》,乃是一篇传奇故事,属于小说,其人物,自然是有着一定的艺术虚构的,生活中可能根本就找不到和张生、崔莺莺有着相像生活经历的人,一切都只是作者元稹用自己的丰富想象力创造出来的,未必就真的是作者元稹的自传啊。世人看《西游记》的时候,都知道神通广大的齐天大圣孙悟空是虚构出来的人物,既然如此,那么这张生,为什么就一定非得有一个生活中的原型呢?
的确,在韦丛还活着的时候,两人也时常有分居之时,元稹却很少写那些相思之诗,或许有人会因此而认为,元稹在妻子活着的时候不珍惜,死后再来写悼亡之诗,未免有些惺惺作态。不过,正所谓“穷而后工”,当一个人处于顺境的时候,有些情感,可能是深深埋藏在心底,不轻易表达出来的,只有当遭逢逆境的时候,才会爆发出深厚的情感。
中国人向来就是含蓄内敛的,别说是古人,就算是现代人,要是让一个大老爷们整天将“老婆,我爱你”这样的字眼儿,挂在嘴边上,恐怕也会说不出口的吧。元稹其实也是如此啊,不写情诗,未必就表示感情不深,妻子对他的好,他都记在心里,等当他遭遇丧妻之痛的时候,往事历历在目,他的情感这才爆发了出来。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而这世上的离别,又数这生离死别最令人伤痛,纵使两人相隔万里,只要人还活着,还总有破镜重圆的一天,可是,天人永隔之后,便自此再难相见,又怎能不叫人神伤泪下呢?
不管怎样,元稹依然是个情深之人,他将自己对妻子的一片深情,写进了一首首诗歌之中,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又怎能不让他感到“长相思,摧心肝”呢?在那一个个孤独难眠的夜晚,或许,他也会为自己的亡妻,垂下两滴清泪吧,“为问世间离别泪,何日是,滴休时”,让我们记住他吧,情深似海的元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