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经典《我的团长我的团》中的克虏伯 士为知己者死
克虏伯,在第八集里出现,小说中这样描述的
仅存的渡索处人已经挤成了团,筏子又一次被推离了江岸,一群后来者居上的兵们在筏子上抢着位置,几乎把迷龙的老婆孩子挤到湍急的江水里。那女人死死把着仅有的一个握手处,被人推擞着,另一只手抓着雷宝儿,她看着山峦线上的那个阴郁而昏沉的家伙,而身边那个胖大家伙则在更猛烈地推擞她,以至她一部分身子已经浸进了江水——死胖子实际上已经占据了筏上最宽敞的位置。雷宝儿开始反击,咬了那胖子的腿。胖子啊哟喂的大叫着,一把手抓住了附在腿上的那头小型猛兽,他第一反应像是要把雷宝儿扔进水里的,但他先看了迷龙老婆的视线,于是他回头看见了山峦上一脸阴沉,还未从死战中还魂的迷龙。胖子放开雷宝儿,代价是被雷宝儿不分好赖地咬着他的肥腰,他啊哟喂地惨叫着把迷龙老婆从那个摇摇欲坠的位置拉近他的身边,从腰上连人带嘴地把雷宝儿撕巴下来塞回迷龙老婆怀里,然后用他肉山一样的身体把迷龙的妻儿环抱了,做了一道挡住他人推挤的围墙。筏子被拉扯着向江心驶去。迷龙在山峦上向那胖子鞠躬。
之所以叫他克虏伯,原文里这样写
死胖子一生只钟情一件事,他曾见过国军用150榴弹炮轰击日军,从此一见倾心,言必贬维克斯,言必赞克虏伯。后来我们就叫他克虏伯。
这个死胖子憨态可掬,忠诚可敬,对于他生命中三件事情是重要的,吃饭,睡觉,打炮,并且这三件事他都做到很敬业。他肥头大耳,他好吃好睡,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吃饭了?醒着的时候的话是“饿了”,擅长吃饭睡觉,他把自己能朝不保夕的战争时期养的肥头大耳的,着实不易啊。
克虏伯把迷龙半路捡来的“妻儿”送回来的时候,被迷龙一个背摔,接着一拳又一拳地狠揍着死胖子,“我老婆儿子呢?”而他,一路乞讨寻找川军团过程中,他一直履行护花使者的角色。“死胖子”头发上插的花,绝不说明他是花痴,而是他为了哄孩子,或者说,被孩子硬插上去的。
被揍看一顿,他也无力解释,本就木讷的他因为饿坏了,实在说不出来答案。还好答案就在他身后,问心无愧。在迷龙知错想道歉、而死胖子依然害怕得不敢面对时,那种令人忍俊不禁的场面,滑稽而又真实。迷龙认认真真地对着死胖子(此时他嘴里依然鼓鼓囊囊,是还没来得及吞下的米饭)磕头认错后,死胖子依然只知道“饿了,肚子痛……”
之后克虏伯在押上车去师部审判大会的时候还没有把自己当做他们的一员——“我真的不是这里的呀!
但是等十五集时候,我们的死啦回来,他说到“我的团即便只有十一条”,克虏伯犯浑似得说了一句“十二条”,他已经把他当做这里的一员了。当全局的最后他们都去了南天门,坚守了三十八天,只有孤独的克虏伯留在东岸,即使如此,他一直心系着西岸的弟兄。他没得命令擅自给西岸打炮。“谁啊,要死啦,没有命令不好乱打炮的啊!”受到干扰后,他依旧给西岸打炮,很固执,即便被枪顶着脑袋,依旧带着憨憨的笑。当虞啸卿问他们是谁先开的火,克虏伯很直率的举起了手。”
而在原著中,克虏伯的结局非常凄惨。
我听见又一声清脆地枪响,我回头,看见峙立在白线边的行刑队里,克虏伯跪着,他跪着,把枪口支在自己的下颏上——他已经把自己的脑袋打穿了。周围乱成了那样,行刑队还要按规章站着严整的队形,一时没人去管他。我便摇摇晃晃地离开这里,我知道,我的团长和我的团,他们在禅达的生命真的已经结束。
这个死胖子和烦啦一样言必称家父,是数理文化水平很高的炮兵,曾经差点留学德国学机械,他也是投笔从戎热血报国的读书人。这个整天吃了睡的死胖子,有着死士的刚烈和忠诚,克虏伯其实是一个传统意义上“士”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