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秋天的记忆总是那样缠绵
文/临海凭风
时光如旋转的陀螺,季节如日月翻篇的日历,太快了。昨天还是炽热难耐的夏日,立秋之后立马温度大跳水,阴雨连绵,短裤、T恤一下不见了踪影。
秋天,表现于一切生命上都在发生着变化。表现在农田的玉米、高粱、大豆次第成熟。胖胖的玉米棒子,炫耀着富态的身姿。高粱举起燃烧的火把,照亮了回家的路。
果园的西瓜、李子、苹果日渐成熟。圆圆的西瓜好似篮球。李子树上挂起一个个灯笼,苹果露出红红的脸颊……铺展出一幅美轮美奂的秋天的画图。
秋天是辛勤劳作后收获的季节,因而人们喜爱她、歌唱她。对于远去的石油大会战岁月秋天的记忆,我是刻骨铭心的,尤其是秋天的遛庄稼地和嗮干菜让我终身难忘。
那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全家就跟随父亲为石油大会战而来到茫茫的松嫩荒原深处,大庆刚刚发现石油的时候,党中央决定立即开展一场气吞山河的大庆石油大会战,呼啦啦一下子从全国各地涌入荒原十几万会展大军,吃住成了问题,住地窨子且不说,吃不饱饿肚子的滋味难挨啊。
春天挖野菜就不用说了。秋天到来的时候,不但是当地农民最忙碌的时候,也是这些来油田的家属和孩子最忙碌的时候。当农民把大田收割完毕后,母亲就带领我们去遛大田,玉米地,大豆地,还有土豆地,尽管辛苦,收获颇丰,让我们干劲倍增。
就说遛玉米地吧,北疆地广人少,秋收的时候很忙。玉米地又是一眼望不到头儿。北疆收玉米,不是把玉米秧子放倒拉回家,再掰下玉米棒子,而是就地取材。玉米秧子整棵依然站着,秋收的人一垄一垄地把玉米棒子掰下来就算完事。这些都是手工操作,难免落下。尤其是收玉米的人中途有点事情,或者去远处方便,回来的时候,记不清,有的就忘了掰。再有就是将掰下来的玉米装袋子的时候,不小心落在了地上的草棵里等等,因此我们遛玉米的收获还是不小的。
母亲是很有经验的,将这些溜来的玉米分门别类做一安排。不太熟的玉米就放着吃,这时候的玉米虽说不是太熟,还是颗粒饱满,吃着很香。不是有句笑话,说老玉米吃着更香吗?母亲还把这些捆好的玉米送给左右邻居。母亲把那些成熟的玉米脱离,然后磨成玉米面,我们家留的很少,大都送到了钻井队的食堂,无偿支援前线。
收黄豆,就是在别人割完的地里遛剩下的,我们细细地捡拾,还有的黄豆倒在了草棵中,或者把隐藏在草棵里的黄豆找出来,因为收庄稼的人没耐心烦一一收割而落下的,我们进行第二次秋收,就成了我们的“战利品”。
比起遛玉米和遛黄豆来,遛土豆可是个力气活。当农民把土豆收回家,大地一览无余,就没人管了。是我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要说遛土豆就数我家遛得多,只要经过我家遛的土豆地,别人很难再溜出“战利品”了。我们家拿的工具不一样,参差不齐,各有分工,有拿二齿子的、三齿子的,还有四齿子的,这一切要听从母亲的安排。
拿二齿子的打头阵,因为二齿子齿子宽,溜出来都是大土豆;三齿子齿子密了,流出来的土豆更小了;到了四齿子出马,基本就是秋毫不剩了,也可以看出当时油田缺少吃的程度了。
再说说晒干菜,那时候的油田不像现在严冬里菜市场和超市什么新鲜菜都有,现在哪里还有人晒干菜,偶尔有岁数大的人晒一点,也是为了怀旧。
在那艰苦的岁月里,冬天就是清一色的酸菜和土豆,没有其它菜,就是过年也这样。酸菜最喜欢肉,没有肉的酸菜,没个吃。但是腌酸菜还是主要储存越冬菜的办法。我家有个大缸,每年都要腌一大缸酸菜。腌酸菜前,母亲先烧一大锅热水,将需要盐的白菜修理干净后,放到锅里炒一下,这样白菜就发蔫了,为了缸里多装些。我则负责在缸里踩白菜,就是拿一片麻袋片子,装一层菜,撒上一层大粒盐,铺上麻袋片子踩一次,就是为了多装菜,吃的长远,不然春天没吃的了。
在腌酸菜的同时,还要买很多茄子和豆角晾晒。那时的茄子一两分钱一斤,豆角也不贵,买上几麻袋,茄子切成片或者丝,豆角切成丝,在院子地上铺上塑料布,或者将茄子丝和豆角丝挂在晾衣绳上,晾晒这些茄子、豆角,到了冬天吃,尤其过年的时候,能吃上干菜的人家也不多。多亏了我有个勤劳又智慧的母亲。
回想起大庆石油大会战初期的秋天,尽管忙些、累些,但是很充实。大庆人上下一心,拧成一股绳,都在为夺取石油大会战而奋斗着、忙碌着。家家都有活力,人人都有干劲,对生活充满了激情和盼头,尤其是在丰收的秋里,这就是大庆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夺得石油大会战胜利的秘笈。
2020、8、9
#原创散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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