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意志下的鲁滨逊精神——读笛福《鲁滨逊漂流记》
文/木希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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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福是17世纪英国的重要作家，其小说创作集中在18世纪早期，即小说发展的初期阶段，凭借着优秀的作品，笛福赢得了“英国和欧洲小说之父”的美誉。
《鲁滨逊漂流记》作为笛福的重要代表作品，是现实主义小说的典范，在小说发展史上有着无可取代的地位。
凭借《鲁滨逊漂流记》里诠释的鲁滨逊式精神，笛福颤栗了西方文学界。
伍尔夫曾对《鲁滨逊漂流记》发表过这样的评论：
“这本书的伟大名声，给它的作者带来了某种不公正的待遇，在它给了他（笛福）一种无名的荣誉的同时，它也掩盖了这样一个事实：他又是一些其他作品的作者。”
《鲁滨逊漂流记》作为笛福留给文学界的重要代表作品，其影响可谓是持久且深远的。后世学者们就鲁滨逊式精神不断地进行探讨，指出笛福通过《鲁滨逊漂流记》阐明了个体的自我性。
就连笛福自己也认为：“总之，自我统治着整个世界…它是生活各个方面的基础，也是我们行动的开端和目的。在任何时候，如果我们的行动不能实现这个目的，便是不可理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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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鲁滨逊出海远游的选择是其自由意志的体现。
“人存在的本质是悬置在人的意志自由之中的。”
福在首章即通过鲁滨逊自述到：“我从小就爱胡思乱想。”
正因为鲁滨逊对海上的世界充满神奇的幻想，才有了毅然决然抛却自己安然的生活条件，选择出海远洋的决心。
笛福为鲁滨逊提供了恰当的社会条件，减少了对鲁滨逊自由意志的束缚。
在笛福的笔下，鲁滨逊处于社会的中间阶层，有着足以安然度日的社会条件和家庭条件。在他的父亲看来，这是当时社会中一个人生活最安适的定位点。
中等人常过着安定富足的生活，不仅能够怡然自得地过好自己的生活，还不需要考虑任何利益熏心可能导致的恶劣行为，足以做到中和克己。
中间阶层的人们在物质层面和精神层面都不至于到达匮乏的地步，是足以过好平凡生活的幸福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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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鲁滨逊的父亲也不希望鲁滨逊每日“生计劳作，为窘境所迫，以至伤身烦神，或妒火攻心，或利欲薰心而狂躁不安”，或是“像阔佬那样因挥霍无度、腐化堕落而弄得身心俱病。”
父亲已经为鲁滨逊规划好了未来。只要鲁滨 逊能按着父亲规划的人生道路行进，生活将被维持在一个最好的状态。
然而，尽管鲁滨逊有如此安适的社会条件和生活条件，他也感动于父亲的谈话，想要听从父母的意愿，安心留在家里。
但是只过了几天，就又会有出海的念头。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鲁滨逊有着强烈的自由意志，不止于父母的思想，他大方地承认自己对一切都没有兴趣，只是想航海。
他也肯定了自己的意志，并于一个偶然的机会，跟随一个朋友贸然出海，甚至没有过多地顾及到对家人应当负有的责任。
02
荒岛上的鲁滨逊，其自由意志不断成熟为强烈的生命意志。
笛福花大量笔墨描写鲁滨逊在荒岛上的求生过程并细腻地刻画了其心理状态。
在荒岛上的鲁滨逊不仅为保全自己的生命做出最大的努力，还逐步思考生命的意义，反省自己以往的鲁莽行为，向上帝祈愿，这是他生命意志逐渐成熟的体现。
在一系列对生命意义的反思中，鲁滨逊最终将生命归属于上帝。凭借着对外物的感知，对大海、陆地和自然界中一切生物的洞察，他找到了“上帝”的存在。
鲁滨逊对自己这样说道：
“毫无疑问，我们都是被一种隐秘的力量创造出来的；也正是这种力量创造了陆地、大海和天空。
但这种力量又是什么呢？
显然，最合理的答案是上帝创造了这一切。
继而，就可得出一个非同寻常的结论：既然上帝创造了这一切，就必然能引导和支配这一切以及一切与之有关的东西。能创造万物的力量，当然也能引导和支配万物。
上帝不仅对我，而且对世间万物，都有绝对的支配权力。”
鲁滨逊还不止一次地翻阅《圣经》，在《新约》路加福音与约翰一书中试图寻找生命得以延续下去的依据。
鲁滨逊甚至认为生命的应有进程，从某一个维度来说，应当基于对神意的服从。
当他在荒岛上遭遇各种危难时，他开始明白上帝以一种全知的视角看待我们每一个人的生命历程，我们不可以揣度并盲目实践不可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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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的自己同一般人一样，有一种通病，不满足于上帝和大自然对他们的安排，而所经历的种种苦难，至少有一半是由于不知足这一个毛病造成的。
由此鲁滨逊坚定地为自己立下一条规矩：
“每当自己心里出现这种神秘的暗示或冲动，指示我应做什么或不应做什么时，我就坚决服从这种神秘的指示。
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该这么做或该这么走，我知道的只是心里的这种暗示或冲动。”
鲁滨逊对上帝神秘主义的思考正是其生命意志成熟的体现。
在探析生命的意义之后，鲁滨逊尽可能地为自己寻找存活的方式。
鲁滨逊认为，安全和食物问题在不断扼杀他的创造发明能力。
鲁滨逊教会鹦鹉说话，收获庄稼，用羊脂做蜡烛，用木炭烧火煮肉烤面包…这一系列生活技能都从侧面体现了鲁滨逊的生存智慧。
03
笛福对传统全知视角的放弃似乎意在向读者指出：生命意志是一个自我內视的过程。他认为每一个个体生命无不涌动着意志的活水。
正如叔本华宣称的那样：这个世界是人们意识的表象世界。
鲁滨逊所呈现出来的生命形态是其内在生命意志的外化。凭借着对心理矛盾的步步化解，对生命意义的步步透彻，鲁滨逊成功地解救了自己。
笛福直露鲁滨逊的心理过程，使得读者能够有一种视觉效应与心理效应相互混同的通感过程，给予读者更广阔的思维空间。
笛福的限制视角意在引起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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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斯兰姆曾对笛福的小说如此评价:
“笛福的小说叙事风格自然，不同于其他的小说和浪漫文学作家。
他叙述的故事具有真实性，当你读起来的时候，令你无法不相信有一个真实的人正在向你讲述发生在他身上的真实故事。”
笛福通过限知视角进一步拉近了鲁滨逊、笛福自身和读者之间的距离，以此达到“铺陈其神而直言之”的叙述美学效果。
借由鲁滨逊发掘其背后的生命意志，我们不禁深切地感受到所谓“原始处境中的一种欠缺。”
正如鲁滨逊自述道：“有好几次，在我头脑理智时，理智也曾向我大声疾呼，要我回家，但我却没有勇气听从理智的召唤。”
也许这就是“流浪者的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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