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如山丨多年后 我终于明白了当年父亲一人养育我们五个的艰辛

文丨艺术雅言（征文）

说起来，父亲这短短的一生没有过几天好日子，小的时候在农村长大，家境贫寒，长大后到工厂里上班，和我母亲结了婚，那会儿也没有执行计划生育政策，他们生了五个孩子，我是家里的老三，上面有两个哥哥，还有两个妹妹。

01 母亲在我9岁那年撒手人寰，留给父亲五个孩子要照顾

母亲的身体不是太好，那会儿她和我的祖母在乡下带着我们，父亲是招工进城里工作的工人。母亲也很羡慕其他双职工家庭，说这样的话就是两份工资养家。我父亲总是说他们还羡慕我们呢，家里人丁兴旺，换位思考一下，大概都觉得别人的日子要更好过一些吧。他们两个人过日子很和睦，别人都搞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家孩子这么多，收入又不多，还可以天天这么乐呵，我父亲就呵呵一笑说穷开心呗。

母亲气血不足，和频繁的生育有关，也和身体原来的体质有关，父亲心里觉得抱歉极了，虽然他也尽了很大努力给母亲治病、调理，宁愿借钱也要给母亲看病，他常说钱算什么，钱没了能再挣，可是人没了，那就是真的没了。

尽管这样尽心尽力。母亲还是没有留住。在母亲弥留之际，父亲答应了她不管多难，都不会把孩子送人，要把孩子养大成人，不打孩子骂孩子，要对孩子好。

父亲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但是后来我们长大了，自己成了家，又有了自己的孩子才知道对于当时的父亲来说，这是多么难的一件事。

02 和工友们在一起，他得到了很多帮助，也回报了别人的帮助

那会儿，我们都住在厂区的房子里，一家一户分一套房子租住，很廉价的租金，里面也有基本家具：办公桌、椅子、板凳什么的，床就是几块床板，配上三角铁支撑架。

然后我们三个男孩子跟着父亲住，我几个姑姑轮换着把两个妹妹接了过去帮忙照看，也是看我父亲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吧。睡得也少，下班照顾孩子也很累。

那会儿的父亲也不过就是30多岁，正是成年男子，有人说这长时间没有女人怎么行，给你介绍个女人做老婆吧，父亲总是说，怎么可能啊，不找了，找人家来，人家要是不愿意要这几个孩子，我不行，我答应了孩子妈，要把他们养大，不送走给别人受委屈；人家要是愿意过来跟我合养这五个孩子，我良心上也过意不去啊，这不是找个垫背的吗？算了，等孩子们大了再说吧。

工友们知道了，家属有时候就跑到我们家帮着洗洗涮涮，都说我父亲是个好人，帮帮他吧，这好几个孩子呢。我们的衣服都是这样来自百家衣，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们的旧衣服洗干净给我们接着穿，所以直到现在，我对买贵的衣服也下不去手，成了习惯了。

父亲是心灵手巧，多才多艺的人，人家帮了我们家这么多，他就总想着在适当的时机也帮衬别人。大家都说我父亲真是个大好人。

03 父亲单身过了12年，也患病离开了人世，我宁愿相信是母亲叫了他去做伴

我高三那年，父亲得了很严重的病，发现就是晚期了，他怕影响我考试一直没说，直到某次上班犯病被工友送进医院才发现，但是已经是晚期癌症，任谁也是无力回天了。

我们几个都泪目，父亲苦哈哈地照顾了我们12年，最小的妹妹都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亭亭玉立的女孩子了，他却得了病要走了，我们以后没爹没妈怎么办？

反而是父亲反过来跟我们道歉，说对不起你们几个了，苦了我的孩子们了，妈妈走了，爸爸也要走了，当我的孩子太辛苦你们了！我们哭声一片，谁也忍不住，在场的护士医生都被我们把眼泪给招下来了，可他，我的父亲最终还是走了。

临终，他说要我过了这段时间再回学校去，说你是个读书的料，文化课不好，艺术生的路还是接着走吧，不考学，学的东西可惜了。

我的父亲一直到这一刻，还是放心不下我们，觉得他对不起我们，拖累了子女。可是想想，这12年来，他过过一天好日子吗？我们有时候不听话还跟他吵架，但是我父亲从来没有打过我们，连骂都没有骂过，最多也就是呵斥几句。

终于，他还是走了，带着些许的不甘和担忧，不得已离开了。想到父亲这一生的辛劳和艰苦，我们姊妹五个长大后有时候说起来，唯一感到欣慰的一个点就是我们可以当他是太累了，母亲在另一个世界是不是实在看不过去了，心疼了就叫走了他呢？

当然，人在至亲的关系面前，总是想要想出来一个特别好的、完美的结局给当事人。

04 结语：我们现在都生活得很好，走过风雨，就是鸟语花香

父亲节刚过去，这几天都很想他，我的父亲。很想告诉他，每年我们都去看他了，让他看看我们家里的第二代、第三代，给他看看他的孙辈们遗传自他的艺术细胞，有好几个都是学的声乐专业和乐器专业的，想想父亲自学的可以吹拉弹唱的本事，这真的是一种神奇的传承。

父亲，您的孩子们，我们也都成为了父亲和母亲的角色，而你是我们心中永远的偶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