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再难出贵子 请放过最后的“衡水中学”

高考落下帷幕，金榜尚待发布。在已经公布的2018《清华北大自主招生名单》中，衡水中学通过清华、北大自主招生初审的学生为高达71人，位居全国第一，远远领先人大附中、北京四中等诸多北京本地的名校。衡中的神话，再一次名震世界。

一面是神话，一面是“诟病”，关于衡中模式的质疑之声伴随始终，从未停歇。衡水中学严苛的教学管理模式被大都市的精英学者描绘成应试教育遗毒、开素质教育倒车、高考工厂，甚至说成“人间地狱”“泯灭人性”。

新式教育（不能简单说是“素质教育”）的支持者会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应当尊重每名学生的天赋个性，为学生减负，培养全方面发展的复合式人才……

所谓“素质教育”的新路线走了二十年，我们得到的是究竟是什么呢？

——“减负是一场寒门的灾难！”教学管理为了迎合“减负”，趋向宽松、自由：放学早、休假多、作业少、负担轻。然而孩子们的负担真的轻了吗？广大家长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焦虑感有增无减，一考定终身的制度不变，孩子们的负担怎么可能减轻？所谓的“素质教育”只是将统一的、公平的模式化教育变为多样化、差异化的教育，优质教育资源的贵族化倾向愈发明显。同样的自由时间里，条件优越的家庭可以为孩子报名各类补习班，请名师家教，发展兴趣特长，享受最优质的教育资源；而普通人家的孩子由于经济条件和家长认识不足等因素，成了真正的“放养”，“享受”着减负带来的“游戏人生”。这样的素质教育，是贻害了谁？是成全了谁呢？这就是所谓的“条条大路通罗马”吗？伴随社会资源逐渐向少数人集中，恐怕是只有生在罗马的金童玉女才拥有选择条条大路的任性，而穷孩子们几乎只剩下高考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衡水中学”“毛毯厂中学”诸如此类的“高考工厂”反而让我们看到了些许希望。我们应当承认，公平的教育才是底层人民最大的福利！在衡水中学，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时间公平、教师公平、教学公平——机会公平！崇尚吃苦奋斗、严于律己、追求卓越的人生态度，老师拼命教，学生拼命学，全封闭式教学、军事化管理，老师能从早5点陪同学生到晚10点，每个学生都不用考虑课后报班开“小灶”的问题。“你”和“他”的成绩，只会因为个人努力或天分而不同，绝不会因为所属阶层的贵贱而存在差距。

衡水市是河北省的经济洼地，人民生活水平、城市建设、交通建设等长期落后于省内其他地区。就是在这样一个积贫积弱的地方，学校凭借“为梦想浴血奋战”的应试教育，学生吃苦流汗、笃定梦想，为清华、北大等名牌大学输送了全国最优秀的莘莘学子。这里的许多学生都在与个人命运抗争，甚至承载着改变家族命运的殷切期望，衡中学生是光荣的，衡中同样是光荣的，“高考工厂”担负着普通百姓实现阶层上升的重要使命，这是一项重要的责任与使命。

面对持续不断的质疑之声，我想问：通过个人奋斗考取名牌大学、实现阶层跨越、圆梦人生理想，这有什么错吗？避免西方社会阶层固化的局面有什么错吗？衡中模式动了谁的奶酪？看到衡水中学从逐年受到质疑到被迫开始改革，我开始担忧起来，在现代社会大熔炉里，衡中模式还能走多远？真心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够通过个人努力，避免被“折叠”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