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女孩 叫悦己

文/怀左

2017年的夏天，我做了人生当中的第一个读书社群。当时对于社群运营，其实我也没什么经验，只是自己喜欢读书，就想着拉一批同样爱读书的人，在夏天打发时间。

报名参加的人里面，就有悦己，她说看到后第一时间就和姐姐借了钱，然后开心地要一起来读书。

2020年五月，三年后的现在，她还在跟着我一起读书。在这段时间内，她持续写作，出了书，考上了985大学的研究生，目前在和我一起做课程。

这三年，人来人往，但是悦己，一直都在。

她说悦己的意思是：终其一生，取悦自己。刚开始我以为是好好打扮的意思，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想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然后一辈子做下去。

这一点，很少人可以做到。

01

前些天的一个晚上，她给我发消息：哥，我想不通自己以后到底要去哪个城市，可以和你打电话聊聊吗？当时我本来准备睡了，看到消息后给她回了电话，并约好，简单聊几分钟，不能熬夜。

聊着聊着她就哭起来了，说得我心里也有点难受。

我们从她的选择项聊到了她这两年的成长，说起了一起写作读书，说起了她考研的经历，又说到了现在做事情的点点滴滴。她突然在电话那头哽咽了，哭着说：“哥，谢谢你。”

当礼貌用语成了包含千言万语的话语符号时，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回了她一句，也谢谢你。

她说：“我考研那一年（2018年）其实很害怕，我怕自己考不上，害怕一年以后你已经忘了我，也害怕自己坚持的东西最后什么也没有了……但是我真的感谢你，我没想到你还愿意带我做事，还会教我东西……”

我其实不是很习惯这种哭哭啼啼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的场面，但是在她哭的时候，我静静等着她止泪，看了眼窗外，依旧灯火通明。思绪就像夜里的光，稍微一点，便触目惊心。

真正的好朋友，都是相互成就的。

在我读书写作的这些年，她也在远方安心且持续地做着这些事情，我们虽然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见过面，但是早已非常熟悉。这种感觉很神奇，就像我以前觉得喜欢写作的人都很孤单，但后来发现，其实我们散落在天涯，享受着孤独，其实并不孤单。

对于朋友，我表达感情的次数其实很少，因为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人来人往，也会害怕自己寄托太多，转身我们就相互告别。

所以我不怎么给朋友写文章，就连认识三年的悦己，今天的这篇全文以她为主题的文章，也是第一次写。也许未来，我们还会再次散落天涯。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02

悦己是内蒙古人，不过她经常说自己是东北人，有一天别人给她指正时，她说自己家那边挨着东北，以前就是东北的一部分。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爱东北，可能是为自己不纯的口音，找点依托吧。

刚认识她时，她还经常换头像，过段时间我就不认识了，再过段时间好像又会换回来。我说：“你别老整这换装游戏了，以前那个头像我看习惯了，换回来吧。”

她也很听话，我说完她就换回了原始头像，之后一直没变过。社交媒体中的头像有时候就像人的名字，看习惯后，突然换了，会让熟悉的人适应不过来。

有时候我会在商场里见到“悦己”二字，有卖奶茶的，也有卖烧烤的。就像我在路边见到的“二胖烤肉店”一样，感觉悦己和我家二胖都是有产业的人，咱惹不起，也不敢问。

二胖有时候会催我：“这都多久了，你得给人买点礼物了，我感觉人家悦己是越来越棒了。”那天她看我没动，自己拿手机咔咔下单买了些好吃的，然后要了悦己的收获信息，给人家下了单。

可能她也把悦己看成自家妹子了，就今天这篇文章，也是她让我写的，说人家文章里写过那么多次你，你也该写写了，懒得和猪一样。

写太熟悉的人，其实并不是那么容易操作。稍微抒情，自己都觉得矫情；太客观，又显得冷淡；讲故事吧，大家其实都知道；规划未来，又显得假大空。所以我觉得想到什么就写什么，越自然越好。

悦己是一个很乖的女孩，虽然我没有亲妹妹，但她的行为和很多思考模式，俨然变成了我的样子。

在生活里我其实是一个很不听话的人，直到有一天她问我：“哥，我们有几门课，你帮我参考参考，这些课是不是都没什么用？”

当时我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咯噔一声——这么有水平的话，不是应该我说么。然后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想着是不是带坏人家了，乖女孩不是应该什么课都听，然后每次都坐在前排做笔记么。

我装腔作势地和她说：“你这样不好吧，我觉得学生还是要乖乖听课的，跟着学校的安排走……”

她回复我：“你为什么上学时不这样做，你之前可不是这么教我的！”

无言以对。

03

她的文字，字里含情，娓娓道来，是我喜欢的样子。很多时候她会怀疑自己，觉得没有阅历，文字里没有经历，稍显幼稚。但我觉得大可不必，每个阶段就有每个阶段的样子，小孩子装老成，就和老年人装嫩一样，会让人作呕。

真实的，就是最好的，也不能全看外人评价，自己觉得好，也是一种好。毕竟我们写文，又不都是为了成名成家。

为自己写点东西，写出自己的真心，这是一件只有自己才能做的，无可替代的，超级有价值的事情。反正当别人说我写的东西烂时，我就这样安慰我自己。

2017年，悦己给我写了一篇文章。当时我感动之余，也在想，人家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会来事呢，做事主动不说，还能写文章积极联络感情。不过我当时并不是很看好她，一般开始积极的人，走下来的并不多。

今天上午她在群里发了一个小视频，里面是她在自己公号【一个悦己】中提到我的文章篇目，林林总总，有五十多篇。而这，只是她这三年写文数量的几十分之一。

去年，她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书《二十几岁，拿什么去拼一百万个可能》。我很喜欢“可能”这两个字，它给人无限想象，而梦想成真，就需要自己的脚踏实地。

悦己做到了，这就是我最欣赏她的地方。她一直都积极，也一直在埋头做事，很多事情我交给别人时还得反复叮嘱，但交给她，我就完全不管了。

她就是让人放心，有天她如果非要改名，我建议她改名为“一个放心”。

当然，有时候我也会直接批她， 关系太好的弊端就在这里，和别人讲东西还得先寒暄一下，和她我就完全不需要了，开门见山：“这个事情做得真烂啊……”

为此，她怀恨在心，日积月累，某天兴师问罪：“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为什么你很少夸我，总是批评我。你平时总是夸别人，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夸我的次数，我用手指都可以数出来。”

当时我第一时间安慰她：“你见过哪个养猪放牛的，敢去天天抽别人家的猪和牛，你说是不是？我经常抽你，说明咱们是一家人啊。”

我以为她要打我，结果她的反应让我大跌眼镜：“哥，你对我太好了，我突然发现自己很不懂事……”

只留我在原地凌乱。

04

算起来她好像哭过很多次了，被感动时会哭，自己回忆往事的时候会哭，还有一次是在考研结束，她觉得自己考不上时，电话打着打着就哭了。

考研真的不容易，我现在回想起自己当时考研时的样子，还觉得非常不易。不过很幸运，她最后还是考上了，虽然是最后一名，但也是马上要成为二年级的学生了。

所以看到她飘时，我就会带着她回忆往昔：同学不要飘啊，你可是最后一名，要时刻告诉自己是靠运气的，而不是实力。

今年年初，我、她、木易三人考虑重新规划课程，所以想法逐渐落地之后，三人之间的电话也多了很多。说实话，我在她们身上也学到了很多，悦己的学习能力和木易的执行力，都属于一流的。

但当我们每次讨论买礼物时，就基本没我和悦己什么事情了。每次的礼物都是木易挑，然后让我们拿主意，我说：“要不要送泡脚盆？”悦己说：“要不送录音笔？”

木易也很尴尬，她说我们是钢铁侠。

不过有几次我也被悦己惊到了，我刚想出一个点，她马上就可以跟上，甚至有时候是同一个时间点。看来影响是潜移默化的，不仅是做事的方式方法，原来连想法慢慢都可以同步起来。

素未谋面的人，能达到这样的默契，我只能说是奇迹了。

我觉得她还会出自己的第二本、第三本书，我觉得她可以一辈子读书写作，我也觉得她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像她的书名一样，未来有一百万个可能。

这是期望，不过我想，也是将要到来的现实。

也许有人会觉得她傻，看起来很乖，像一个很好被欺负的人。可能曾经是，但现在真不是了。她的骨子里其实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想法很多，向上的动力很足，对于压迫自己的事情，就一定会积极反抗。

放纵不羁，爱自由。

【小结】

悦己前些天也买了一个麦饭石的不粘锅，而且也开始学习做饭了，想来她父母一定是欣慰的，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年，终于看到了一点点希望。

她爸妈有时候问她有没有钱，要不要打点时，她大手一挥：“不用给我钱，我学长有，他会给我。”当她把这个故事讲给我时，我就感觉自己像一个冤大头，也像一个资助倒数第一研究生读书的土财主。

但人家也有大手一挥的时候，给我买书，送牛肉干，还有来自大草原的奶豆腐。她送的礼物比我还钢铁，下次她要送东西的时候，我希望可以自己点。（悄悄说给悦己，希望她瞬间理解）

都是熟人了，还客气什么，把钱直接打过来也可以。

她说等我们办婚礼时，要来参加。三年时间，她也见证了我和二胖的点点滴滴，今天我们确定了婚纱照的所有照片，下个月月底之前，应该就可以整理好了。

有一种时间流淌，我们一起长大的感觉。

所以我想说，期待下一个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