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西方社会思想道德修养的人性观和修养论
- 相关推荐
古希腊的智者们以及其后的苏格拉底都认为,人是一个理性的存在物,是一个对理性问题给予理性回答的生命体,人之所以为人,就在于人具有以理性为本质特点的灵魂机制。在苏格拉底看来,人的本性并非趋恶避善,一切恶均源于人的无知。所以,苏格拉底关于道德的基本命题是“美德即知识”。苏格拉底所谓“美德即知识”的知识,不仅是关于整个世界的理念的知识、善的知识,而且也是关于“自我的知识”,即作为一种对人的理性自我本质的道德意识。正因为如此,苏格拉底认为,人要做到从善和“善生”,就不能没有关于“善”的知识。认识自我,认识到自己是一无所知的,这是改善心灵、培养道德的基础和出发点。苏格拉底把这种对善的认识叫做“真知”。一个有了真知的人必然会有善行,正如一个真正有了“好房子”的知识的人不可能特意建造坏房子一样。所以,在智慧、勇敢、节制和公正这四种希腊人认为最基本的美德中,智慧居于首位,“知善即行善”。显然,强调智或知识对人的思想道德行为的决定作用,这是苏格拉底思想道德修养的重要特征和基本内涵。他的这种试图使思想道德修养成为理性过程的努力为柏拉图、亚里斯多德所吸收和改造,对后世产生了极大的影响,成为西方理性主义和智性文化的根源。
当然,人所共知,在古希腊罗马之后,西方社会进入了漫长的由宗教统治一切的黑暗的中世纪。在中世纪,基督教会凌驾于一切之上,在 政治 、 经济 和思想上都居于统治地位。中世纪无疑是一个蒙昧战胜了理性、神性取代了人性的时期。基督教的经典《圣经》就宣称,作为人类始祖的亚当和夏娃不过是上帝在创造了宇宙万物后的随意之作,人性源自于神性。而按照奥古斯丁的“原罪说”,由于作为人类始祖的亚当和夏娃在伊甸园犯下了原罪,自此,芸芸众生在凡间所能做的一切,除了对上帝的无限仰慕外,就只有永无休止的赎罪了。而人类唯一能够赎罪并得到上帝宽恕的方法和途径就是尽可能地压抑自己的欲望,忍受现世的苦难。所以马克思说,宗教是人民的鸦片,是被压迫生灵的叹息。基督教统治时的众生不仅没有自己的思想,基督教道德的基本要求即所谓的“三主德”(信、望、爱)也无一不是指向上帝,面对上帝的忏悔就是人们借以赎罪并进行思想道德修养的基本方法和手段。由此,思想被泯灭,道德被圣化,欲望被压抑,人性被扭曲。千年以后,资产阶级文艺复兴出现时,这种中世纪的蒙昧思想才真正被动摇。
文艺复兴时期的资产阶级思想家们宣称,我是人,凡是人的一切特性,我无不具有。作为一个现世的人,我不再指望作为彼岸世界的来世,而是只希望今生今世能享受到人间的幸福。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更是以无可辩驳的 科学 事实告知人们,人并不是《圣经》上所说的是上帝的创造物,同世界上数不胜数的其他生命体一样,人只不过是自然界生物进化的结果。人来自于动物这样一个科学认识沉重地打击了宗教所宣称的人是上帝的宠儿的说教,剥掉了宗教神学笼罩在人身上的神圣外衣,还原了人之为人的本性。资产阶级的启蒙思想家无一例外地认定,人来自于动物,因此,真正能够代表人性的就是人的动物性。于是,自爱、自保、自私、对肉体的快乐的追求、对现世幸福的向往、对本能欲望的满足等等就成了人之为人的最根本的特性和合理合法的追求。资产阶级思想家们关于人性的确认对宗教道德的破坏是深刻又深远的。它一方面动摇了宗教道德的根基,“上帝死了”,人的地位从天堂被还原到了人间,人必须自己给自己立法;另一方面,由于对人性的动物性认定,能否满足人的动物性的本能欲求就成了最具人性也是最合乎人性的追求,成为人们最高的道德标准。这样一种对人欲和物欲的满足和追求,在推动资本主义经济繁荣的同时,也带来了资本主义社会非道德主义的泛滥,进而也成为资本主义社会全面道德危机的滥殇。
时至今日,面对日益严重的道德危机,资产阶级思想家们不得不发出回到传统道德的呼吁,希冀求助于传统道德以济现世社会道德之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