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经历过撕心裂肺的离别 不足以谈人生

这一次，情原谅我的武断——

没有经历过

撕心裂肺的

离别

不足以谈人生

邻居家的小孩还在放过年的鞭炮，我却要归队了。把行李整理好后，我静静地躺在床上——我要在哥哥送我走之前，再体味一次家的温度……

离别的那个夜晚

王小明

这是归队的前一天，我在夜里离家。

夜是静谧的，很冷。坐在摩托车上，我听不清哥哥在跟我说什么，能听见的只是“呼呼”割耳的风声，并且夹杂着道路两旁“沙沙”作响的树枝猛烈晃动的声音。

下午，母亲说到时候要起来到车站送送我，被我和哥哥努力劝阻了。

虽然我知道古今游子离家奔远方一定会牵动着母亲的心，可是听着这凛冽的风声，感受着透骨的寒冷，我的心在颤抖：希望母亲不要赶过来！

1

目的地到了，长途汽车站和想象的一样，没有几个人，有的只是两排孤寂的发出暗黄光束的路灯。

在微弱的灯光处，我们看到一辆出租车，司机裹着大衣站在车窗外。短暂交谈后，决定拼车，我同之前到的其他人一样，把行李放好上了车。

忽然想起母亲也许还在路上，便故意跟司机说再等一等，我还有东西没拿过来。等了许久也未见母亲的出现，我开始胡乱猜想：母亲真的不来了吗？母亲忘记带电话了吗？母亲忘记拿东西又转回去了吗？

2

看着司机和车上的乘客，我努力微笑着同他们交谈春节的趣事，希望能缓解他们此时焦灼的心情。

我的心纠结着，期盼母亲能马上出现在面前。然而，我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我听到了发动机的“轰鸣声”，那亟不可待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

我假装和母亲打通了电话，高声说着我们都在等她，试图以此暗示拖住司机，不要踩油门。可是，我却分明感觉到了车子在缓缓前行！

我的心拧在一起。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3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窗外，那是母亲！

尽管是在黑夜里，只有暗淡的灯光，但是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我的母亲。此时，车窗已被白气覆盖，我赶紧推开车门，丝毫未曾想到那是母亲在寒风中一路走来的累倦的气息。

我强忍着，笑着跟母亲挥手作别，并且告诉她暑假我还会再回来的。可心里却突然觉得：这一次，离别将会更久……

母亲匆匆赶来，却只是听我急切地絮叨着，并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我，听我说，直到车加速，她的整个身体一下子融入黑夜里。

4

光明似乎是被司机开着车追到的。天色渐渐明亮，我的心里还在想母亲刚才看我的样子、看我的眼神。

我忍不住回过头朝着家的方向望去：我想再等一等，看家门前鲜黄鲜黄的油菜花开、看母亲圈养的老母鸡低头啄着白菜叶，看那只我参军前刚来家不久的叫做点点的小狗从远处风一样跑回家，绕在父亲腿边，起劲儿地摇着尾巴转圈，还想再一次和父亲、母亲围坐在一起，开着免提同八十多岁的外婆再电话里谈自己的军校生活……

5

我就这样想着，直到窗外已是高楼大厦、已是川流不息的人群。

我到了喧闹的城市，但心还留在静谧的乡村——有我的父亲母亲的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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