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趣事——当小偷
少儿时期,因为家里姊妹们多,也因为家家户户都这样,我们常常有时候到别人家去睡,别的孩子也到我们家来睡。而让我记忆犹新的则是“守电磨”。那是八十年代初,大队里的电磨房由我父亲“看磨”,我们几个孩子也就当仁不让成了“守磨人”,每天晚上在电磨房的火炕上睡觉。炕沿下有一个供磨面人做饭烧水的小锅头,有一口小铁锅,一只水桶,一个舀水勺子。
那一段时间里,因为“守磨”的同伴有好几个,大家聚在一起爱打和声,我们算是干尽了坏事。偷过生产队(后来是互助组)地里的新洋芋,偷大豆地里的青豆角儿,偷别人家树上还没有成熟的果子,后来发展到偷别人家园子里,院子里的向日葵花盘……一时间,村里人怨声载道,人人咒骂着偷东西的“贼”。我们只当没听见,父母亲一听就估计是我们,他们曾经责骂威吓过我几次,我表面上答应着,实际上几个伙伴一到了晚上,胆大包天,依然我行我素着。
现在想起来,当然非常好笑,比如有一天晚上,我们到一个组的地里偷洋芋时,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还下着蒙蒙细雨,那一组人都聚在某一户家里开会,地就在路边上,翻过半米高的墙头,我们三四个孩子钻进洋芋地里,用手挑大个儿洋芋掏,现掏出来现装进衣服口袋裤兜里。我们提前约定好用一种叫“喜事红酒”的鸟叫声联络,其实我们互相就在身边,并没有跑散,个个没有什么事也在地里学着鸟叫……在洋芋地里,尤其是晚上,会有鸟吗?尤其是那种叫声特别,我们叫红雀的鸟儿……可当时大家非常兴奋,还觉得自己特别聪明伶俐,就像电影中解放军的侦察兵!
而我们那会儿偷梨子偷向日葵之类的东西,次数可就太多了,偷的时候它们大多还没有成熟,向日葵大多是秕的,梨更是从刚刚变成梨子,我们就隔三差五开始去偷,原因是村里有一家人修了新房子,住在新庄廓里,在老宅那里却有几棵果树,并且与其他人家稍稍有一点距离,这就让很多人惦记上了。
当我们读初中时,在我们村与县城的半路上,有一个洮河林业局的单位,叫农业点,有一大片地,估计有三四亩左右,开始由几个洮局里的职工家属承包着,她们种菜,菜大多是那会儿刚刚传到我们这地方的新蔬菜种类,如菜瓜,还有菜花等,这就给我们村的孩子们,提供了一个偷菜的场所和机会。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两个孩子去掰她们的菜瓜菜花,令她们几家人防不胜防,非常无奈,几乎是束手无策。
其实我们村子里的家家户户,从那时候起,并不缺菜吃,每家都有或大或小的菜园子,但是因为孩子们的好淘顽皮,加上大人们疏于管教,结果把人家的菜蔬偷来后,却又吃不了,很多菜都浪费掉了。那两个女家属承包了两年后,不敢再包下去了,后来几经周折,改由我们村子的一户人家承包下来种菜,从那以后,当然没有人再去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