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去新疆摘棉花月入过万 真有这么高吗?小伙摘棉花亲身经历
转眼十一月到来,气温骤然下降,寒潮霜降接踵而来,八点,天还未亮,被窝以外的世界叫做“寒冷”,别人都穿衣吃饭准备下地,我,小黄,王大姐,还在床上玩手机,任凭河南怎么叫也不离开被窝,以“天还没亮,看不见棉花”为理由,其实怕冷。
入冬后的新疆如春笋般,寒冷说来就来,两天不见,秋裤就要换毛裤,把最厚的衣服全摆上,随时面对严寒。早晨的棉花粘着一层白白的霜,看着像雪一样晶莹剔透,用手去摸,可凉了!冷风在脸上吹,手上被霜打湿,此刻,最期盼太阳到来,太阳爬上天空,顿时,照亮整片天空和我的心。
我手最慢,也是最后一个到地,下地之前,把保温杯装满纯净水,等干活热的脱衣服时,喝上一大口,那叫一个过瘾。老板中午把饭送到地里,有时地就在房子后面,我们还是不愿回去吃饭,吃个饭耽误摘几公斤棉花,天天吃炒南瓜炖咸菜,回去也吃不到肉,吃完饭喝点水抽根烟,系上袋子消失在棉花地。
河南的地在我们左边,甘肃在右边,数甘肃的地最少,就一块,摘来摘去,总在那块地里转悠,河南跟我们一样,两块地,他们摘第一块,我们在第二块,两块地相聚好几百米,只有吃饭的时候才看到河南他们露头,聊天吹牛都是过完称的事。这边天刚黑,就看到远处拖拉机忽远忽近的声音,老板来拉棉花了,立马放下袋子等老板,王大姐和小黄还在抹黑摘,实在看不见就把手机电筒打开,一手拿手机,一手摘,我可没这技术。
装棉花的袋子一人五个,化肥袋子用绳子穿起,系在腰上,一个袋子满了用手压实,再满用脚踩,再满就抗到地头,有时嫌远,袋子满了放在地里,天一黑,就找不到,和棉花地融为一体,只见棉花地一支微弱的灯光满处晃。我过称总比他们少,开始找原因,是不是手慢,于是手上加速,晚上过称,跟昨天一样,小黄说,要把袋子压实,我开始专注压袋子,从一袋子十公斤压到十七公斤,但还是没上一百,我放弃了,就这个命,摘不快。
晚上过完称,挨个问今天战果,好像哪天不问,就不正常,老板娘早把热水烧好,拿上盆接热水泡泡脚,洗去一天疲惫,只等老板娘一声“挨吃饭了”,拿起碗筷直奔厨房,桌子上摆着两大盆菜,隔三差五吃一顿肥肉炒辣椒或土豆,平常是炖菜,面条一熟,全围着锅旁挑面条,浇上几勺菜,就是拌面。
老板的地在一片千年胡杨林旁边的戈壁滩,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井水是碱水,不能喝,吃的水用拖拉机从老板亲戚家拉来,喝的水是老板专门为工人买的大桶纯净水,喝完就买,还是很好的老板。住的房子是一间加大版彩钢房,一排排木板组成的床,比睡地下稍微好一点,每个木板被床单遮住,就算一个个小单间,晚上说话,听的一清二楚,被子很多,一人两床还嫌不多。
小河南之前在外面水泥地搭帐篷,随着霜降到来,还是乖乖收拾东西回房子睡,身体再好,也阻挡不住新疆的冷。
老板三天卖一次棉花,出发前挨个问要不要带东西,一会儿本子上记了一大排。等老板卖完棉花回来,就像过年,馕、啤酒、牛奶、火腿肠、泡面、可乐、瓜子花生……老板不出去时,我就骑着老板家的电动车,去几公里外维族村子商店买东西,有时也会去巴扎上,顺便吃份拌面加个面,有次,发现一条去团部的近路,歇了一天假,骑电动车走小路,坑坑洼洼的路墩的厉害,加大马力冲过去,反正不是我车子,回来时电量还剩一格。
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站在棉花地,清楚看到山上茂密的树木,令我望而却步,大雁从山边飞向天边,越来越远,我知道,它们一定是去往南方,去往心中的家。
河南想从老板这买点棉花,寄回老家跟儿子结婚打被子用。我问河南:“老板卖你的棉花多少钱一斤”?“七块多”河南笑着说。“咱们摘的不是两块多一公斤,他怎么收你七块”?河南抽了口烟继续说:“他是按卖棉花的价卖给我,要是卖两块,他还亏了呢”。“亏什么亏,大家都是哥们儿,让他送你几百公斤,反正他地这么多,也不差这么一点”。
我调侃道,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对啊!大家都是哥们儿,在新疆的朋友都是哥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