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歌手王杰的那些故事儿
上世纪的 60 年代,香港的电影正处于黄金发展时期,以怪力乱神为卖点的武侠片大行其道,演员王侠和许玉作为类型片龙头邵氏的男女台柱,共同出演《金衣大侠》等电影,后走到一起。
他们陆续有了四个孩子,老三王杰,在父母熏陶下,自小便和演艺事业挂上钩,3 岁开始在片场和狄龙、尔冬升等大牌过招,对手戏不乱方寸,动作戏游刃有余,在剧组倍受宠爱。
但外表光鲜的童星,实际境遇如提线木偶般。
他没有伙伴、不得自在玩耍,只是父母手中获利的棋子,看见爸爸脱皮带,或妈妈挑眉毛,他就瑟瑟跪倒等着毒打。
即便卖力出演了《鬼太监》《洪熙官》等大制作,还是难求爸妈的一时半刻的展颜。
1973 年,王杰 11 岁时,母亲许玉出演《金瓶双艳》,裸露镜头成了她与王侠本不和谐婚姻的导火索。
次年,两人离异,许玉带着三个孩子去了台湾,王杰则跟随着父亲王侠留在了香港。
父亲将王杰丢进一间三育书院的教会寄宿学校,自此和前妻一块忘了有这么个儿子,没有看望,甚至连学费和生活费也没有寄给他。
被父母抛弃的王杰开始没心没肺,因为不用再挨打而开心。
见过大场面的他,在学校极有主见,在孩子里出挑成捣蛋头头,令老师头疼不已,自然对他也没有什么好的脸色。
但有一位罗马尼亚音乐老师却对他青睐有加,指导他入门声乐。
在充斥对抗和漠视的少年时光,音乐,是王杰宣泄的唯一出口。
14 岁那年,学校组织去孤儿院联谊,午餐时没有家人准备便当的他,猛然发觉:原来自己是一名父母健在的孤儿。
受不了同学们一脸幸福,他躲进角落,任眼泪滑过面庞, 然后写下人生第一首歌《娃娃在哭了》,简单的歌词,质朴的旋律,坦白一个“孤儿”对家人至深的思念。
思念在少年心间疯长,他窝在被子里边哭边想妈妈做的鸡腿,一年以后和着泪水谱出《妈妈带我走》。
随歌入梦,王杰说那个时候常常会梦见好快乐、好幸福,一家人终于在一起。
南柯一梦,终做不得真,无爱的生活,孤寂的折磨,始终啃噬着王杰心灵。
后来在一次校园舞会,他遇见美丽的混血姑娘——安妮。
所有人在舞池成双结对,只有他和安妮孑然一身。
他是由于一脸生人勿进的苦相,安妮则因为是小儿麻痹患者,其他人都嘲笑她、排挤她。
王杰大胆拥抱了她,安妮给他未有过的温暖,两个不完整的人相爱了,可还没有来得及品尝初恋的甜蜜,安妮就被她的父母带离了中国。
意想不到的,回到美国的安妮在一场车祸中去世,王杰在黯然神伤中踽踽独行。
后来那首经典的歌曲《安妮》就是源于此段经历,很快教会学校中学毕业,王杰在同校大专读物理,一年后却因与教授的冲突,选择了退学。
青春叛逆、个性桀骜,又没资格啃老,只得做油漆工、住笼屋维生,挣扎到了 17 岁。
那年,王杰来到台湾讨生活,街头偶遇古惑仔欺负一个女孩子。
热血少年复刻爱情电影里永恒的桥段,让他拉上女孩坐上自己机车后座,排气管轰鸣着扬长而去。
就这样不久后,王杰做了爸爸。15 岁未成年妻子、襁褓中待哺女儿,都需要王杰抚养,人穷志短之际,只有选择兵役,换取身份证和稳定收入。
他把妻女托付给曾抛弃自己的母亲,一步一回头地步入外岛军营。
两年后退伍,家中仅剩幼女,少妻却已不辞而别。
苦苦探究才得知,母亲许玉声色犬马,常常邀请武行中人来家中喧闹,酩酊大醉后就拖儿媳出来跳舞孟浪,不堪侮辱的儿媳被迫出走。
若干年后他设法找到前妻踪迹,但一直被拒见面,无奈通过妻姐转送房子和支票弥补,得到的回答冷如坚冰:“你来看我就很感谢了”。
歌曲《她的背影》就是源于此,‘’曲调哀婉,弥漫孤独的悲凉‘’。
对于王杰,爱情这东西像烟火,美丽只在那瞬间,注定被黑夜湮没。
不久后,他带着女儿决然离开,栖身于台北逼仄的板屋,为养活女儿,一天连轴四份工,有时几天都舍不得花钱吃饭。
孩子黏着爸爸不肯撒手,他开计程车时都只能把女儿背来窝在副驾。
女儿从小跟着他流浪,一次拿着仅剩的十几块去吃阳春面,汤里卧着一颗卤蛋。
王杰把面分成大小碗,把大碗给女儿并放上卤蛋,女儿拿筷子戳着卤蛋,奶声说:
“爸爸你吃一半我吃一半,你先咬一口……”一时间,王杰有种泪水纵横的感觉。
记忆定格,在多年后还原《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明天的我又要到哪里停泊……”拷问的是苍天,怀疑的却是自己。
1986年,女儿过生日时他带着女儿与朋友一起去一家高档的餐厅吃饭庆祝,女儿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脸上的笑容一直没停过,一顿酒足饭饱后,他示意朋友先带女儿走,自己来买单。
结果到了前台算账时,却发现钱不够,犹豫了一番后,他撒腿就跑,后面餐厅里的人也跟着追,在被追了几条街后,他终于停下来了,因为追他的人体力跟不上就撤了。
后来王杰回忆这段往事时表示;如果那间餐厅还在,我一定亲自过去买单赔礼道歉,当时是因为没钱没办法。
干过无数零工的王杰最喜欢的,是在“杜鹃窝”酒吧里泡着,他和庾澄庆短暂产生交集,曾做了个临时组合。
孤独、苦闷、伤感都可以交给音乐,用独属自己的方式告诉人们,再换来共鸣。
唱作人李士先作为共鸣者,在王杰女儿生病,没钱去医院的时候伸出援手,不但借给他两万块钱,还帮助介绍资源更广的音乐人李寿全。
两人一见如故,开始筹备面试滚石,结果一番面试后,却被告知不适合做音乐,做不了歌手,而给他面试结果的就是李宗盛。
东家不行找西家,很快王杰又得到了飞碟唱片的邀约,在录制《一场游戏一场梦》时,业内一些资深的人士,还是不怎么看好;这首歌太直了,不和顺没有颤音是不会火的。
所谓的资深人士都如此,可想而知那些挂名混饭吃的专家态度了;你就是个野路子歌手上不了台面的。
录完专辑后,有人问他;你估计你的专辑能卖多少?王杰坚定地说;三十万!
结果引得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并给他取了个外号三十万。
都说是金子终会发亮,结果后来这张专辑创下1800万的销量,王杰一时名声在外,街上的人都在讨论他与他的歌,而当时不看好他与嘲笑他的人,再次见王杰时已经是全然不一样的态度了,以前叫人家外号三十万,现在叫阿杰王老师,呵,这人哪!
看似不可思议,但其实理所当然,因为他唱的不是歌,是故事。
王杰本身的生活阅历经历就多,这些丰富的阅历让他在演绎歌曲时,情感入门三分,加上独特的嗓音与良好的曲风,别人一听就被吸引住了。
而当初那些说他没唱歌技巧的人,在面对王杰的走红估计都无地自容了,这些人看似懂音乐但却完全没有什么特别的作品与建树,也似乎不懂音乐的根本就是好听与打动人,技不技巧这些其实都是附带的。
听歌的人有多少知道什么是技巧?他们只在意动不动人好不好听,才愿意花钱来买唱片,显然王杰把这个做到了,再者他的歌曲内容都是源于生活中的点滴,内容更容易直达人心与让人产生共鸣。
结语;都说艺术源如生活,显然王杰就是这么一个典型的例子,只有认真生活的人才能感受到不同的东西,才能创作演绎出一些动人心弦的音乐作品,这一点放到如今是很少见的,现在的音乐作品多数更像流水线的产物,东拼西凑哗然取宠没有灵魂没有内容,到底是听歌的人不讲究变得没品了,还是写歌的人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