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诗题曰《观书有感》 但作品中却一字未提及读书
《观书有感》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本诗题曰《观书有感》,但作品中却一字未提及读书。表面看来,只是在写景抒情,待到读者进入境界,目接心受,才豁然开朗,悟出读书和不断吸收新知识的道理。
一、二句写“半亩方塘”有如一面大镜子(鉴),澄澈透明,波光粼粼,倒映出天光云影。“共徘徊”二字,点出了水天一色。三、四句接着自问自答:“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由于有源头活水,流动不居,故方塘能常保清澈,永不污浊。这里诗人写方塘胜景,只是借物寓理,说明读书、掌握新知识的重要性。
朱熹集宋代理学之大成。他的本意是说,读书的目的,是为了求得《六经》义理,以“求贤入圣”为目标;圣贤禀性实际与常人相同,如果孜孜以求,“人人皆可以为尧舜”。读书时要排除杂乱干扰,保持着“湛然凝定”的心绪,方能理会文义。他的这些主张,在诗中没有直接说出,而是通过比喻的手法,体现于具体可感的诗歌形象之中。
他以“源头活水”喻圣贤之书是人们精神之源;以“方塘”喻人们的方寸之地;以塘水清澈明净喻读书后心灵纯净。这就使得本来抽象的道理,变得形象具体,亲切动人。而且这“源头活水”还有为学须持之以恒,须正本清源之寓意。人们必须经常读圣贤之书,使书理像活水畅流,源源流入人们心田,不断地摄取,不断地更新,才能荡涤心中的杂念,使心胸澄净开朗。
如果时读时辍,那就像无活水流入的池塘,自会枯竭,就会变得污浊。诗人倡导读书须不断汲“源头活水”,是因为当时文人爱抽象地空谈心性,轻视实学,并好佛喜禅,蔚然成风。诗人故倡导读经典,欲以圣贤之道正本清源。
《观书有感》原只是用来说明“读书穷理”的重要性的。但由于诗歌形象本身的生动性、多边性,读者可以对它作“多边”的理解,其哲理内涵也会随着读者这种创造性的多边理解而得到不断的引申和扩大。今天的读者欣赏这首诗,着眼点早已不限于穷理与读经的关系本身,而是赋予它新的时代内容。
特别是“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这两句话,经常播于人口,或用以说明一个人做学问之所以能够不断地有所发明,是因为他能不断吸取新知;或用以说明艺术创作之所以充满活力,是因为作者能够不断地从现实生活中汲取新营养;或用以说明一种事业之所以兴旺发达,就在于主其事者能不断地学习新经验,等等。这都是在欣赏过程中对原诗的一个合乎规律的再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