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铁马冰河外的另一面 胆小懦弱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陆游是南宋著名的诗人,他勤于创作,一生共创作诗词超过一万首,在历朝历代中无论是诗词质量还是数量,都首屈一指。同时,陆游也是南宋少数坚持北上抗金的爱国文人,一生中一直都心心念念地北上收复失地。
陆游年轻时曾在军中出任参军的职位,在军队中颇有建树。但随着朝廷中的投降派掌握实权,陆游逐渐被排挤和边缘化,最后被罢官回到山阴老家。后来虽然又有短暂的从军生涯,但很快又因为北上的言论又被罢官回家,在乡下当了一个农民。
当农民的日子里,陆游的内心却并不平静,夜里常常梦到北伐征战的事情,《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就是陆游在梦醒时分写下的,一颗报国无门的拳拳之心跃然纸上。
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直到去世之前,眼看收复失地无望,仍然寄希望于下一代,想象着朝廷能终有一天率领王者之师北定中原。陆游在在百般遗憾和不甘心中,写了那首著名的《示儿》:
示儿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但常做着铁马冰河的梦的陆游,并不只是一个铁血战士,而是一个有着丰富感情的人。他并不只有报国无门的不甘,也有相爱不能相守的遗憾。这个让陆游抱憾终生的女人,就是他的表妹唐婉。
陆游和唐婉年少相识,青梅竹马。陆游二十岁那年与唐琬结合成亲,他们定亲的信物是一只精美绝伦的钗头凤。陆游唐婉两人都才华横溢,新婚燕尔百般恩爱。陆游沉浸在新婚的幸福中,婚后长达两年时间内没有参加科举考试。
这引起陆游母亲的强烈不满。陆母一直期待着陆游参加科举光耀门楣,认为唐琬把儿子的前程耽误殆尽,就命令陆游休了唐琬。
陆游与唐婉难舍难分,但陆游不敢违抗母亲的命令,于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另筑别院安置唐琬。其母察觉后大发雷霆,责令陆游迎娶一位温顺本分的王氏女为妻,终于达到了其棒打鸳鸯的目的。
十年后,陆游因为得罪了当朝宰相秦桧,被秦桧从会试的录取榜单中除名。他沈园去散心的时候,偶然遇见了已经另嫁他人的唐琬和她的丈夫。两人相对无言,纵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言说。
唐婉走后,满心落寞的陆游在墙上题了一首《钗头凤》词。
钗头凤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一年后,唐琬又一次来到沈园,无意中瞥见墙壁上陆游的题词,不由感慨万千,在陆游的词下面和了一阕《钗头凤》。当年秋天,本就多病缠身的唐婉便抑郁而终,撒手人寰。
钗头凤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时光如梭、光阴似箭,转眼又过了四十年,已是垂垂老者的陆游再次经过沈园时,在墙上发现了表妹四十年前留下的跟自己唱和的词,不禁老泪纵横。心爱的人已经香消玉殒四十年,沈园的柳树都从小树长成了老树。我眼看着要化作会稽山中的一抔黄土,仍然来此凭吊遗踪而泪落潸然。
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
人老了更容易陷入年轻时候的回忆,此后多年,沈园一直断断续续出现在陆游的梦里,当然梦里还有在沈园的最后一次相遇,也有那些年轻时与唐婉朝夕相处的幸福时光。
转眼又过了十年,也许是预感到自己时日无多,陆游在去世前一年再次来到沈园,看到沈园里繁花似锦,想象着有一半的花或许认识当年的陆放翁吧!陆游叹息着近几年好久好久没有梦到唐婉了,或许她的幽魂也不堪梦里的匆匆相聚吧,终究还是化作了一抔黄土,从此梦里也不再相见。
沈家园里花如锦,半是当年识放翁。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
陆游回去后不久也去世了,带着国恨家仇,带着对表妹唐婉的无限遗憾和悔恨走向了那个“死去元知万事空”的时空。
陆游有胆量与昏君佞臣公然对抗,却不敢违背母命守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和爱情,这是时代的悲剧,更是陆游的悲剧,唐婉的悲剧。
笔者写这些文字的时候,一直有一种压抑的情绪堵在胸口。陆游生在那个特殊的时代,他固然有宏大宽广的家国情怀。但最最让他遗憾的、抱憾终生的,或许的对表妹唐婉的狠心抛弃。
笔者不禁也写下小诗一首,以抒心中之感:
情深奈何缘分浅,无限幽思寄沈园。
两曲唱和钗头凤,魂牵梦绕六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