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陆游的《钗头凤》 看沈园情缘的爱情悲剧 感叹诗人的至情至性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落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这是南宋著名诗人陆游在回到故乡山阴之后，再次游园时候遇到唐婉悲从中来，因景因情因心中一直被压抑的离恨与痴情，信笔挥就的一首词。而在该词当中，诗人上阕当中回忆往昔的美好和被迫分离的离索与悲痛，下阙笔锋一转，诗人与唐婉之间的过往欢情已如云烟，如今对面亦是锦书难托，人也空瘦。上阕写昨日，下阙言今朝，依旧是旧地重游，依旧是沈园之景，但今朝来看已经彻底物是人非了，更添凉薄与愁绪。

诗人原本与唐婉自幼青梅竹马，长成之后结为夫妇，伉俪情深琴瑟和鸣，但因为陆母见诗人偏于注重儿女情长而忽视了攻读学业，多次迁怒唐婉，之后更是棒打鸳鸯，强拆二人。昨日之儿女情长，昨日之缠绵悱恻，皆数成了双方暗藏在新中国的无奈与痛彻心扉，再见之时已经是陌路之人了。沈园当中，诗人再遇携夫君赵士城游园的唐婉，斯人斯景，难免悲从心来难以自己，物是人非，凄凄惨惨，故人如今已是他人新妇。

首先看上阕，“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当中，诗人上阕回忆自己与唐婉的昨日之景，当时的唐婉纤手微红柔腻，为他倒上沁人的黄藤酒，满园春色迷离荡漾，目及所处皆是春色无边，但是不及宛若宫墙当中盈盈一株细柳的唐婉。这里是诗人对于过去恩爱的回忆。“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当中，旧梦乍醒，从曾经的情深与琴瑟和鸣当中骤然苏醒过来，东风如此嫌恶，将过去的欢情吹的如此淡薄，杯里的酒中也似浸满了愁绪的滋味，离开的这几年日子过得是如此萧索。

在该句当中，诗人寄情于景，情景交融，一语双关，东风可恶吹散欢情，既指的是三月东风太过强劲一夜狂吹，甚至使得沈园春色凋零落败，而另一层更深层不能言的则是曾经的东风吹散了诗人与唐婉之间的恩爱情思，暗指拆散二人的力量。但诗人孝悌不已，纵心中离恨苦多不舍愤懑，但是再也不能言，也不能有所违抗，只能悲从中来。最后“错，错，错！”当中，上阕当中所蕴含的情感彻底被推上了高潮，激愤之情溢于言表。

下阙当中，继上阕的怀旧与回忆之后，着重在于言今。昨日今朝，离索几年之后，早已是物是人非，让人落泪。“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当中，如今沈园景色如同旧日，但是对方却平白消瘦憔悴了很多，脸上泪水流落洗净了胭脂的色彩，眼泪甚至流下来湿透了手绢。这一句当中，通过诗人对于唐婉如今的描述，可见两人之间曾经感情之深厚，而今仍是痛彻心扉。其中“透”字用的极妙，眼泪将手帕湿透，可见当初的被迫分开不仅对于诗人对于唐婉也是难言的痛楚，更为这桩千年爱情悲剧添上了一抹悲凉与叹惋色彩。

最后一句“桃花落，落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当中，灼灼的桃花飘零而下，落入额楼阁之前的池中，景色凋零，心也欲碎，只是当初两人之间的山盟海誓还历历在目，如今连一封书信也难以交到对方的手中。这种对比更让人悲从中来。最后的“莫，莫，莫”是罢了之意，事已至此不可转圜，只能说上一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