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假的乌托邦
《楚门的世界》是派拉蒙影业公司于1998年出品的一部电影。由彼得·威尔执导,金·凯瑞、劳拉·琳妮、诺亚·艾默里奇、艾德·哈里斯等联袂主演。该片于1998年6月1日在美国上映。
影片借用”真人秀”为故事外壳,讲述了楚门如何逃离这个虚假乌托邦的故事。主人公楚门从出生那天开始,便被选为楚门秀的主角,30年来一直都生活在一座叫“桃源岛”的小城里,但他却不知道生活中的每一秒钟都有上千部摄像机在对着他。在这座岛上,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是《楚门的世界》的演员。在经过30年的荒唐生活后,楚门在某一天感到他的生活有点不对劲,仿佛一直活在别人的操纵之下,终于重重困难后,他终于逃离了这个虚假的“楚门的世界。”
影片中的一切都被“总导演”基斯督所操作,这里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基督,二者都是“上帝”般的存在。作为《楚门秀》的制作人,基斯督将“桃源岛”的一切都设计得近乎完美,他能够根据楚门的人物成长、情绪变化,冷静地给予调度指令,把楚门控制在海景镇的超现实世界之中。他为楚门营造了一个乌托邦式的世界,但这个虚假的乌托邦本质上是一个巨大的摄影棚。在这里,不仅基础设施完善,人与人的关系也非常和谐。楚门做着安逸的工作,有漂亮的妻子,知心的朋友,但这里都是基斯督为楚门精心设计的世界,蕴含了其对“理想”世界的向往与对现实社会的讽刺。因此,当楚门发现真相时,基督斯说:“外面的世界,跟我给你的世界一样的虚假。有一样的谎言,一样的欺诈,但在我的世界,你什么也不用怕”。
在导演彼得·威尔在影片中运用了大量的符号,演绎了一场耐人寻味的黑色幽默。在这个虚假的乌托邦中,“斐济”虽然也是虚假的,但是却寄托了楚门对自由理想的追求。“斐济”的出现源于楚门真正的初恋施维亚。为了阻拦施维亚告诉楚门真相,假扮施维亚父亲的演员告诉楚门他们即将搬去斐济居住,因此斐济如同美好的初恋施维亚一样,在楚门的心中偷偷埋下了种子。在影片中,“桃源岛”与“斐济”两个意向呈现出二元对立的关系,楚门的行为动机来自于逃离“桃源岛”与寻找“斐济”。“斐济”虽然是不存在的,但却是楚门打破自我生活的舒适圈与追寻自由的关键所在。
大海在电影中承担着阻碍楚门的作用。基斯督因为想要将楚门永远的困在这座岛上,便在他童年时设立了一场风暴,使他的“父亲”丧生大海,由此也给楚门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大海成为了楚门出岛的阻碍,而影片结尾,楚门克服了心理屏障,勇敢地战胜了暴风雨,通过楚门这个小人物与基斯督的博弈中,也向观众传达出了邪不压正的价值取向,实现了影片从荒诞向崇高的转变。
整部影片采用节目秀的方式向观众进行呈现。导演为此还使用了1.66:1的长宽比格式拍摄,影片开场便是真人秀的采访,除了楚门这个主角不知情,其他人都是以演员的身份面对镜头。采用隐藏视角与正常视角的两种方式来叙述,在形式上避免了观众的审美疲劳。在画面上大量的暗角处理,让摄影机充当了电视观众偷窥楚门的“眼睛”,极大程度上满足了人类的“偷窥欲”,使得观众在观影过程中更具有一种偷窥的快感。
影片也透露着对当代社会“娱乐至死”的警醒。观众对24小时直播的“楚门秀”不可自拔,时刻关心着楚门的动态。正如基斯督所言:“观众通宵观看,视他为良友”。当楚门为了逃离“桃源岛”与暴风雨搏斗时,观众们的心情也提到了嗓子眼,默默为楚门捏了一把汗,而当楚门顺利逃脱时,观众们也表现的欢呼雀跃。更讽刺的是,楚门秀结束之后,两个保安对视说道:“换一个频道看看有什么其他的节目”。由此可见,人们被束缚在“娱乐至死”的虚假世界中不能自拔,“娱乐至死”的荒诞怪圈并未随着楚门的离开而结束。在这样的社会语境中,楚门虽然逃脱了,但还会有无数个“楚门”出现。
麦克卢汉曾说:“媒介是人的延伸”。《楚门的世界》对媒介社会进行了生动的呈现与反思。楚门作为现代传媒社会中独立个体的缩影,他的生活被媒介所占据,置身于被“围观”的视角之下,楚门通过摄影机被动的被观众所窥探,此时,他不再是存在的主体,而成为了大众媒介消费的对象。而他在“桃源岛”与“斐济”之间的挣扎抉择,在“窥视”与被“窥视”之下,这正是媒介所带来的忧患。
在高速发展的现代信息社会,媒介充斥着我们的生活,“偷窥门”层出不穷,张净雨在《弹窗惊魂:桌面电影中的主体、他者与世界》中指出,“媒介对虚拟世界与真实世界存在感知差异的呈现,将会给人类带来的三重恐惧:被控制的自我,不可信任的他者,不再真实的世界。”,在现实社会中,人们或多或少被媒介所操控着,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也因媒介而产生了不真实感,网络上的虚假信息数不胜数,科技创新推动媒介融合发展的同时,也使得人们处于隐私泄露的困境中。不经由此引起人们的思考:在这个越来越发达的社会,虚假与现实该如何区分?
一影一话 谱人生虚实
俱是覆舟风雨 书字可抵愁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
戏剧与影视学
终南影话 电影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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