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渊明饮酒诗之中的田园生活之乐
如鲁克兵所言:“陶渊明尽管没有‘玉碗盛来玻阳光’没有“玉盘珍锺值万千’,没有玉萧金管坐两头’,但他以长期铀劳把酒之美加以强化,反而观之,他的一壶美酒同时也把他的用园生涯及其怀抱提携起来。”。
陶渊明之所以不同于其它诗人,是因为他放下了士大夫身份的架子,亲自参加了农耕劳动,在劳动中探求和确立生命的意义,把劳动当作生命的根基。陶渊明很早就参加了劳动,陶渊明对躬耕的热爱有两个方面,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阳园生活本身。二是与农人无功利,不受礼节制约的交往获得的身心愉悦。陶渊明的归隐用园,是对现实政治黑暗与官场污浊的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绝。
陶渊明出身于下等士族家庭,曾祖陶侃做过大司马,跻身于高官之列,叔父陶淡也善于经营家财,但是由于客观原因,在陶渊明的一代逐渐败落,H减贫穷。在《饮酒诗》之十九中云:“畴昔苦长饥。投来去学仕。将养不得节。冻馁固缠己。是时向立年。志意多所耻。”。
由此可以肯定,陶渊明在第一次出仕之前就参加了劳动。陶渊明在陶渊明在父亲早逝的情况下,很早就参加体力劳动几乎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后来,因为劳动的所得不足以供养家小,他才出仕做江州祭酒。
劳动儿乎伴随了陶渊明一生。从二十九岁出任江州祭酒起,到四十一岁辞彭泽令为止,陶渊明时断时续地在仕途上奔波,真正在仕途不过丘六年的时间,即使在担任官职时,他至少要过问生产劳动。比如做彭泽令,他要耕种三顷公用,即使不亲自耕种,他也要考虑是种稻还是种林的问题,考虑如何安排力役的问题。在405年之后,闲退和归隐期间,陶渊明虽然曾经“讲习”,但是也是在用园,没有脱离劳动。在陶渊明的饮酒诗中表表现其用园生活的有很大一部分。
如李剑锋教授所言“陶渊明能够创造出劳动和用园这样一片审美领域,从根本上得益于他接近土地的生产实践活动。正是生产劳动这种实践形式使陶渊明同大自然联系在一起,也正是在生产劳动中陶渊明建立起与大自然的和谐关系。
土地对人是公平的,只有辛勤的劳动,才会有收获。不管是“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起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辛勤劳作,还是“春称作美酒,酒熟我自斟”(《和戴主簿》)。酿酒过程,或是“漉我新熟酒,只鸡招近局”的乡邻聚会,都洋溢着劳动的喜悦与自豪,散发着浓厚的生活气息。《庚戊岁九月于中西用获早稻》中,陶渊明以自酿的美酒来庆祝丰收的喜悦,集中阐述了他对劳动与生活的关系的认识,诗曰:人生归有道,衣食固其端;孰是都不营,而以求自安。开春理常业,岁功耳即可观。晨出肆微勤,日入负未还。山中饶霜露,风气亦先寒,田家岂不苦?弗获辞此难。四体诚乃疲,庶无异患干。直灌息檐下,斗酒散襟颜,遥遥沮溺心,千载乃相关。但愿长如此,躬耕非所叹。
这是诗人在义熙六年(416)年秋收时写的一首即兴之作,当时诗人已经隐居十一年,农耕劳动成为其生活中主要的一部分。他在诗中并没有描写阳|可收获早稻的具体场景,而是从春耕秋收的辛勤劳作中,抒发了自己的愉快和喜悦之惰,并由此上升到一种对人生哲理朴素而深刻的思考。农家的劳作是辛苦的,但是辛苦中自有丰收的喜悦。人自有生存之道,谋取衣食并求得自安,是出自于本能,也是生活的常理。从用ff1J归来之后,在茅檐下饮上一杯自酿的酒,所有的疲惫和辛苦都随风飘散,心中感到格外充实和满足。
陶渊明的饮酒,是劳动后“杯尽壶自倾”的体闲,不同于金谷集会的豪门斗富,曲水流饰的文人雅集,这是紧张之后的放松,这是生命张弛有度的律动,如鲁克兵所言:酒,因与劳动的结合而被赋予忧勤人生的质感:劳动,因酒而被注入更多既相互交融而又相互凸显的苦、乐动静而呈现出深沉绵厚的韵味,直指向心灵的深处于生命的深处。
劳动让陶渊明更真切更深刻地体会到东晋末年普通劳动人民的酸甜苦辣,感受他们的喜怒哀乐,由于充分接纳并亲自参加了劳动,陶渊明的诗中充满着对自然界的渴慕。陶渊明所津津乐道的自然,不是荒蛮未化的原始自然,而是人遵循自然规律而开辟的用园,是陶渊明劳作,饮酒赋诗与相邻交往的场所。陶渊明将其称为“园”、“园林”、“用园”和“东园”,对园林中的用地和住所称呼为“南亩”、“东泉”、“西畴”、“南山”、“园田居”、“西庐”以及“南村”等,将庐山称为“南山”,在陶渊明的笔下,不仅植物、动物有生命,就是田野对物都是有生命有情感的,仿佛是他的亲人与朋友。
因为陶渊明在长期的劳动中与他们建立的亲密的关系,在他们身上反观到了自己的生命。陶渊明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他的用因不是谢灵运的别墅用庄,而是劳作的场所,酒伴随着陶渊明的园生活饮酒活动也在阳园中展开。如赵泊中所言:陶渊明不仅做到民,吾同胞也。而且扩大到,物,吾与也。他对于新苗、嘉稳、芳菊、幽兰、好风微雨等物象气候,都亲切异常,充溢欢爱。
陶渊明的用园不是审美悠游的对象,而是需要亲自用汗水去浇灌的衣食供给之所。难能可贵的是,陶渊明没有将审美与生活对立起来,而是在平儿的生活中发现美、感受美,以自己的劳动创造美,并将这种美以文学作品的形式记录下来。因此意义上说,陶渊明是真正的具有名士风度的诗人。
我国是农业文明的社会,长期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让人们长期生活在农村,朝夕与用国山水为伴,更养成对自然的依赖心理和产生认同心理。歌德在谈到中国人的特点时,就说过:他们还有一个特点。人和大自然是生活在一起的。你经常听到全鱼在池子里跳跃,鸟儿在枝头歌唱不停,白天总是阳光灿烂,夜晚总是月白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