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我前桌的女孩 你还好吗?
时隔十四年,我仍然记得我的前桌,一个有着明亮笑容,干净温暖的女孩。
她是一个很普通,与世无争,安静自在的女孩,她不喜打扮,不善言谈,有着自己的精致的小心思,与有着女孩子与人相处是天然的矜持和心理防备。
在她成为我的前桌之前,我们虽然在一个班,但没有与她说过太多的话,我们的世界是平行的, 各行其是,注定不会有任何交集。
我对她最大的印象就是这个女孩总有睡不完的觉,每节课必睡,除非老师超常发挥,课讲得就像传销组织一样蛊惑人心,她才偶尔会捧个场,睁开眼睛做做笔记。她好像有轻度鼻炎,上课睡觉的时候,鼻孔里总是发出类似于闹钟发条拧紧之后慢慢释放的过程中所发出来的吱吱的声音,虽然声音细微,低沉,但却分辨率极高,音质很清晰。说实话,我那个时候是很讨厌她的,心想,你睡就睡吧,还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简直没有一点女孩子优雅的气质。因为她经常上课睡觉,老师手中的粉笔头没有少眷顾过她,每当老师上课的时候,余光一扫,发现她在下面睡觉,老师谈笑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嗖”的一声,将粉笔头以弹指神通的招式将粉笔头弹了出去,话说粉笔头在空中沿着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准确无误的落在她的脑袋上。每当这时,我们都会感叹,老师的弹指神通果然到了从心所欲,举手投足无不恰到好处的境界,如果金星老师看到这样的身手,一定会两只兰花指一翘“完美”。而被粉笔头击中的她,条件反射本能反应的诚惶诚恐的站起来,睡眼惺忪,一脸懵懂,半边脸上还有睡觉时被胳膊压出来的痕迹,双目低垂,两手揉搓着衣角,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感觉很无助。等待着老师提问,这是的我心里很还有点阴暗,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心想:该,让你睡觉,打呼的声音还那么粗鲁。每当此时,老师看见她的窘态,母性柔软的一面被激发出来了,长叹一声“可怜的孩子,坐下吧,下次睡觉的时候注意点,小心和桌子一起掉下去。
高三下学期,她坐在了我的前桌,说实话,我心里是不太欢迎她的,毕竟她睡觉时发出的呼噜声给我的印象有点“恶劣”。有一次自习课,我闲来无事,就给她写了张纸条“你好,请你以后睡觉时候不要发出那么难听的呼噜声,谢谢”。其实我写这张纸条,就是想惹事物生非,用现在的话来说,想和她撕B,出乎意料,她给我回了张纸条上面写着“对不起,我会注意的”,说实话,看到这张纸条,我有点千钧之力砸在棉花上的感觉,无从施力。我接着又挑衅似的给她回了一张纸条“你好,前桌,你那粗狂充满野性的呼噜声是如何练就的,能教教我吗,我想拜你为师”。纸条递给她后,我一心期待等着好戏上演,结果纸条等回来了,上面写着:“听说你很喜欢旅游,你能给我介绍一下苏杭二州吗”。这张纸条立马触动了我的兴奋点,说实话,我这个人好为人师,虚荣,不懂装懂。凭借着这张纸条,我和她开启了很长一段时间通过纸条作为媒介的交流,我和她聊了很多,肉麻点来说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就这样,直到高考的前夕。学校马上就要放假了,我和她传了最后一张纸条,上面彼此写着祝愿高考成功。
高考完之后,我们各奔东西,再也没有联系过。回到熟悉的校园,已经没有了她的背影,她的足迹,熟悉的教室里那个座位还在,只是那张桌子,那个人,全部物是人非。一切已经消逝,恍如梦一场。
时隔多年,偶尔想起她,想起我们那时纸条交流时的情景和笑声,想起她可爱又讨人厌的呼噜声。
如果有缘再见,我只想问她一句“坐在我前桌的女孩,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