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了中西艺术元素的精美作品——鎏金双狮纹银碗
导语:
精致的纹饰,完美的做工,同时拥有着谜一般的身世,这就是我,一件来自唐代的鎏金双狮纹银碗。只要是见过我的人,都会被我非凡的魅力深深吸引。卷沿、弧腹,圆底的我,口径12.6厘米,重201克,外腹壁上有十个联体花瓣,碗内底焊接附加鎏金圆饰片,圆片内以鱼子纹为底,中心有两只口衔折枝花相对而立的狮子。
狮子原产于非洲,在古代印度、波斯也会经常见到这种大型猫科动物。早在春秋中期到战国晚期,狮纹就出现在中国艺术家们的作品当中了,但其形象与实际的狮子有些不同,是带翼狮。狮子实物是在汉代传入中国,并被称为“狮子”的。在中华传统文化中,狮子是代表着力量与吉祥的瑞兽。在唐贞顺皇后石椁的外壁就有十多幅狮子形象的线刻图。
仔细端详我碗底内的这两只狮子,你会发现它们头部占的比例较大,面部表情可爱,嘴里衔着折枝花,背上长出双翼。双狮脚下装饰有折枝花,边缘绕有绳索纹和波浪纹。这种在动物形象四周装饰一圈麦穗纹圆框的构图,是采用了波斯萨珊王朝银器上常用的“徵章式纹样”的样式,充满了浓郁的外来风格。这种装饰纹样在唐代以前并不常见,通过各民族文化的交流,“徽章式纹样”不仅影响到粟特地区,也影响到唐代金银器的装饰。虽然波斯帝国在唐代时就已经灭亡了,但是从我身上依然能够反映出波斯萨珊艺术对唐代工艺品的影响。
也从侧面折射出波斯萨珊王朝曾经拥有过的繁荣昌盛以及浓郁的古典主义色彩和高雅的贵族气质。后来这种“徽章式纹饰在中国的器物上发生了一些有趣的变化首先取消了圆框中的动物形象,取而代之的是唐代流行的宝相花之类的纹饰,之后的器物上又进一步取消了圆框。
相对而立的这两只狮子的形象充满了力量,它们的对称布局非常符合中国传统审美标准。折枝花及碗体装饰的如意云头纹又是典型的中国式纹样。来自西方的狮子结合迂回曲折的花纹弧线诞生出了一种强劲中的柔和之美。
唐代工匠在吸收了西方文化的同时又结合中国本土的文化和审美意识,创造出了特色鲜明的我。我就是这样一件结合了中西艺术元素的精美作品,体现了唐代对外来文化兼容并蓄、取长补短的理念。这并不是简单直接的“拿来主义”,而是结合了唐代人们的生活习惯以及审美特点而进行的融合与创新。熠熠闪光的我,充分展现出当时人们用金银材质所呈现出的无限精妙美感,映射出唐代社会自信昂扬的时代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