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耕农家小院征文·散文

摘要：它远离繁华，远离喧嚣，是片难得的净土。让我有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情怀。 一直以来总有朋友对我的小院充满了好奇，说它如何充满了生机和乐趣，如何令人欣然向往。说真的，那是大家对它太过抬爱，实则它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平凡得就像沙漠里一粒沙，大海里一滴水。只要大家喜欢，我也不准备推辞，那就厚着脸皮给大家炫耀一下。 一、 小院的门前有三棵树，一棵枣，一棵石榴，一棵香椿，构成了门前独特的风景。说起这三棵树，除了石榴以外，每棵树都有一个故事。 枣树本来生长在我家老宅子里，可随着老房子被拆迁，房基地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公众场所。一些居住在附近的人们就把柴草垛堆在那里，小枣树不可避免的被埋在柴草垛里。四年前正月十五的晚上，到处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漫天是忽明忽暗的孔明灯。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节日的欢乐中，吃汤圆，赏烟火。不知道从那里飘来一盏孔明灯不偏不倚地落在柴草垛上，瞬间火光冲天，烈焰飞腾。众人纷纷从家里赶来，水浇土埋地奋斗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把火势控制了，没有蔓延到住宅，造成更大的损失。然而，所有的柴草全部化为灰烬，和柴草同样化为灰烬的，还有那棵被埋在柴草垛里的小枣树。经过烈火的洗礼，只剩下半截漆黑的木炭。我已不抱任何希望，奇迹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发生。五月的一个清晨，我无意间路过老宅，瞥见它竟然偷偷地从地下的灰烬中探出鹅黄嫩绿的小脑袋。我不忍这棵涅盘重生的小枣树再遭不幸，于是，就把它移植到现在的小院门前。不知是它感念我再造之恩，还是烈火的洗礼让它变得格外坚强。它不但在门前新居安顿下来，而且经过了四年的岁月，已经长成一把可以供人乘荫纳凉的小伞，更加可喜的是它还在去年挂了果，想必对它来讲这便是劫后余生的幸福吧！ 院外还有另一把巨伞，那就是香椿。说起香椿它已经来到这里大概有十个年头了吧！最初栽种它的原因是因为公爹。刚结婚时，公爹的身体总是不好，常年疾病缠身，药不离手，不是这药就是那药。而且不知从哪里讨来的偏方，需要经常食用香椿。春天的时候，就把香椿芽儿当菜吃，其他季节就把香椿叶子当茶喝。但那时家里没有香椿树，需要经常到别人家去要，一次两次还是可以，时间长了总觉得不是个长久之计。我便在门前栽种了这棵香椿树，遗憾的是，公爹还没等香椿树长大他就与世长辞。每每抬起头看见这棵枝繁叶茂的香椿，便不自觉地有一丝遗憾从心头掠过——树犹在，人已故。 石榴，是去年从集市上买来的。虽然它没有什么动人的故事，但只要夏天一到，它那鲜红花朵便轰轰烈烈地缀满了整棵树，恰似红色的宝石镶满绿色的屏，使人想看而又不敢亵玩，就怕破坏这其中的气氛。淡淡的花香招引来五彩斑斓的蝴蝶，和勤劳的小蜜蜂，它们伴着石榴花，翩翩起舞，给这静静的美增添了活力，动感。 这三棵树除了成为院外独特的风景和承担遮阴避阳的功能以外，它们还或多或少给残疾不便的婆婆带来一些快乐。每到春夏来临，无论是春光日暖的上午，还是晚风习习的夏夜，小院门外的树荫下总是聚集着一群和婆婆年纪相仿的老年人，拿着板凳，摇着蒲扇，在一起说说笑笑。只要话匣子一拉开便没完没了，经常是等到家里人来寻找才不情愿地离开，临走还不忘了约好下次再来。 走进小院里首先映入你眼帘的恐怕就是那一畦一畦的挺拔翠绿的蒜苗吧！没错！那正是冰雪消融之时播种下的纯绿色无污染具有宝坻特色的大蒜 六瓣红。别看它现在平平无奇没有什么特点，但是你可不能将它小瞧，要知道早在明清时期它便以品质优良，风味纯正，入选御膳延馔的供品。而今的它更是以自己独特的优势：汁粘、辛辣、醇香、浓郁。享誉国内外，深受人们的青睐。随着科技的不断进步，近几年来，经国家科研部门多次研究论证，红皮大蒜还具有杀菌.防癌的功效。相信六瓣红在不远的将来，不仅是一张宣传宝坻、了解宝坻的亮丽名片，还是一位发展宝坻、建设宝坻的急先锋，更是我们农民发家致富不可或缺的制胜法宝。 “叽叽叽，叽叽叽”一群毛绒绒的小鸡娃从蒜畦里钻出来了，因为一条小蚯蚓而打作一团。这个时候请你不要惊讶，清明过后天气转暖，蒜苗已有一乍高，刚出壳的小鸡娃不能伤它分毫。趁着这个时候，赶忙从集市上挑选一些调皮可爱的小鸡娃，看它们蹦着跳着跑进了蒜畦，活像一群小毛球在翠绿的蒜苗间滚来滚去，一会儿啄啄小草儿芽，一会儿又啄啄小土渣，忙得一刻也停不下来。偶尔也会懒懒的趴在松软的沙土中洗洗澡，扑腾扑腾翅膀，整理整理绒毛，煞是可爱。原本的安安静静的小院因为这些小鸡娃们，瞬间变得生机勃勃。 如果你说：“咦？瞧你这蒜畦里都长满了草。”我会立刻告诉你：“住手！”那一棵一棵长在蒜畦里的植物不是草，而是我套种在里面的西红柿、茄子、辣椒等秧苗。告诉你，它们是这里勤劳人民智慧的结晶。这里的气候属于温带，农作物的生长属于两年三茬。而人们为了和老天爷抢时间，于是就发明了这种栽种方式。开春种蒜，等蒜苗长出来，谷雨前后再套种上其他蔬菜的秧苗，待到大蒜成熟了，其他蔬菜也进入了生长旺盛的时期，立秋前后该种白菜的时候，这些夏季的蔬菜也差不多进入了收获的后期。这样一来我们就利用最少的土地收获最多的蔬菜，有人问这样做你们不会把土地累坏了吗？那么我现在就来告诉你，怎么会？难道你忘了，我们这里是温带，我们还有一个漫长的冬季，足够土地休整呀！ 农家小院要没有眼水井总觉得是一种遗憾，当然我家也不例外。与婆婆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两所房子紧密相连，中间没有隔墙，是一座六间房子的通院。那眼自压式水井就坐落在婆婆居住的那院东南角。说起这眼水井，它还有过曾经的辉煌。早在四、五年前，村里还没有修自来水入户的时候，它可是这附近的明星。每到做饭的时候，左邻右舍就一个一个地担着水桶来我家取水，两只水桶一前一后地吊在扁担上，吱呀吱呀有节奏的左右摇摆，担水走过的路上都会留下一道道8字形水痕，好久才能晾干，尽管有些麻烦但是也很自豪。听婆婆说这眼井是20年前，公爹花了近两个来月的工资雇人打得，井深67米，水质清冽甘甜，是这附近唯一深水井。尽管现在自来水已经入户，但我还是习惯饮用水用它，自来水浇菜。这样说来并不是抵触，而是一种情愫，一种千好万好不如家好的情愫。 尽管现在农家院比以前好很多，厨房客厅已经分家，独立干净，家电设备一应俱全。但农家人在院子里垒个冷灶，搭架瓜棚的习惯没变。或种南瓜，或种丝瓜，让那些瓜蔓攀上棚架，爬上顶棚。当花儿落了，蔓儿上结出了一个个青的、红的瓜儿，挂在架上衬着那绿叶长藤，既构成一道别有风趣的装饰，也成了一个遮阴蔽日的凉棚。 我这个人比较懒散，对于那些需要年年栽种，精心管理的植物没有多少耐性，于是懒人有懒辙，想了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在凉棚旁种了一架葡萄。每到秋天，那熟透了的葡萄一大串一大串地挂在绿叶之间，像一颗颗晶莹的紫宝石，逗人喜欢。趁着人多的时候，摘下几串分给众人吃，这不仅是分享，更是邻里之间和谐相处之道。 二、 说完了院里院外，那就说说我们的正房吧！我和婆婆是邻院，两套房子一新一旧，紧密相连。新的房子我们居住，旧的房子婆婆居住。这两套房子并排而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那么不协调。新的又高又宽敞，旧的又矮又狭窄，并且靠近新旧两房的交界也显得有点怪怪的，婆婆的西屋明显要比常规要小一些。问过才知道，原来在盖新房子的时候，为了使新房子更宽敞一些，他们把老房子的西屋往东拆了一些。如果您说既然这样费事，为啥不一起都拆盖呢？唉！公婆都是残疾人能够东挪西借的盖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全部拆盖怕是无能为力了。还有，为了方便照顾实现连院的愿望，公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三户人家旧房基地全部够买过来，才凑成了今天的新院子。据说要比从大队审批新的房基地要贵三倍还多。说到这里，我除了感叹他们的不易，更多的是佩服他们的用心良苦。而今，我虽没能为她翻盖新房，但是已在今年开春为她把旧房子重新装修一新，也算是尽尽孝心！为她晚年生活增添一种欣慰吧！ 相信看过我空间的人一定对我家檐下的麻雀并不感到陌生吧！那我就来给大家讲讲它的来由。最初，这群小贼因为饥饿不请自来，每次总是缩头缩脑的趴在房檐上东瞧西望，趁人不注意哧溜一下就溜进鸡食盆里猛吃一阵后把腿就跑，还不敢动安家于此的念头。后来慢慢相处，熟悉了我们的脾气，见我们不曾对它构成威胁，便檐下安营扎寨，生儿育女。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不管是食物丰盛的夏季，还是物资匮乏的冬季，都不愿离开。只要鸡们吃饱离开，它们就一窝蜂似的冲进鸡食盆尽情享用这免费的午餐。即便看见有人向它们走来，只要不到眼前绝不离开，偶尔高兴了还会在地上打闹打闹、翻翻跟头。简直就把这里当做它们的天堂，真是不知愁滋味呀！假若有一天我不养鸡了，这里也没有免费的午餐，真不知道以它们现在的水平，还能否在野外生存！ 说完赖在这里养尊处优的麻雀，再来隆重介绍一下家里远道而来的客人——燕子！有关堂屋梁上的这窝燕子，那可要追溯到儿子五岁那年。记得那年的立春和今年一样都在年前，所以春天就来得比较早，正月还没过完，暖气也还没停，燕子就到了北方。那天上午天气晴好，我就把衣柜里的被子和棉服都倒腾出来，准备晒好后收藏。为了方便进出，就将堂屋的房门敞开着，就在这个空档，一对活泼可爱的小燕子就趁势钻了进来。对于它们的到来我并不怎么欢迎，怕它们弄脏了我亮亮堂堂的屋子。儿子看见了却是满心的欢喜，又蹦又跳的说有免费的小鸟可以看咯！望着他那纯真的小脸和兴奋的模样，我便不忍心强行将燕子轰走。 “李晨，你知道吗？你留下这两个小燕子在咱家住需要承担那些责任吗？它们不光是要这两只小燕子住在咱家，它们将来还要孵一窝更小的小燕子。那更小的燕子就是它们的孩子，就和你跟爸爸妈妈这样的关系一样……”我蹲下身子，拉着儿子的小手和他讲道理。 儿子听我说还有更小的燕子，没等我把话说完就来了兴趣：“还有更小的燕子，那我就更喜欢了。” “不是的儿子，更小的燕子也要吃饭。”我忙解释。 “吃饭？吃咱们的饭吗？”还是迫不及待的追问。 “不是，它们和它们爸爸妈妈一样也吃虫子。” “那就没问题了。” “问题是它们那时候还很小，需要爸爸妈妈喂它们。” “哦，那就喂呀！你不也经常喂我吗？” “可，它们要是在咱家住，咱家夏天的时候要按着纱门，它们的爸爸妈妈就不能及时给它们喂食，它们会被饿死的。你说，如果因为它们在咱家被饿死，还不如一开始就让它们找一个可以让它们自由进出的房子不是更好吗？” “哦，你说这个呀！没事，它们的爸爸妈妈来喂食的时候，我给它们开门不就行了吗？” “它们的爸爸妈妈可是要一个小时差不多要喂十几次呢，你确定你有这个耐心吗？” “我说到做到，妈妈你就让它们住吧！” 看着儿子那肯定眼神，我也就不说啥，倒是他抱着我的大腿非要和我打勾勾说：“不许反悔。” 从此以后，这对燕子就算正式在我家堂屋的梁上安家落户了。儿子也还真不赖，从燕子衔泥做窝起，只要他看见了燕子飞来，就主动给它们开门，那架势不亚于欢迎他亲密的小伙伴。眼见着燕子一点一点的把窝垒起来，儿子颇有一种自豪感，每当出去跟他的小伙伴们玩耍，就像别人炫耀他家的小燕子，甚至还把他的小伙伴们邀请到家里观看。看到儿子的那高兴劲，我也不再计较，甚至有空还帮着他给燕子开门。 等到小燕子孵出来的时候，为了减少儿子开关门的次数，我会趁着中午天热，蚊蝇活动较少的时候，把门上的窗户敞开一会儿，便于大燕子进出喂食。一晃就到了麦秋了，小燕子已经长出了全毛，那就省心了，只要早上小燕子被爸爸妈妈带出去，那就等到傍晚天快黑了才回来呢。 春去秋来，玉米刚刚收获燕子一家扶老携幼举家南迁了。看着燕去窝空的巢穴儿子会问：“小燕子都去哪了？在遥远的南方是不是也有人和我一样喜欢小燕子呀！它们在那里过得好不好，明年再回来会不会不记得我了？” 每当儿子那样问的时候，我的心里也是酸溜溜的。祈祷一切都如儿子所愿，明年春天它们还能再回来！ 都说燕子不住旧巢，但为了儿子那个小小的心愿，我还是把它保留了下来，即便是年底大扫除也没忍心将它毁坏，为了让燕子能节省时间能够一回来就繁殖后代。果然，燕子没有辜负儿子的期盼，第二年有准时到来。倘若哪年晚来几天，儿子就会担心他的小燕子是不是遇见什么不测，会难过好一阵子，等到燕子又飞来时候他又会眉飞色舞。 都说燕子每年会孵两窝，可是我家的小燕好像通了灵性，从不肯多麻烦我们。每年就像和我们约好了的一样，只孵一窝，一窝四只，农历四月中旬前后出巢，这么多年不曾改变。

共 6065 字 2 页 转到页 编者按小院是乡下最普通、平凡的宅院，然而，不平凡的是这小院里生活的人，是小院人用勤劳的手种植、培养的生机和乐趣。作者是一个画者，是一个在平凡的生活能提炼不平凡瞬间的画者。她将与之朝夕相处的小院，用深情，流畅的笔墨，描摹在轴卷里，在读者面前徐徐打开，吸引着读者随着她朴实的文字，在房前屋后游历一番。不得不说，这是一幅异常丰盈的立体画卷：小枣树的故事，香椿树植下亲情，水井清冽了一村人的甘甜，房前屋后那些绿色的生机，堂前燕的秋去春来……无一不体现出一个生活在美丽田园人的孝顺、善良、勤劳、爱心，以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读罢此文，深感作者娓娓道来的字里行间，那份对小院的深深情怀，这份情怀如春日里的阳光，温暖着小院的四季，温暖着小院里每一个亲人，温暖着邻里乡亲。只有热爱生活的人才会写出如此温暖明媚的文字。何谓幸福，也许，就是拥有这样普通庭院的生活，平凡地活着，平凡却快乐地活着吧。非常美的小院春秋，文字的魅力美化了它嵌在光阴里的岁月， 也告诉读者，只要我们的眼里有装着生活，只要我们的心里装满阳光，只要我们善于发现生活中的美好，这个世界，便永远焕发着生机，而我们的生活，也会有享不尽的乐趣。文章语言流畅，情景交融，特定场景的人情事故，增强了文章的欣赏性，移步换景的写作手法，将小院的一景一物层层递进，零而不乱。佳作欣赏，推荐阅读。——编辑：雨中的花纸伞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506050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