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安:写作的意义就是写此刻自己最想写的东西
没人看就没人看,我也要写。之所以到今天我还在坚持,是因为它能带给我一种别的东西都给不了的满足感。通俗地说,我是因为开心才写,而不是因为其他。
Xeuphoria - I saw you smile today. I almost forgot you faded away.Xeuphoria - I saw you smile today. I almost forgot you faded away.02:40来自一株弗拉你问我,迄今为止最无法释怀的一件事是什么。我毫不犹豫地说:初二被偷走的两本书。《东霓》和《南音》。
是不是很奇怪,这么久过去了,我还是耿耿于怀。不仅仅是因为没看完的可惜,更多的是痛恨。你问为什么不再重新买,我想大概是一种别扭的情怀:第一次与龙城三部曲的相遇,第一次与笛安的相遇。接着你似乎有点尴尬,说用“痛恨”这个词是不是太夸张了。我说不,一点也不。我承认每个人都有欣赏好物的权利,但是用这种手段真是令人不齿。尤其是笛安写的书,落到小偷的手里,想必她也体会不出什么来吧,实在是暴殄天物。
如今,唯一的一本《西决》安静地躺在书架上,页边都已泛了黄。对于笛安,我的了解少得可怜。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不知道她的家庭,不知道她这么多年来的写作生涯都经历了什么。可是,我很喜欢她。单纯喜欢她的文风。
如果你没有看过她写的小说,你就无法体会一个作者是如何能用文笔将看似平淡的故事叙述得如此荡气回肠,如同深海里引爆的炸弹。老实说,在我看来,她不同于任何一个作家。如果说郭敬明的文风是青春伤痛,让人直面现实,那么笛安就是用最朴素平淡的文字映射每个人的心灵境遇,呈现现代人丰富的生命状态,无关风花雪月,无关青春伤痛。在《西决》这本书的前页,小四有这样的解释:
在她的小说里,你能看见无数新鲜到让人拍案叫绝的比喻,无数让人怅然心痛的抒情手法,无数叹为观止的人物对白,无数错综复杂的情节脉络,都在她看上去如同口语般简单流畅的文字下,汹涌着。澎湃着。这不得不让人肃然起敬。
我无法去形容她的小说给人带来的感觉,大概就如苏童说的,“很美好,很尖锐,也很幻灭吧”。
2012那一年,笛安第一次上了作家富豪榜,她以580万版税上榜,排名第11。7月的一个下午,她完成了【去作协十楼开会】的仪式。在她之前,很少有青春文学作家在中国作协召开这样的研讨会,郭敬明没有,韩寒也没有。此项研讨会在这之前一直面对的是传统文学作家。而笛安身为80后作家,其作品既没有像青春文学一样缺乏深刻的思想性,也没有在文本、深度以及世界观的架构上存在缺陷。可以说,她很好地均衡了这两点。媒体也称她为连接青春文学和严肃文学的桥梁。
2014年新浪的十大好书榜评选,笛安在粉丝的支持下成功入选。2019年出版的小说《景恒街》被授予人民文学长篇小说奖。授奖词是这样的:
世故里含纯真,功利中有体恤,笔致轻盈而肌理结实,情感细腻而理性清明,既有贴切的城市生活气息与质感,又不乏恒久的悲悯情怀。
我虽然不能理解得很透彻,但是比起我们的枯燥词汇,这的的确确就是夸赞她的最好的语句。
除了文风,在深入了解她以后,发现她本人更值得喜欢。不管是她对写作的态度还是人生价值观还是自己心中的追求,都让我产生了共鸣。
比如写作成为她抵抗生活的工具。她把写作形容为自己人生里的救命稻草:
“写点字,写一点故事,好像就是我唯一会做的事情。你要不顾一切地抓住它……你生命可能所有的存在感,所有的骄傲都来源于此。”
笛安觉得好的作品要更勇于去挑战,挑战自己不敢挑战的东西。她的终极梦想是像陀思妥耶夫斯基一样创作出一本属于自己的《卡拉马佐夫兄弟》。“我希望用一生去接近它。"
在我看来,笛安身上最吸引人的一点就是她既勇于坚持自己,又反感"要做自己“。在80后文风就应该关注社会时事国家的观点以及市场青春文学风的趋势下,她坚持自己,宁愿去写自己所想写的东西,即便没有人看,在她看来,这就是写作的意义。然而她不认为“做自己”是一个目的。“我承认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但是我觉得人生的使命并不是成为那个独一无二的自己,这不是人生的全部。”因为真正的使命是使自己变得更好。一个人的自我如果原本就很糟糕,那么他能做的就是追求自我改造。
对于笛安,她清清楚楚地认识自己,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她对写作独特的信念,对人生的追求都是她自己身上的亮点。虽然人们希望她成为某个桥梁,完成某种使命,但她只想代表自己。她对未来的定义从来都是“我”,而不是“我们”。
2019年,我在学校门口的书店乱逛时,遇见了笛安刚出版的《景恒街》。这是自从龙城三部曲以后,我入手的第四本小说。你看,我们的相遇,从来都不是刻意去寻找,而是等待缘分降落。
书的标签上,她写道:这一本书,诚实地讲,我写给你们,因为我用了17万字,只是想写出来那一点点的无以言表,我希望能让你们高兴。
是得,让我们高兴,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