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70后——无法忘却的童年——03

接上文童年02。

当然，除了看起来懂事，我也像其他每一位农村的小孩一样，做过一些不着调的事。或许，每个孩子小时候或多或少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吧。

对于曾经做过的一些非常过分的事，现在想起来都感觉有点不可思义。因为记忆已经有些模糊，长大后我还专门和爸爸妈妈确认过，看起来是没法抵赖了。其中最过分的一件事就是我和一个小伙伴，在彼此的怂恿之下，毫无缘由地竟然把住在不远处的邻居家的一只猫，给堵在了茅厕里，用扔过去的榔头碰巧不巧地剁下了它的一截尾巴！当时猫儿疼得惨叫着蹿上了墙头，逃走了。我们两个也知道闯了大祸，相互保证替对方保守秘密，就各自回了家。但也不知道为什么，邻居家的哥哥很快就知道了我们做下的“好事”，每次碰面都会追问这个事情，说我们害得他家猫再也不会捉老鼠了。

这个时候我们都会一声不吭地飞快溜走，但内心里却并不是很害怕，想着他曾经做过的事，反而内心很快就没有了负罪感。

那是听大人们讲的，说邻居家的哥哥有一次爬上家门口的大杨树，掏了黑老鸹的鸟窝，两只大鸟一直在树周围盘旋。从那之后的一个多月时间，只要他从屋里出来，两只大鸟就会从空中俯冲下来，冲他又抓又啄，特别凶狠。一直追到他逃进了学校的教室门口，才会怏怏地飞回去。等到了放学，两只大鸟又早早地站在树梢上支着头等他了，两百米外就能认出他，于是又是一番盘旋撕扯，直到把他追进屋子。那段时间他每次出门只好在头上顶着书包或者衣服，不然有他好受。只到过了一个多月，可能是大鸟又有了自己的鸟蛋了吧，他的日子才好过起来。想起这些，我们就觉得，大家谁说谁啊，你不也是和我们差不多？于是心里竟然坦然了许多。后来他弟弟还和我成了小学同学，再后来他全家搬去了安徽，长大后还回来我们村探望，专门找过我想叙叙旧，可惜那时候我已经上了大学没在家，不然肯定有得一通好叙！

我小时候尽管野，但也有胆小的时候，最怕的就是老鼠。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老鼠真多呀，一只只个头很大，成群结对的。我到底有多怕老鼠？说一件有趣的“蠢”事你就能理解。

爸爸当时开了一家电磨坊，就是用电机发电，然后带动机器，帮乡亲们把送过来的粮食、树叶、干草等给打碎磨细，收取点服务费。有天晚上，爸爸留我和本叔家的哥哥在磨坊里守夜。半夜时分，我不小心翻身掉到了床下，醒来一看，自己躺在地上，四周黑暗里全是老鼠吱吱的叫声。我害怕，不敢起身爬到床上去，当时脑子里全是“只要我一动就会被老鼠发现过来咬我”的念头。于是我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口里轻声地喊着哥哥，希望他能够被唤醒，救我上去。然而睡得正香的哥哥，哪里听得到我像蚊子般的声音，“害得”我在冰冷的地面趴了半夜，他终于睡梦间翻了个身，发现了床上不见的我。于是急忙喊我的名字，我轻声答应着，被他拉上床来，才又呼呼睡去。这个胆小的秘密，我一直没给他说，怕被笑话。现在想来，觉得那时的我，又“蠢”又“傻”，实在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