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回忆-中国通俗文艺研究会会长 楚水
一 逝
--怀念张德焕阿姨
当你忽然发现自己的亲人朋友,忽然像秋天树上的叶子,一片一片减少的时候,其实,自己也已经开始不自觉中潜移默化地变老了。所以,我一直喜欢美国作家欧·亨利的小说《最后一片叶子》,沮丧的时候,也经常会有类似的想法,当树下最后的一片叶子落下的时候,大概也许自己也会随之而去了罢。其实,死又有什么呢?只不过是今晚睡着了,永远不再醒来罢了,说不定还会永远陶醉在自己的美妙大梦里,自得其趣。
张德焕阿走了,在徐信首长离开我们13年之后,还记得首长离开时,阿姨悲痛欲绝的情形:
"首长正要准备洗脚,没有一点预兆,谁知一句话没有说上来,就这么去了"
阿姨总觉得徐信首长应该和她交待些什么,相濡以沫几十年的夫妻,说走就这么勿勿地走了,没有留下任何话语,总觉得是一种无法弥的遗憾。那么,同样的遗憾对于我们呢?我和夫人刘建,同样感同身受。谁知道就在8月13日,您也走了呢?没有一点预兆,让我们也没有见到您最后一面。当我这一噩耗告诉夫人刘建的刹那,她不禁失声大哭起来:
"春节前,我去看阿姨,看着她躺在病床上不爱动的样子,就一直很担心,谁想到会走得这么快"
夫人呜咽着,我也泪流满面。徐信首长张德焕阿姨对我们夫妇宛如已出,就像自己的孩子。记得二〇〇年前后,我突遭车祸,一度和首长失去了联系,首长知道后,亲自到医院看望,让整个航天医院大为惊愕:楚水何许人也,竟有这个大的领导来探视,一定要尽心治疗。也就是说那一段时间,可能是车祸突发偶然,住院期间又延误了此事情,于是对我的谣言纷起,大有众口铄金之势,徐信首长一直坚持对人说:
"我认为楚水没有革,他的性格,有事又能有了什么大事"。
张阿姨则一直暗自鼓励、支持我:
"孩子,是自己的错,就是。不是自己的错,决不能让人诬陷"
--那神情就像自己的母亲,这让我终生难忘。
还记得阿姨八十大寿那年,当时还不懂书法的我竟然给阿姨写了一个八尺长的大寿字,房间太矮了,根本挂不开,阿姨硬要让人悬挂上,其中长长的一大截拖在地上:
"这是楚水写的,不错"
充满了赞许和肯定,让人十分温暖。
今天,张德焕阿姨走了,去找徐信首长去了,在鲜花翠柏丛花作了一缕轻烟,您的音容笑貌也永远定格在鲜花丛中,成为一种永恒!让人永远、永远怀念:
德法自然承大道
焕得气象臻完人
--徐信首长 张德焕阿姨永远活在我们心里,永垂不朽!
二 太阳雨
--苗雨时教授印象
雨过潮平江海碧
时见幽人独往来
--集东坡先生句书敬苗雨时先生
太阳雨,燃烧灵魂如歌,再录三十年前语,以赠雨时老师
--这是我写给廊坊师范学院苗雨时教授的条幅,原本想以雨时二字嵌名为联。苗雨时老师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关心过我们河北阜平中学《诗芽》文学社的著名诗歌评论家,对我亦有诸多关照与期许。所以,三十多年以来,一直都深怀感激,只有一直都没有机会似吐。为自己尊敬的师长撰联,岂不是班门弄斧?唯有也只有从先贤诗词中,集得嵌名诗句,尽管极有可能既不合联律,也不合平仄,表达的仅仅是一种心情。
记得前几年好像联系过一次,隐隐约约觉得苗老师说北京廊坊不远,应该择时一叙,但又没有确切的联系方式,以至于一晃又过了这么几年。真正联系上,也就是伊蕾大姐离世那几天,《天津诗人》组建了一个纪念大姐的群。苗雨时老师是最早最先评论伊蕾诗歌的诗评家,自然会被请进群里,我怯怯尝试去添加:
"我是三十年前,河北阜平中学"
没想到雨时老师,很快就加上了我的微信。我想他可能是因为喜欢伊蕾大姐,并愿意去送大姐最后一程的人,都应该是朋友的缘故吧。
我和雨时老师不熟,论年龄至少应该七十五以上了吧。读老师微信里的文章,人书倶老,返朴归真,在中国诗歌理论界,当之无愧有一把交椅。如果中国新诗百诗,诗歌理论界梁山好汉排座次,至少能到天雄星豹子头林冲的位置。1981年《诗刊》曾邀请刘斌、陈良运、吴思敬、苗雨时入住诗刊,参与这份中国作协唯一诗歌刊物的审稿与编辑。那时候,北岛、杨炼、舒婷们的《今天》仍属于半地下状态,谢冕、孙绍振也还没有高举崛起的诗群的大旗,但他们《四人谈:读一九八一年新诗》,不啻为文革以后,官方权威刊物上,中国新诗的第一声春雷,作用不可小觑。近四十年来,吴思敬,苗雨时已经成为中国诗歌理论界独特的风景线,醒目而独立,有着鲜明的历史印记。
我和雨时老师不熟,却距离不远。百度发现还不到五十公里,谁知这五十公里,却整整走了三十年。昨天中午,总算坐在了一起。雨时老师已年近八旬,身体十分硬朗,一楼爬楼梯四楼,面不改色,气不嘘喘。只是不能太喝多少酒了,这有点遗憾。其实,我居住距雨时老师五十公里,已近十年,如果十年前要联系上呢?说不定已经醉过多少次了。师恩难忘,就要奋发向上。其实,老师最希望的就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而不求回报。师者仁心,父母心也。铭记那些关心过自己,帮助过自己的人,就是学会感恩,不忘初心。
太阳雨
燃烧灵魂如歌
而照亮的是整个世界。
(楚水 中国通俗文艺研究会会长 《神州》杂志社编委会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