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嘎山游记：参观“世界第一高峰” 了解著名探险家约瑟夫洛克

康定过后，山路越来越崎岖，汽车要翮越弯多拐急的折多山。有趣的是“折多”在藏语中就是“弯弯曲曲”，与汉语字面异曲同工。如果说二郎山是川西的气候分界线，折多山就是川西的地理分界线，它的东面是汉族人聚居的山区峡谷，而西面则是藏族人聚居的青藏高原边缘，也就是真正的藏区。天气好的话，在折多山垭口可以眺望蜀山之王，主峰海拔超过七干五百米的贡嘎雪山的雄姿，可惜笔者没有福分，两次到此都风雪交加，抱憾而返。贡嘎山全称为“木雅贡嘎”，藏语意思是“木雅地区的雪山”，藏族古代地理中的“木雅”指现在康定县折多山以西、道孚县以南、雅江县以东、九龙县以北的这一片区域，而“贡嘎”则是“雪山”之意。由于贡嘎山顶峰和山脚之间超过六千米的巨大落差，当年曾被误认为是除喜马拉雅山脉珠穆朗玛、道拉吉里等几座山峰外的世界第四高峰，甚至还曾有人认为它就是世界第一高峰！

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奇怪，尤其在当年大地科学测量技术还没有普及的时代更是如此，比如《中国国家地理》杂志曾记述过这样一件事，青海果洛的阿尼玛卿神山直到上世纪30年代还曾被经过的美国飞行员认为是世界最高的山峰，当时他根据飞机高度表显示的数据，断定阿尼玛卿的海拔已经超过了珠穆朗玛峰。而且，这个宣称木雅贡嘎为世界第一高峰的人还大名鼎鼎，让人不政轻易反驳，他就是美国著名探险家约瑟夫洛克。

洛克于184年出生于奥地利维也纳，这位男仆的儿子是自学成才的典型范例，他年轻时曾做过邮轮服务员、餐馆临时工、拉丁语老师等差异颇大的各种工作，直到1911年才因在植物学研究方面的优异表现，终于被美国夏威夷大学聘为植物学教授。1920年洛克被美国农业部呐为农业考察员并被派往远东，1922年他来到中国西南，先后考察过云南、四川、青海、甘肃等地。洛克是较早知道贡嘎山存在的西方人。

1928年，他从现在的四川凉山州木里县前往稻城考察“贡嘎日松贡布”（即著名的三怙主神山，本书后面会专门叙述他的这次考察），途中宿营时突然看到一座類峨的雪山屹立东方，他记述道：“回首东面，天气睛朗，可以消楚地看到200里以外的地方耸立着两条雪山带，有一座巨大的雪峰巍然耸立，刺破背天。我查看了一些地图，试图在地图男人上那个方向寻找它的标识，但却一无所获。当时，我就决定下一年去考察那些们的壮观的雪山，揭开它们的秘密，后来证实我当时看到的就是从未有人探险过的康木雅贡嘎山。”

显然，洛克心目中的“人”只包括他们西方人自己，而当地藏民早已经在神山下生活不知多少年了。1929年，洛克终于来到了木雅贡嘎山下，开始着手测量贡吸山主峰的高度，但作为一名从未受过大地测量科学训练的新手，他的测量方法和结果都实在令人怀疑，这从随后他发给美国国家地理学会的电报中可见一斑，其内容为：木雅贡嘎山主峰是地球最高峰，海找30250英尺（接：即高达9220米！），发现和测量者一一洛克。

收到电报后，美国国家地理学会当然震惊不已，因为在此之前几十年，英国人已比较精确地测量出珠穆朗玛峰的海拔并得到世入认可，而这些年人们一直没有发现超过它的高峰。出于谨镇起见，国家地理学会并没有马上承认洛克的这个“成果”，后来专家们用更准确的方法助测后得出结论，贡吸山的高度应该是24900英尺（即万590米）比之前洛克的测量结果足足低了一千米还多！据说从那以后，木雅贡嘎山成了洛克的忌讳，每当人们与他谈及木雅贡嘎时，洛克就立即转换话题。

其实，洛克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就如前面所提，一直有人传说青海的阿尼玛卿神山高度已经超过了珠穆朗玛峰，洛克也从朋友处听到了这个传闻，随即于1926年前往青海考察，在其公布的测量数据中，阿尼玛卿海拔竟达29661英尺（即9028米！），当然后来他又沮丧地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也许，作为一名充满激情的人文学者和勇往直前的探险家，严谨精密的自然科学确实不是约瑟夫洛克的特长，除了采集到大量动植物标本外，他在这方面一直成就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