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飞翔”观鸟征文大赛三等奖作品丨北大港湿地观天鹅/贾国勇

一只美丽的天鹅正站在湖边水中顾影自怜。

我知道使用顾影自怜来形容站在水中亭亭玉立的天鹅是多么的不适宜。只是在我心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情绪难以抹去，那就是天鹅是一个对爱情忠贞不渝的鸟类，出成对入成双。如此一只天鹅形单影只地站在水中梳理着羽毛，怎么不是顾影自怜？

这只天鹅却没有理会我心中的纠结，依然站在碧波荡漾的水中，一边用清洁的水沐浴着自己洁白的羽毛，一边在左顾右盼地观察着自己水中的倒影。秋风吹红了碱蓬草，如一层层的波浪翻滚，很快就洇染了北大港湿地的角角落落，陷入了一片喧闹之中。芦苇也不甘寂寞，晃动着头顶上的缨穗，如一个个持戟的武士蕴藏着无限的能量，只待冲锋号响起便要冲杀出去。一团团的水草凝结成了一块块湿地特有的草甸子，草甸子上有稚黄的花儿开得正艳。当然，少不了红蓼这种水草，长长花穗随风摇曳，犹如快乐的孩子们绽放着幸福的笑脸，在欢快地跳舞。这只“顾影自怜”的天鹅也非常的快乐，梳理完羽毛后，开始不停地用翅膀拍打着水面，溅起了一朵朵的水花儿。这个时候，她就把长长的脖颈伸进水花中，待水花落到头上后，她又甩了一下头，把水花甩了出去。看着这一切，我突然想到这只天鹅或许并不是“顾影自怜”，而是一位待字闺中的公主，正在梳妆打扮等待着心上人的到来。

确实是一位公主，你看，天鹅的两只大眼睛是那样的明亮澄澈，是那样的含情脉脉。在北大港湿地这个天地大舞台上，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涩和不安，而是大大方方地展示着自己的美丽。如红水晶一样的眸子，寿山石般晶黄的长喙，是那样的完美无瑕。特别是天鹅修长的脖颈，细长的腿，犹如演奏家细细的手指，每摇动一次脖颈，每迈动一下步伐，都能弹奏出美丽的乐章来。

我对天鹅情有独钟，无论是到了什么地方，无论是时间多么紧张，只要听到有天鹅出没的消息，总会抽出时间去欣赏天鹅的舞姿。在河南省的三门峡市欣赏天鹅时，却因为天鹅距离我们太远，无法真正品味天鹅的舞姿而倍感遗憾。前年春天的一个晚上，我住在内蒙古锡林郭勒盟草原上的蒙古包内，被天上一阵阵“嘎、嘎、嘎”的鸣叫声从梦中惊醒，细细听时是那样的高亢洪亮。蒙古包的主人告诉我说，这里是从呼伦贝尔到渤海湾的鸟类迁徙通道，年年春天都有从南方飞来的天鹅经过，飞到了呼伦贝尔生儿育女。如今站在北大港湿地，看着眼前这只漂亮的天鹅，心中突然生出了疑惑：这只天鹅是经过锡林郭勒盟蒙古包上空的那一只吗？没人会想到，我们却因缘聚合在天津市滨海新区北大港湿地相见了。

正在我望着天鹅浮想联翩的时候，一只更为壮硕的天鹅从远处飞了过来，在天空盘旋飞舞。伴随他而来的，正是我在锡林郭勒盟蒙古包听过到的“嘎、嘎、嘎”的鸣叫声。所不同的是，这只天鹅的鸣叫声除了高亢洪亮之外，还有更多的男儿的柔情掺杂在其中，用心去听时，似乎能听到微妙的甜言蜜语。听到这只天鹅的叫声，那只站立在水中的天鹅抬起头来冲着天上唱起歌来。此情此景，让我想到了苗寨月光下的竹楼，求婚的男儿站在楼下倾情地歌唱，而坐在楼上的女儿则会大大方方地应答，和男儿一唱一和，郎有情妾有意，真的是羡煞神仙了。

或许是被两只天鹅的鸣唱所吸引，一群天鹅从远处飞了过来，先是在天空中盘旋了一会儿，没有多久就落了下来。有交颈相拥的，有结伴相游的，还有在水中凫上凫下寻觅食物的，更有年轻的天鹅扇动着洁白有力的羽翼，在水面上滑行，留下了一道道划痕。无论是在做什么的天鹅，都是那样的美丽漂亮，一举一动，俨然是舞者在舞台上翩翩起舞了。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柴可夫斯基的芭蕾舞剧《天鹅湖》中快乐的一章，那种艺术的纯美和眼前的现实场景是如此的贴切吻合。你看，在众天鹅的舞蹈中，那一对年轻的天鹅正拥抱在一起跳起了优美的华尔兹……

贾国勇，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行为证据》杂志社主编，新媒体《行参菩提》创始人。著有长篇小说《测出的不仅是心跳》、《谜底就在现场》、《致命谈判》、《命案现场》、《神探》、《大测谎师》、《市长命案》、《市长夫人》等，以及散文集《立地成佛》、《心止即岸》、《行参菩提》等。创作、投拍了《命案现场》（20集）、《捕狼人》（20集）、《完美指控》（30集）、《博弈》（30集）、《糊涂县令郑板桥》（36集）等电视连续剧、系列剧多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