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寄语：清明节 要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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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清明节，原是一年一度的祭奠、扫墓日，今年却祭不成、扫不成了，但心里默哀是必须的。除了郑重哀悼抗疫烈士，我还要写些文字，寄语天堂所有的亡灵。因为这几年每到清明节，我都会梦见一些去世的人，究竟怎么回事，一直让我莫名其妙，清明寄语，也算对梦中逝者有所表示吧。

2

但说到鬼神的有无，连圣人孔子都毫无把握，所以每次讲到这个课题，他都跟学生打马虎眼，说人间事还摆不平，管它鬼神怎么着！说不清就不说，这是最明智的，圣人就是圣人。但圣人这一回避，我们常人便要庸人自扰了，这一扰便是两千多年。

关于鬼神的疑案，历来是说不清，道不明，为什么这个祭奠鬼神的节日，偏偏要叫“清明节”呢？有人说，说清明节是因为春天来了，空气是清的，天空是明的，故得名。但他忘了杜牧的那句诗，清明时节恰恰是雨纷纷的啊。首先，从天气的角度来说，清明节基本上是不清不明的。至于介子推，寒食节，在此就不多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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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鬼谷子先生，只因隐居鬼谷，被传说得神乎其神，连名号都冒着阴气。不消说，他老人家是精通算卦的，灵不灵呢？信则灵，不信则不灵，或曰：“信则有，不信则无。”灵不灵，有或无，其实都牵涉到鬼神。照此推理，鬼神大概也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吧。

鲁迅先生说过，世上的路本是无所谓有，无所谓的，走的人多了，便也成了路。那么，是否可以说：世上的鬼本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信的人多了，便也有了鬼。但我愿世间的鬼多像聊斋中的鬼一样，而我们眼泪纷飞的祭祀，也别忘了“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的真谛。

看看每到鬼节铺天盖地的冥币，便足以证明信鬼的人何其多也。但你要说有鬼，那你给我捉一个来，你又马上无语了。或许是心中先有鬼，世上才有鬼，这就是鬼的来历吧。鬼似乎又是人变的，但愿好人都能变成好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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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有一首歌：清明的雨啊，清明的雨呀，打湿了芳草，打湿了大地，打湿了大地。雨丝像美酒，洒着思念；雨丝像热泪，滴着欢喜，滴着欢喜，滴着欢喜……

但我至今不明白，这清明的雨，怎么会滴着那么多欢喜呢？如果实在喜不自禁，这欢喜也是先烈给的，他们用热血为我们换来了岁月静好。但他们是人，而不是鬼，他们本身也不信鬼。

对他们，我们应该怀着崇敬哀悼，而不是健忘，更不是狂欢，我们应该缅怀他们的精神和功绩。他们需要烧纸吗？需要那么多花圈吗？对他们最好的祭奠与緬怀，就是尊重他们作为普通人的内心的渴望，这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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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的祖先，我们又愿意相信有神有灵。有神可以保佑我们，有灵可以天堂（或地狱）重逢，了却生前未了的心愿。但愿望毕竟是愿望，究竟有没有神灵，实在太没把握了。

所以，一到了七月十五或春节，在烧纸再无火灾之虞时，我也会买上冥币、蛋糕、小口杯等，虔诚地跪在爷爷奶奶坟前，念叨着给他们烧纸送银子。

在这样的时刻，我分不清是在孝敬爷爷奶奶，还是孝敬他们的在天之灵。这个时候，不清、不明的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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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要清明，是我今天的新愿望。不清明的，不止天气、鬼神的有无，还有人的思想意识，如果什么都不清不明，我们还过它干什么？

今天，举国哀悼抗疫中献身的医护人员，以及所有为抗疫做出贡献和牺牲的人。在这种庄严肃穆的时刻，我希望自己，也希望同胞们头脑清明起来。

那么多人在流泪，起码应该明白泪水最该为谁而流，流了之后又该怎么样。别去管天气，别去管鬼神，只要我们的头脑清明了，“清明节”才算没有浪得虚名。

2020年4月4日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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