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领散文精选之《童年的小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童年，每个人的童年都是不一样的传说，但每个人的童年都将一去再不复返。所谓岁月不饶人，相信每个成年人都会时常怀念自己的童年。我也是，每当回首童年，我总会想起家乡的小河。

记忆中的家乡鲁西南，每一个村庄至少都有一条大小不等的小河。记得我的老家村西头就有一条并不算太小的河，还有就是村南边的田野里有两条长长的小河。所谓每年一夏，最快乐的不过孩子了。我小时候到了夏天，最开心的一件事情就是去河里游泳的，因为到了夏天很热，最凉快的地方就是去河里游泳。由于小时候家里没有洗澡池，更没有空调，好一点的家庭里渐渐开始会有简单的风扇，但我们家那个时候风扇都没有，所以最凉快好玩就是去河里洗澡游泳。

一到夏天，从农历上看，大概是端午前后，就有人开始下河了。那时候，乡村的孩子们可没有什么泳衣，都是赤条条的裸浴，一个个自告奋勇，噗啦啦跳下去，从来没那么多讲究。只是为了防止意外，家长与老师们总是严格禁止小孩子偷偷下河游泳的。我记得当时学校的老师们检查学生是否私下游泳，有一个很简便的方法，就是在学生们手臂上用指甲划一下，如果出现白道，那就是证明已经偷偷游泳过了。尽管监督严格，但不少学生们还是偷着跑出去下水。我小时候就没少和伙伴们因为私自忙着跑到小河里游泳，而迟到挨罚。

小河对于我们乡下的孩子来说，总是挡不住的天然诱惑。所以，一到夏天，孩子们最大的快乐首先就是在小河里尽情游泳体验自由，在水中任由身体的摆动，便可以降服这神奇的河水，跨骑它快速地前行，或相互间击水为欢。可以说，在我小时候并不太多的乐趣中，夏天能够到小河里游泳是一切全靠天赐的快乐。其实当年，不仅仅是孩子们，大人们也是挺喜欢到小河里游泳的。因为当年的农村是没有洗浴条件的，在一年长达绝大部分的春、秋、冬季里，乡下人是无法洗澡的。尤其大人们在田地里辛苦劳作可以任凭汗渍的浸透，乃至对蚊子的叮咬也只好默默忍受，也只有到了夏季，靠着老天赐给的温润的小河水，才可以清洁和凉爽一下，可谓苦尽甘来的大幸福。

夏天的小河，这的确是是大自然的慷慨赠与，无论大人还是孩子们，投身小河里畅游，那份舒舒服服的幸福，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而游泳登岸后，奔回到自家的厨房，掕起马勺子从大水缸里舀起半勺子凉水，有时还加上些醋，咕咚咕咚喝下去，真是酣畅淋漓极了。

可惜由于年龄的渐渐长大，以及人们生活条件的不断提升，每到夏天，再也很少有人去家乡的小河里游泳了。更近点的，是我读高中时，有时到了节假日，尚有三两好友到我老家玩，还能晚饭后月朗星稀之下，徘徊在我家乡的小河边，看着微波荡漾里的小河，犹自不胜神往。再后来，我远离家乡负笈北上求学以来，一晃已经很多年没有认真关注过家乡的小河了。

今年春节回到老家，趁着时间宽裕，我特意来家乡的小河，却惊讶的发现，小河早已荒草萋萋，也没有以前那么大了。唉!那每到夏天总是带给我无穷快乐的童年的家乡小河，也已经像我刻骨铭心的童年一样，永远渐行渐远了……

乔领 20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