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山之人」为自然讴歌 叶晓文写出动 植物的吶喊
【隐山之人】为自然讴歌叶晓文写出动、植物的吶喊
为自然书写,叶晓文。她在网络上的简介是这样的:「香港作家。毕业于岭南大学中文系。曾获青年文学奖小说公开组冠军。从事植物相关工作,亦为画家及写作人,绘画及文字作品散见于报章及杂志。着有短篇小说集《杀寇》。爱好自然郊野,近年投身自然书写」,在书的作者简介,没有了从事植物相关工作这一句。但是重点,应该落于「自然书写」。
有关自然书写,在我记忆和读过的书──我读过非常少的书,这不是谦词,是真话;联系到自然书写的应该只有《野外香港岁时记》,原作者是香乐思。叶晓文出版的新作《隐山之人insitu》绝对能为书迷带来惊喜,首先是书的装帧、设计已经非常夺目,内文用了四种不同的纸,而装帧过程以致书籍出现微凸,更似是两本薄书订成一书,非常奇趣。封面设计以至所选用的字型,都甚为贴切,营造了一种清新的气象。
书中有四篇短篇小说,包括〈隐山之人〉、〈燃水之灵〉、〈霸王别骓〉及〈杀寇〉。当中重头戏当然是〈隐山之人〉这篇,说其是短篇小说,其实也不短了,长度已足够担当中篇小说。
封面设计以至所选用的字型,都甚为贴切,营造了一种清新的气象。(三联书店(香港)有限公司)
令我惊奇的,是小说开首已经用「你」的第二人称叙事手法,须知道,用「你」来展开、写完一篇小说,比起用我、用上帝全知视角的难度更高几层。这篇小说的主线脉络,在主角方宗柏、夏花身上,方宗柏作为「隐山之人」,是一名研究员,已经在那山上隐居好一段时间,以对自然环境作观察、纪录和研究。夏花则身世成谜,看到故事结尾,读者似乎还是会搞不清楚,到底夏花是不是真的叫夏花,她那种若隐若现,若真若假的角色设定,总让人联想起《挪威的森林》中的绿。
叙事角度以「你」出发,实际叙事者却隐去主体,而让读者有无穷的联想,比如说,叙事者是那座山,叙事者是整个大自然,叙事者是上帝……这个「你」巧妙地将读者带入故事里,彷佛你就是方宗柏,彷佛你经历了种种奇境──小说又隐晦地运用在香港发生的事件,这让人更易于投入在小说里。
叙事手法采用「岁时记」手法,时间逐月推移,随着夏花上山落山,季节、气候、环境转变,每个时间点见到不同的动、植物,有一个清晰明确的叙事结构脉络;故事情节的推演也自然流畅得很,不带一点沙石,而小说中所提及的四十六个品种动、植物渗杂在故事里头,完全不突兀,这是作者的功力。
吴美筠博士在序言中,提到本书四篇小说「贯穿着死亡的母题」、「〈隐山之人Instiu〉表面上没有人死亡,底层触及的,却是100%死亡的物种灭绝,比死还可怕。」
这篇小说的主线脉络,在主角方宗柏、夏花身上。(《挪威的森林》剧照)
假如真的世界末日,没有人能够逃得过;而世界尚未末日之前,我们分秒总在面对生态灾难问题,叶晓文藉她长年以来的书写,除了研究香港本土的动、植物,为他们吶喊以外,是次新尝试的自然小说,大抵是要敲问:「人类,到底你对自然环境不闻不问,这种无情尚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小说中所提及的物种,有六种已经被判定为野外灭绝,包括尖舌浮蛙、水巨蜥、大灵猫、黄松盆距兰、毛葶玉凤花及香港毛兰,或因气候改变、生境消失、非法采集等问题,已于香港野外消失无踪。
据说,人类令世界每日至少有数十个物种消失,这或者已经不是什么适者生存与否的问题,而是,在局部地区例如香港,有独特的生态系统。那么放眼全球,全球也有自己的生态系统。
吴美筠博士:〈隐山之人Instiu〉表面上没有人死亡,底层触及的,却是100%死亡的物种灭绝,比死还可怕。(数据图片)
我们现时亡羊补牢,会否为时已晚?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真的不敢断定,只是想讲,如果我们离开城市,重回自然的怀抱,发现和得着,是否会更多呢?